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襄王问于宋玉曰:“先生其有遗行与?何士民众庶不誉之甚也!”
宋玉对曰:“唯,然,有之!愿大王宽其罪,使得毕其辞。客有歌于郢中者,其始曰《下里》、《巴人》,国中属而和者数千人。其为《阳阿》、《薤露》,国中属而和者数百人。其为《阳春》、《白雪》,国中有属而和者,不过数十人。引商刻羽,杂以流徵,国中属而和者,不过数人而已。是其曲弥高,其和弥寡。
故鸟有凤而鱼有鲲。凤皇上击九千里,绝云霓,负苍天,足乱浮云,翱翔乎杳冥之上。夫蕃篱之鷃,岂能与之料天地之高哉?鲲鱼朝发昆仑之墟,暴鬐于碣石,暮宿于孟诸。夫尺泽之鲵,岂能与之量江海之大哉?故非独鸟有凤而鱼有鲲,士亦有之。夫圣人瑰意琦行,超然独处,世俗之民,又安知臣之所为哉?”
南溟君泛棹,北地我驱车。忽作分飞鸟,深惭比目鱼。
啼猿三下泪,明月两离居。岭外梅花发,逢人早寄书。
食蘋兮昆崙,驾文鳐兮西海。登群玉之府兮白云熊熊,祀司天兮毛采。
占筳篿兮瑶池,恍余心兮?厉。旋升兮轩丘,即平圃兮伫眙。
飒晨风兮丹木,闻环玉兮泠泠。神来归兮洋水,舞青鸟兮都庭。
陈桂尊兮藉白茅,申微词兮再拜以伛。歆余诚兮神何私,惟怙终兮拙鲁。
在地愿为连理枝,孜孜私语鬼神知。死而有识应留憾,病到无名倍可悲。
伤逝惠连留短句,悼亡潘岳费新词。数年别泪知多少,和墨频吟薤露诗。
琴台一簇压狂澜,流水高山识曲难。欲觅钟期渺何许,乱峰重叠绕盐官。
天外琴声水上音,闲观花鸟一沉吟。白云偶过来投影,欲借清波觅彼心。
肯卑全才天意殚,孤贫都道假年难。尽穷目力借书读,作客归来无铗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