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诗三十首·其十

注释

　　这首诗是元好问针对元稹评论杜甫的言论的再评论。元稹在为杜甫所写的墓志铭中特别推重杜甫晚年所写的长篇排律诗“铺陈始终，排比声律”，认为这方面李白连它的门墙也达不到。的确，杜甫在诗歌语言艺术上是很下功夫的，“为人性僻耽佳句，语不惊人誓不休”。杜诗格律严谨，对仗工稳，尤其是晚年的长篇排律更为精细，“晚节渐于诗律细”。这是优点，但是另一方面也会产生过于雕琢和堆砌的副作用。如，后来宋代的江西诗派也杜甫为宗，但侧重于杜甫诗歌炼字造句方面的形式技巧，而忽略了杜甫诗歌中最有价值的东西，即丰富深刻的社会内容和、忧国忧民的进步思想和深刻的现实主义精神，也忽略了杜诗多样化的风格和艺术上全面的成就。因而，元好问对元稹的批评是有现实意义的。

　　杜甫的晚年的长篇排律固然功力深厚，但多投赠之作，也非最精粹部分。元好问认为杜甫的排比铺张只不过是一种手法，元稹过分称颂这种手法，单把“排比铺张”当作不可逾越的藩篱，是错把似玉的石块当成连城璧了。这也体现了元好问反对过分讲求声律对偶以及对诗歌社会现实内容的关注。

烟愁雨啸奈华生，宫阙簪蕖旧帝京。若问古今兴废事，请君只看洛阳城。

春残枕籍落花眠，正是周家定鼎年。睡起不知秦汉事，一尊闲醉华阳川。

东皇为代是南薰，酝酿成花迥出尘。尽洗娇红春态度，独呈雅素雪精神。

牵衣弱蔓如留客，入枕清香更恼人。月下星前曾醉插，肯容烦暑到冠巾。

吹鸾箫，考鼍鼓，四座停酌看槃舞。七槃宛转一匕举，左翻右覆势如取。

九日落天星作雨，晦明灭没不可睹。观者叠迹色怖沮，跳丸弄剑安足数。

夜长酒多弦管清，收槃按节作缓声。月高露下天宇平，向来巧拙虚无形。

内人哄动各盈腮，谈自西宫撒雪回。报与内司当有宴，羊车今晚蚤将来。

妙高台上灵峰月，爱尔孤光尽夜看。天上琼楼归未得，御前金炬不胜寒。

花开古寺香风合，鸿度长空雪影单。踪迹平生湖海外，断碑残碣为谁刊。

倡妾不胜愁，结束下青楼。逐伴西蚕路，相携南陌头。

叶尽时移树，枝高乍易钩。丝绳挂且脱，金笼写复收。

蚕饥日已暮，讵为使君留。

当筵那复问悲欢，念尔茫茫感百端。风雨十年留铁瓮，云山一夕话铜官。

谁怜冷锻嵇康灶，我愧虚弹贡禹冠。今夜蓉城好明月，醉中犹得坐团圞。

明月入我户，清风吹我襟。暑退生微凉，苍然万壑阴。

飞鸿下远渚，仙露湿素琴。日月自往来，俯仰成古今。

寄怀二君子，勖哉高尚心。

瓜皮艇子木兰桡，生小吴侬惯自摇。四壁芙蓉歌缓缓，五湖烟水载迢迢。

春波浦口离情系，秋月江心宿恨撩。打桨且迎桃叶去，衣香人影过红桥。

七十峰头一探奇，素心元与白云期。山僧解说谈经石，樵父能传治水碑。

峭壁迎风苍树合，悬崖蔽日古藤垂。寰中胜绝应难赋，搦管多惭白雪词。

獧似弥猴捷似猱，栗梢走过又松梢。紫萄若使知滋味，一日能来一百遭。

十年同学在，半笠到西山。独念相思苦，都忘行路难。

风生云影碎，雨过水声潺。对此幽栖事，商量好闭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