出京师二首 其二

久知樗散是非才,卅载超迁历寺台。松柏每期冬雪茂,杏花不逐艳阳开。

数茎白发还禁老,一寸丹心未觉灰。此日为农归故里,河汾岁晚兴悠哉。

薛瑄
薛瑄(1389年8月20日—1464年7月19日),字德温,号敬轩。河津(今山西省运城市万荣县里望乡平原村人)人。明代著名思想家、理学家、文学家,河东学派的创始人,世称“薛河东”。薛瑄继曹端之后,在北方开创了“河东之学”,门徒遍及山西、河南、关陇一带,蔚为大宗。其学传至明中期,又形成以吕大钧兄弟为主的“关中之学”,其势“几与阳明中分其感”。清人视薛学为朱学传宗,称之为“明初理学之冠”,“开明代道学之基”。高攀龙认为,有明一代,学脉有二:一是南方的阳明之学,一是北方的薛瑄朱学。。其著作集有《薛文清公全集》四十六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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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皆恨别,此别恨消魂。只是空相送,年年不出门。

先生教百工,作为天下器。
周旦意不配刊之考工记。
嗟嗟远圣人,製度日以纷。
窈窕阿房宫,万态横青云。
荧煌甲乙帐,一朝那肯焚。
秦汉骄心起,陈隋益其侈。
鼓舞天下风,滔滔弗能止。
可甚佛老徒,不取慈俭书。
竭我百家产,崇乐一室居。
四海竞如此,金碧照万里。
茅茨帝者荣,今为庶为耻。
宜哉老成言,欲攦般轮指。

金尊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暗天。闲来垂钓坐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

行路难,行路难,多岐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凉生露气湘弦润,暗滴花梢。帘影谁摇,燕蹴风丝上柳条。

舞鹍镜匣开频掩,檀粉慵调。朝泪如潮,昨夜香衾觉梦遥。

地脉连丰镐,岐阳草木灵。溪璜荣渭水,石鼓剥周铭。

细柳凝官绿,遥山簇帝青。栈云西望合,愁问短长亭。

洞壑迷青霭,松杉隐白毫。客来秋已尽,坐久月初高。

天外群峰小,云端板屋牢。明朝临绝顶,筋力未辞劳。

昨宵梦见,遍地黄金。珍珠玛瑙盈襟。满目珊瑚琥珀,玉树琼林。

蓦闻不时钟响,谑人人、各有灰心。天水子,便前来稽首,索我清吟。

接得花笺象管,方吟咏,梦回谁是知音。幸有清风皓月,悦我心琴。

些儿的端妙处,看何人、有分搜寻。如同志,定将来,云步高岑。

时雍表昌运,日正叶灵符。德兼三代礼,功包四海图。

踰沙纷在列,执玉俨相趋。清跸喧辇道,张乐骇天衢。

拂蜺九旗映,仪凤八音殊。佳气浮仙掌,熏风绕帝梧。

天文光七政,皇恩被九区。方陪瘗玉礼,珥笔岱山隅。

东家西家蝴蝶,南园北园杏花。明日花飞蝶去,不知春在天涯。

山园无定式,力作是生涯。近水多栽竹,依岩半种茶。

春风低小草,夜雨出新沙。不必闻时事,城中减大家。

山之麓。河之曲。一湾秀色盘虚谷。水溶溶。雨ㄨㄨ。有人行李,萧萧落叶中。人家篱落炊烟湿。天外云峰迷淡碧。野云昏。失前村。溪桥路滑,平沙没旧痕。丹枫下。潇湘夜。横披省见王维画。书无声。惨经营。何如幻我,清寒此道行。马头风急催行色。疑是山灵嫌俗客。钓鱼矶。绿蓑衣。有人坐弄,沧浪犹未归。

