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饮归戏作

夜雪合三更,昆仑兵密渡。
常时喜慨谈,此夕若亲睹。
杯行数已长,谈辩气掀举。
微酣上篮舆,迢迢向归路。
出门林尽白,飞雪正零舞。
若寒嗟仆夫,鳖跛良窘步。
北内恶打头,灭烛失四顾。
平生功名心,每作艰危虑。
小试应危机,却舆自行去。
脚力幸未衰,乘之酒力怒。
踏雪如蹭云,了不见辛苦。
尚奚畏泥涂,宁恤双靴污。
仆失莫余追,瞥若付生羽。
骞腾甫登桥,健翎已逾兔。
还归坐中堂,长啸默不语。
丝鬓且勿生,未谓余不武。
夜雪向桑乾,立勋期晚暮。
凛凛金石心,捐躯事明主。
赵孟坚

  中国南宋画家。生于庆元五年(1199),卒于景定五年(1264),一说卒于咸淳三年(1267)。字子固,号彝斋;宋宗室,为宋太祖十一世孙,汉族,海盐广陈(今嘉兴平湖广陈)人。曾任湖州掾、转运司幕、诸暨知县、提辖左帑。工诗善文,家富收藏,擅梅、兰、竹、石,尤精白描水仙;其画多用水墨,用笔劲利流畅,淡墨微染,风格秀雅,深得文人推崇。有书法墨迹《自书诗卷》,绘画《墨兰图》、《墨水仙图》、《岁寒三友图》等传世,著《彝斋文编》4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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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露庭中橘柚香。玉簟微凉宜白昼,金笳入暮应清商,
骚人昨夜闻鶗鴂,不叹流年惜众芳。
挺赟惠学该儒释,袖有颜徐真草迹。一斋三请纪行诗,
诮我垂鞭弄鸣镝。寺悬金榜半山隅,石路荒凉松树枯。
虎迹印雪大如斗,闰月暮天过得无。
绝伫灵素,少回清真。如觅水影,如写阳春。
风云变态,花草精神。海之波澜,山之嶙峋。
俱似大道,妙契同尘。离形得似,庶几斯人。

两高南北拥烟鬟,浑在溟濛细雨间。寄语丹青王右相,不须水墨画春山。

长路迢遥吞吐丝。 ——颜真卿
蟭螟蚊睫察难知。 ——皎然
蒲萄肥汗马,荆棘冷铜驼。
巫峡朝云湿,洞庭秋水波。
穷愁空突兀,暗泪自滂沱。
莫恨吾生误,江东才俊多。
狂禅辟尽礼天台,棹臂琉璃屏上回。
不是瓶笙花影夕,鳩摩枉译此经来。

