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词意看,这首词的主人公应是一位妇女。起句“人影窗纱”,点明她看见窗纱上映出人影。“是谁来折花?”她心里想,这是谁来折花呢?她没有怀疑这人会来干别的,首先想到的是来折花,则她爱花之心切,便可想而知。既然爱花,尤其爱自家的花,当然要护花而不愿让人攀折。但她转而又想,虽然不知来折花的是谁,可既来折花,想必也爱花,“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那就“折则从他折去”吧。况且“知折去、向谁家?”如果送到爱花、惜花的人家,岂不是花得其所、花得其人了吗。上片,写发觉折花人时的思想活动。
下片承前,写交代折花人折、插的具体方法。这时,女主人干脆发话了:“檐牙,枝最佳。折时高折些。”她告诉折花人,靠近屋檐边的花枝最好,折时要把手伸得高些。从这番话中可知,女主人对家中的花枝多么熟悉;生怕别的花枝被损害,又是多么怜爱。及至折花人折完花即将离去时,女主人还向折花人说道:“须插向,鬓边斜。”言这些好花最适合美人插戴,“花面交相映”,方能相得益彰。只是戴的时候,要斜着插在鬓边,才更显得别有风韵。女主人交代别人如此插法,则表明她自己必然是这样插惯了的,是非常欣赏这种插法的。
这首词反映了妇女爱花、爱美的思想和表现,写得极有层次:从“见影”到“猜想”,到“发言”;女主人和折花人由对立(一防一折)到统一(女主人同意折花人折花,并告诉他什么地方花好,怎样来折,怎样去插)。值得注意的是,在一首短词中先后用了7个“折”字。其实,这是词人有意这样安排的。在中国诗歌领域的创作中,运用“重复”这一修辞方法,增强语言的复沓美,是屡见不鲜的。单以词而论,如王观的《卜算子》下片“才始送春归,又送君归去。若到江南赶上春,千万和春住”便是明证,四句中便用了三个“春”字。
这是一首极有韵味的小令。词人通过对日常生活中一件小事的描述,反映了他的近乎童心的情趣。辛弃疾《清平乐·检校山园书所见》下片云:“西风梨枣山园,儿童偷把长竿。莫遣旁人惊去,老夫静中闲看。”两首既有惊人的相似之处,也有颇异其趣的一面:都表现了作者某种童心未泯、热爱生活的情趣,但一是单纯的旁观者,一是积极的参与者,就富有人情味一端而言,此词更能贴近生活,因而更能引人入胜。通首皆用通俗的语言和白描的手法,更使作品写得异乎寻常的生动活泼。
君不见吾乡少年曹子桓,文章七步相后先。有时掷笔事弋猎,邀轻截骏驰平原。
濊貊名弓燕代马,射雉归来燕清夜。一闻惊倒荀令君,何物书生乃知射。
我虽把笔笑腐儒,束腰待悬玉鹿卢。自从病臂忧亲友,百嗜为之心一枯。
降疠无名天悔祸,夺之而与复完躯。但惭未使杯安肘,犹负当年门挂弧。
便使凄凉身未伏,略闻弓马气犹粗。莫谓早衰须袖手,将军臂折尚平吴。
撚须索句兴怀孤,信手围棋著数粗。病酒风情愁后减,惜花春梦老来无。
不事王侯懒属文,时危何处觅元勋。他年收拾琴书去,笑傲林泉我与君。
巨璞何人凿,磨穿偶至今。系文虚绿润,雨气共玄阴。
瓦砾开无异,尘埃积转深。明光几携入,往事复何心。
一祷心香雨便晴,万家和气酿成醺。时方入到昭亭路,风已吹开叠嶂云。
话向禅中参冷淡,心于静处息纷纭。麦畦邂逅长沮语,想彻黄堂亦喜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