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祭陪祀东书堂赐茶退归作

香篆半成灰,斋宫赐坐回。苑花红未拆,阶草绿先催。

棋布星罗局,茶倾雪泛杯。非才叨岳牧,明祀几番陪。

李昌祺

  李昌祺(1376~1452)明代小说家。名祯,字昌祺、一字维卿,以字行世,号侨庵、白衣山人、运甓居士,庐陵(今江西吉安)人。永乐二年进士,官至广西布政使,为官清厉刚正,救灾恤贫,官声甚好。且才华富赡,学识渊博,诗集有《运甓漫稿》,又仿瞿佑《剪灯新话》作《剪灯余话》。

  猜你喜欢

雪晴时节腊穷天,湖海光浮万井烟。胜槩尚能惊老眼,旷怀无复似当年。

难堪塞雁终联翼,赖有龙驹特象贤。已约一廛须卜筑,不妨当此共迁延。

凉飙破暑,清歌萦坐,缺月稀星庭户。瓜华草草具杯盘,喜共浥、初筵零露。
天孙东处,草牛西望,劝汝一杯清醑。精灵何必待秋通,为一洗、朦胧今古。
西风催仕轫,比部得英曹。
泽物官无小,观山岳最高。
须知戴星出,慎勿厌尘劳。
彩棒有余暇,何妨诵楚骚。
晴原霜後若榴红,佳节登临兴未穷。
日泛花光摇露际,酒浮山色入樽中。
金壶恣洒毫端墨,玉麈交挥席上风。
惟有渊明偏好饮,篮舆酩酊一衰翁。

折羽翼兮摩苍天。

蛮中六月交,山路苦焚爇。卧闻夜雨来,快起寻乳穴。

入洞微有声,足底响呜咽。出山忽震怒,闪睒不容掣。

岩前汇奔流,人骇马辟易。来如曳组练,一线注飞白。

跌为渊潭深,湛湛落澄碧。石牙互参错,吞吐霹雳舌。

直从湾澴底,跳沫腾百尺。惨惨天变容,凛凛风作雪。

冈头杜宇叫,万竹划然裂。将归得奇观,顿解肺肝渴。

太清何寥廓,浮云去不息。呦呦野鹿鸣,甘草不自食。

如何舍友朋,奋然思矫翼。四海皆兄弟,亲兮难再得。

循彼南陔间,相思何终极。

豆蔻梢头春意浓,轻狂无奈赚花风。今年拚却寻芳晚,准拟残枝占晚红。

山客水不觌,烝云日如甑。
陵陆混泥沙,黯惨度朝暝。
晨霞送晴色,喜见天面莹。
江光剑归匣,云收四山静。
高阁眺空无,复见前日胜。
回思困涂潦,戃怳如昔病。
登临勿太息,秋风渐焱劲。
还治出西华,春城散曙鸦。
俸支常不足,客到竟如家。
古思澹流水,闲情赋落花。
朝朝垂手版,山色正当衙。

贮酒西风破冷初,澫花闲馆鲙鲈鱼。年年襦夹装新絮,一盏秋镫夜读书。

我爱江南小满天,鲥鱼初上带冰鲜。一声戴胜蚕眠后,插遍新秧绿满田。

一派弯溪曲港,两山松干柽萝。寻幽乘兴泛烟波。时见白鸥飞过。
炫日浪纹金影,连云岸草青莎。陶然一醉养天和。解意歌莺劝我。
四面渔家绕县城,古今名手谩丹青。
菰蒲水浅连江寺,橘柚烟深隔洞庭。
幽鹭下时分野色,远帆归处印天形。
谁知张翰思鲈意,犹胜灵均醉独醒。