人爱老张书已颠,我知醉素心通天。笔锋卷起三峡水,墨色染遍万壑泉。

兴来飒飒吼风雨,落纸往往翻云烟。怒蛟狂虺忽惊走,满手黑电争回旋。

人间一日醉梦觉,物外万态涵无边。使人壮观不知已,脱身直恐凌飞仙。

弃笔为山傥无苦,洗墨成池何足数。其来精绝自凝神,不在公孙浑脱舞。

溪上看花能几何,红颜回首白头多。儿童争唱莲花落,招得芗魂过别柯。

褪尽东风满面妆,可怜蝶粉与蜂狂。
自今意思和谁说,一片春心付海棠。

县中祷雪已三日,昨日出门天尚晴。卧起江干梦初觉,拓开閤子眼双明。

踏枝冻鹊竹森立,断渡颠风帆贴平。听说白沙三万户,欢声不减润州城。

水风偶相遇,绮文自炳焕。草木花实敷,烨烨光且烂。

暖姝者何人,劼力弥昏旦。秦汉错杂陈,摽缀成篇翰。

试以道眼观,临流再三叹。

江门尊酒重徘徊,风送惊涛入客杯。鳌背不随流水去,龙宫偏为别筵开。

潮回海曲槎难系,日落城阴角屡催。咫尺忽成千里隔,飞鸿何处帛书来。

宦游何所得,岁岁客殊方。驰骛不自已,别离是寻常。

资身素无策,遐愧工与商。光景一何速,瞥然度飞黄。

瀛州良不恶,复到澄清堂。借问堂中人,生平有何长。

梦想枌榆社,披襟坐藜床。晦息存夜气,晨兴玩天光。

云胡不归去,老大徒悲伤。秋雨忽开霁,乾坤变清凉。

偶于职守外,沿檄监文场。诸生竞葩藻,寸晷何仓皇。

藩臣喜扬激,宾筵秩觥觞。秋阳暖慈闱,春风游帝乡。

瓶中有红腐,稳慱大官羊。

虎溪原只在东林,笑入长松落照阴。谁信偶然同一笑,直教贻笑到如今。

何处真娘墓,云埋断石根。夜深风雨急,谁唤海棠魂。

昨夜毕星吾已占,朝来雨气映须髯。不劳行蚁先移穴,且听鸣鸠故傍帘。

满地星红风片委,半池鸭绿夜痕添。偶来一聚逢三益,无限馀波醉里沾。

幽情千木外,巧思百花前。好事如吾子,伤心叹蚤年。

桃蹊亲意悦,薤曲里人怜。半夜悲笳起,凉天野月悬。

丁冬玉漏又三更。雨滴檐铃不耐听。小坐无人掩画屏。

听声声。点滴空阶直到明。

  人未有不乐为治平之民者也,人未有不乐为治平既久之民者也。治平至百余年,可谓久矣。然言其户口,则视三十年以前增五倍焉,视六十年以前增十倍焉,视百年、百数十年以前不啻增二十倍焉。

  试以一家计之:高、曾之时,有屋十间,有田一顷,身一人,娶妇后不过二人。以二人居屋十间,食田一顷,宽然有余矣。以一人生三计之,至子之世而父子四人,各娶妇即有八人,八人即不能无拥作之助,是不下十人矣。以十人而居屋十间,食田一顷,吾知其居仅仅足,食亦仅仅足也。子又生孙,孙又娶妇,其间衰老者或有代谢,然已不下二十余人。以二十余人而居屋十间,食田一顷,即量腹而食,度足而居,吾以知其必不敷矣。又自此而曾焉,自此而玄焉,视高、曾时口已不下五六十倍,是高、曾时为一户者,至曾、元时不分至十户不止。其间有户口消落之家,即有丁男繁衍之族,势亦足以相敌。或者曰:“高、曾之时,隙地未尽辟,闲廛未尽居也。”然亦不过增一倍而止矣,或增三倍五倍而止矣,而户口则增至十倍二十倍,是田与屋之数常处其不足,而户与口之数常处其有余也。又况有兼并之家,一人据百人之屋,一户占百户之田,何怪乎遭风雨霜露饥寒颠踣而死者之比比乎?

  曰:天地有法乎?曰:水旱疾疫,即天地调剂之法也。然民之遭水旱疾疫而不幸者,不过十之一二矣。曰:君、相有法乎?曰:使野无闲田,民无剩力,疆土之新辟者,移种民以居之,赋税之繁重者,酌今昔而减之,禁其浮靡,抑其兼并,遇有水旱疾疫,则开仓廪,悉府库以赈之,如是而已,是亦君、相调剂之法也。

  要之,治平之久,天地不能不生人,而天地之所以养人者,原不过此数也;治平之久,君、相亦不能使人不生,而君、相之所以为民计者,亦不过前此数法也。然一家之中有子弟十人,其不率教者常有一二,又况天下之广,其游惰不事者何能一一遵上之约束乎?一人之居以供十人已不足,何况供百人乎?一人之食以供十人已不足,何况供百人乎?此吾所以为治平之民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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