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学经久亡,残石定有几。山夫记五碑,为数疑不止。
汴中新出土,《中庸》亦可喜。薄家见四册,犹未及丁氏。
九经得其三,三百数十纸。竞为聚卿得,默相有神鬼。
聚卿负侠气,好古力尤伟。罗君劝摹刻,辄以翁孙比。
此议诚大佳,我意欲稍俟。祥符陈留间,猿叟所亲履。
已云多湮匿,顾朱语非是。安知开封学,石板果尽毁。
士夫常漏略,碑贾或可恃。及今力搜索,奇秘傥再启。
石斋断碑砚,珍重已如彼。得石加护持,摹刻安可拟?
天惊石破事,亦在人为耳。却嗟章杨辈,素号精篆体。
蜀经皆题名,此刻胡不尔?古人重经学,视书特小技。
用意极尊严,谁欤会微旨?老夫丁世乱,睹此空掩涕。
儿时真隔生,背经泻瓶水。
一楼俯溪如莲茎,云漪汎动檐额青。书声渔唱互酬答,月灯下上群鸥醒。
昔年话梦西风凉,酽然酒气搀茶香。骚人自有薜萝愿,不制红衣媚夕阳。
塞臆英多杜口宣,清歌难唤奈何天。古人不见閒邀月,置我无从小学仙。
铁脊未妨聊旖旎,金轮犹恐不刚坚。馀霞落日关何事,带影微茫起识田。
心闲不为管弦乐,道胜岂因名利荣。莫谓冗官难自适,暇时还得肆游行。
回雁峰前逢使君,冲风冒雨来追云。若非底事归期速,天柱坛前其讲闻。
城中尘埃多,白日迷东西。城中市井喧,半夜犹鼓鼙。
我本江海人,偶来东都客。寸心虽自丹,两鬓颇欲白。
一为城南宿,晚若与世违。不闻车马音,但见烟霞飞。
自喜复自羞,胡然久羁旅。秋风弄涛时,聊可整归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