几日新秋,西风向晚,又吹新月团圆。画楼人静,衣袖觉轻寒。

漫道萦帘细雨,良宵也、别样辛酸。平池上,流萤露草,何处接荒原。

凭栏。看弱柳,丝丝都是,飞絮芳年。奈纤影而今,不到莺边。

此际魂销灞岸,归期早、尚隔霜天。伤心处,一声梧叶,和露坠窗前。

门前凿三塘,流水常不息。
逝者诚如斯,间断伊谁忒。

三峰岌相争,造物纵狡狯。为高因丘陵,飞势落天外。

岩穴多白云,石气泻涓霈。奇观劳梦想,腰脚苦狼狈。

篮舆得儿扶,复幸嘉宾会。唱导实助予,雁行侣屐盖。

未登惮险艰,既践坦而泰。一瓯据奥区,当窗蔚松桧。

云雷俯在下,冈阜历历绘。天放风日佳,胡为翳烟霭。

岂为城郭喧,泱莽割尘壒。咫尺尚如此,况乃瀛海大。

尼父忧萧墙,修内塞其兑。回首叫帝阍,柔远道足赖。

鳞介非冠裳,珠崖弃何害。兹山盘瓠遗,时清卷旌旆。

砦垣尽倾圮,削壁空嶒㟋。摩挲将军碑,镇此等球贝。

其巅覆窟室,阴幽白日昧。迅霆有时下,拿攫扫榛荟。

还憩毗卢庐,欣言缓襟带。胜地倒壶觞,僧蔬愈珍脍。

举酒招鹤山,临风一遥酹。高台可洗心,瓣香爇馣馤。

嗟哉二三子,乐莫斯游最。点瑟有希音,泠泠振硠磕。

玄黄何纷矫,澄对寂万籁。一笑渠江横,翛然六尘蜕。

老僧不复识丛林,只说幽栖是息心。
可惜一溪东去水,更无轩石称登临。

  余为董文恪公作行状,尽览其奏议。其任安徽巡抚,奏准棚民开山事甚力。大旨言:与棚民相告讦者,皆溺于龙脉风水之说,至有以数百亩之山,保一棺之土;弃典礼,荒地利,不可施行。而棚民能攻苦茹淡于丛山峻岭、人迹不可通之地,开种旱谷,以佐稻粱。人无闲民,地无遗利,于策至便,不可禁止,以启事端。余览其说而是之。

  及余来宣城,问诸乡人。皆言:未开之山,土坚石固,草树茂密,腐叶积数年,可二三寸。每天雨,从树至叶,从叶至土石,历石罅滴沥成泉。其下水也缓,又水下而土不随其下。水缓,故低田受之不为灾;而半月不雨,高田犹受其浸溉。今以斤斧童其山,而以锄犁疏其土,一雨未毕,沙石随下,奔流注壑涧中,皆填污不可贮水,毕至洼田中乃止。及洼田竭,而山田之水无继者。是为开不毛之土,而病有谷之田;利无税之佣,而瘠有税之户也。余亦闻其说而是之。

  嗟夫!利害之不能两全也久矣。由前之说,可以息事;由后之说,可以保利。若无失其利,而又不至如董公之所忧,则吾盖未得其术也。故记之以俟夫习民事者。

  草木鸟兽之为物,众人之为人,其为生虽异,而为死则同,一归于腐坏澌尽泯灭而已。而众人之中,有圣贤者,固亦生且死于其间,而独异于草木鸟兽众人者,虽死而不朽,逾远而弥存也。其所以为圣贤者,修之于身,施之于事,见之于言,是三者所以能不朽而存也。修于身者,无所不获;施于事者,有得有不得焉;其见于言者,则又有能有不能也。施于事矣,不见于言可也。自诗书史记所传,其人岂必皆能言之士哉?修于身矣,而不施于事,不见于言,亦可也。孔子弟子,有能政事者矣,有能言语者矣。若颜回者,在陋巷曲肱饥卧而已,其群居则默然终日如愚人。然自当时群弟子皆推尊之,以为不敢望而及。而后世更百千岁,亦未有能及之者。其不朽而存者,固不待施于事,况于言乎?

  予读班固艺文志,唐四库书目,见其所列,自三代秦汉以来,著书之士,多者至百余篇,少者犹三、四十篇,其人不可胜数;而散亡磨灭,百不一、二存焉。予窃悲其人,文章丽矣,言语工矣,无异草木荣华之飘风,鸟兽好音之过耳也。方其用心与力之劳,亦何异众人之汲汲营营? 而忽然以死者,虽有迟有速,而卒与三者同归于泯灭,夫言之不可恃也盖如此。今之学者,莫不慕古圣贤之不朽,而勤一世以尽心于文字间者,皆可悲也!

  东阳徐生,少从予学,为文章,稍稍见称于人。既去,而与群士试于礼部,得高第,由是知名。其文辞日进,如水涌而山出。予欲摧其盛气而勉其思也,故于其归,告以是言。然予固亦喜为文辞者,亦因以自警焉。

  微信小程序
© Copyright 2021-2024 www.ayiya.cn 版权所有  蜀ICP备2021021491号-1邮件:fengxin1357@163.com
进入小程序
领美团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