横空微霞澹初卷,一片苍云隔层巘。远壑清风拂树来,烟鬣捎捎总如剪。

蹇驴随意历山冈,此景此情应两忘。忽惊啼鸟翠微里,催我佳句投奚囊。

人生乐事知多少,独有吟情超世表。为泻词源浥画图,晴壁高堂楚山晓。

何岭出天上,寒型渺云涯。湖归九公鲤,岩曝仙人棋。

缅昔林与郑,于焉清道机。金灶炊玉烟,连歌绿云飞。

至今结元气,万壑回春姿。我蹇守白虎,尔先导青螭。

瑶华寒翕绝,寄以遥相思。

丝丝绿柳绾朝烟,燕子衔泥去复还。花外白云呼不起,日高犹抱石根眠。

玉椷消息滞天涯,零落银筝雁柱斜。罗䋭无尘生雒水,春云有梦到章华。

晓星明处疑为月,霜叶红时认作花。人说莫愁吾不信,石城何路问伊家。

一叶落。梦初觉。今宵听雨不如昨。薄情怯暮寒,秋魂飘无著。

飘无著。敲破声声柝。

不是风兮不是颠,长街短巷走如烟。
院里有斋常记得,时时挂在口皮边。

应真飞锡霭灵踪,智者遗杉尚灌丛。宝构迥临清鉴上,妙莲高擢污泥中。

甚深秘藏资谈席,最上真乘振祖风。嗟我拘挛犹未历,坐驰神爽愧兴公。

思当绝处口频呼,天重此缘以少迂。话别只倩吟作使,销愁难仗酒为徒。

深情坐对星横斗,韵事依稀雉转卢。愿学山川容雁过,怀人字字可能无。

  郑子玄者,丘长孺父子之文会友也。文虽不如其父子,而质实有耻,不肯讲学,亦可喜,故喜之。盖彼全不曾亲见颜、曾、思、孟,又不曾亲见周、程、张、朱,但见今之讲周、程、张、朱者,以为周、程、张、朱实实如是尔也,故耻而不肯讲。不讲虽是过,然使学者耻而不讲,以为周、程、张、朱卒如是而止,则今之讲周、程、张、朱者可诛也。彼以为周、程、张、朱者皆口谈道德而心存高官,志在巨富;既已得高官巨富矣,仍讲道德,说仁义自若也;又从而哓哓然语人曰:“我欲厉俗而风世。”彼谓败俗伤世者,莫甚于讲周、程、张、朱者也,是以益不信。不信故不讲。然则不讲亦未为过矣。

  黄生过此,闻其自京师往长芦抽丰,复跟长芦长官别赴新任。至九江,遇一显者,乃舍旧从新,随转而北,冲风冒寒,不顾年老生死。既到麻城,见我言曰:“我欲游嵩少,彼显者亦欲游嵩少,拉我同行,是以至此。然显者俟我于城中,势不能一宿。回日当复道此,道此则多聚三五日而别,兹卒卒诚难割舍云。”其言如此,其情何如?我揣其中实为林汝宁好一口食难割舍耳。然林汝宁向者三任,彼无一任不往,往必满载而归,兹尚未厌足,如饿狗思想隔日屎,乃敢欺我以为游嵩少。夫以游嵩少藏林汝宁之抽丰来嗛我;又恐林汝宁之疑其为再寻己也,复以舍不得李卓老,当再来访李卓老,以嗛林汝宁:名利两得,身行俱全。我与林汝宁几皆在其术中而不悟矣;可不谓巧乎!今之道学,何以异此!

  由此观之,今之所谓圣人者,其与今之所谓山人者一也,特有幸不幸之异耳。幸而能诗,则自称曰山人;不幸而不能诗,则辞却山人而以圣人名。幸而能讲良知,则自称曰圣人;不幸而不能讲良知,则谢却圣人而以山人称。展转反复,以欺世获利。名为山人而心同商贾,口谈道德而志在穿窬。夫名山人而心商贾,既已可鄙矣,乃反掩抽丰而显嵩少,谓人可得而欺焉,尤可鄙也!今之讲道德性命者,皆游嵩少者也;今之患得患失,志于高官重禄,好田宅,美风水,以为子孙荫者,皆其托名于林汝宁,以为舍不得李卓老者也。然则郑子玄之不肯讲学,信乎其不足怪矣。

  且商贾亦何可鄙之有?挟数万之赀,经风涛之险,受辱于关吏,忍诟于市易,辛勤万状,所挟者重,所得者末。然必交结于卿大夫之门,然后可以收其利而远其害,安能傲然而坐于公卿大夫之上哉!今山人者,名之为商贾,则其实不持一文;称之为山人,则非公卿之门不履,故可贱耳。虽然,我宁无有是乎?然安知我无商贾之行之心,而释迦其衣以欺世而盗名也耶?有则幸为我加诛,我不护痛也。虽然,若其患得而又患失,买田宅,求风水等事,决知免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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