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一〇三三年至一一一〇五年,字子骏,钱塘人。生于宋仁宗明道二年,卒于徽宗崇宁四年,年七十三岁。工诗文。皇祐五年(公元一0五三年)进士,除知袁州萍乡系。历福建转连判官,主客郎中。出为变路提刑。建中靖国初,(公元一一〇一年)除知明州丐宫祠,以左朝议大夫提举洞霄宫,卒。骧著有文集十八卷,赋二十卷,均《宋史艺文志》并传于世。
仕宦而至将相,富贵而归故乡。此人情之所荣,而今昔之所同也。
盖士方穷时,困厄闾里,庸人孺子,皆得易而侮之。若季子不礼于其嫂,买臣见弃于其妻。一旦高车驷马,旗旄导前,而骑卒拥后,夹道之人,相与骈肩累迹,瞻望咨嗟;而所谓庸夫愚妇者,奔走骇汗,羞愧俯伏,以自悔罪于车尘马足之间。此一介之士,得志于当时,而意气之盛,昔人比之衣锦之荣者也。
惟大丞相魏国公则不然:公,相人也,世有令德,为时名卿。自公少时,已擢高科,登显仕。海内之士,闻下风而望余光者,盖亦有年矣。所谓将相而富贵,皆公所宜素有;非如穷厄之人,侥幸得志于一时,出于庸夫愚妇之不意,以惊骇而夸耀之也。然则高牙大纛,不足为公荣;桓圭衮冕,不足为公贵。惟德被生民,而功施社稷,勒之金石,播之声诗,以耀后世而垂无穷,此公之志,而士亦以此望于公也。岂止夸一时而荣一乡哉!
公在至和中,尝以武康之节,来治于相,乃作“昼锦”之堂于后圃。既又刻诗于石,以遗相人。其言以快恩仇、矜名誉为可薄,盖不以昔人所夸者为荣,而以为戒。于此见公之视富贵为何如,而其志岂易量哉!故能出入将相,勤劳王家,而夷险一节。至于临大事,决大议,垂绅正笏,不动声色,而措天下于泰山之安:可谓社稷之臣矣!其丰功盛烈,所以铭彝鼎而被弦歌者,乃邦家之光,非闾里之荣也。
余虽不获登公之堂,幸尝窃诵公之诗,乐公之志有成,而喜为天下道也。于是乎书。
尚书吏部侍郎、参知政事欧阳修记。
彦冲贫而文,养母终不娶。母殁亦旋卒,故友表其墓。
其友江韬叔,感逝诗无数。乃云最善画,虽见空想慕。
梅泉爱韬叔,短卷孰相付。卷中写人物,隽笔生澹趣。
閒閒若无意,冉冉胸中吐。绝非画工艺,祇有天机露。
平生轻戴吴,少见论颇误。泠泠性真语,已过初不护。
以此思其人,贤达多妙悟。江诗不吾欺,得之幸奇遇。
闹乱东风又一场,出墙桃李苦颠狂。不堪小大从于迈,无柰郎当舞更长。
纽缀莫容针线巧,粪除徒费帚箕忙。倦游尚作寻芳梦,酒欠敲门恼漫郎。
江南好,上巳换衣单。劲节临窗多翠竹,素心入室有芳兰。
尽日与盘桓。
猷懋端在兹,达人鹜修轨。黄鹄狭四海,那能独衔羽。
周容谅匪度,磬折嗤余子。不见处裈中,生死虱与虮。
此理难户说,持赠知者几。
微笑忽破睡,情梦媚幽独。春烟定后痕,荡漾在心目。
欲说境已志,鸟语碎空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