览古四十二首 其十

任安与田仁,周仕将军门。
厮养恶啮马,实坐贫失身。
发忿骑奴席,拔刀徒自分。
不会坐少府,何时别奴群。
乃知圣贤仕,端不与贱贫。
杨维桢

  杨维桢(1296—1370)元末明初著名诗人、文学家、书画家和戏曲家。字廉夫,号铁崖、铁笛道人,又号铁心道人、铁冠道人、铁龙道人、梅花道人等,晚年自号老铁、抱遗老人、东维子,会稽(浙江诸暨)枫桥全堂人。与陆居仁、钱惟善合称为“元末三高士”。杨维祯的诗,最富特色的是他的古乐府诗,既婉丽动人,又雄迈自然,史称“铁崖体”,极为历代文人所推崇。有称其为“一代诗宗”、“标新领异”的,也有誉其“以横绝一世之才,乘其弊而力矫之”的,当代学者杨镰更称其为“元末江南诗坛泰斗”。有《东维子文集》、《铁崖先生古乐府》行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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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岸桃花水,云帆枫树林。
偷生长避地,适远更沾襟。
老病南征日,君恩北望心。
百年歌自苦,未见有知音。
五里复五里,去时无住时。日将家渐远,犹恨马行迟。
贞条障曲砌,翠叶贯寒霜。拂牖分龙影,临池待凤翔。
三叹把离袂,七哀深我情。云天愁远别,豺虎拥前程。
驻马恋携手,隔河闻哭声。相思昏若梦,泪眼几时明。
秋意满芙蓉,红映小园丛竹。风里凤箫声扬,有新妆明玉。
诗翁相对两悠然,一醉绕黄菊。目尽晚山横处,共修眉争绿。
长官平昔嗜林丘,僧与开亭待胜游。
修竹回环扶碧瓦,小池方折转清流。
春深鶗鴃催诗句,夜静蟾蜍入酒舟。
只恐政成留不得,县人空此忆韦游。
百年多病独登台,知有归日眉放开。
功名富贵何名道,且赋渊明归去来。

曾与东山约。为鯈鱼、从容分得,清泉一勺。堪笑高人读书处,多少松窗竹阁。甚长被、游人占却。万卷何言达时用,士方穷、早与人同乐。新种得,几花药。

山头怪石蹲秋鹗。俯人间、尘埃野马,孤撑高攫。拄杖危亭扶未到,已觉云生两脚。更换却、朝来毛发。此地千年曾物化,莫呼猿、且自多招鹤。吾亦有,一丘壑。

水晶帘外炎歒永。纱厨斗帐神仙洞。酪粉蔗浆分碧瓮。

琼斝奉。玲珑弦上传啰唝。

歌罢酒阑行雨送。银盆沐水煎金凤。懒髻䰒松云乱拥。

凉意动。暗惊团扇生秋梦。

君不见岷山导江戒南纪,喷雨嘘云九千里。瞿唐剑阁键重关,锦城花绕成都市。

雄藩作屏镇羌夷,列郡五十爪牙之。长夏雪山连太白,玄冬热海蒸坤维。

圣皇握符御宸极,烟尘不起鲸波息。凤凰麒麟在郊薮,川后岳灵俱效职。

筹边楼上罗俊良,况子敏学年方将。将军幕府曾试用,骅骝熟路宜腅骧。

大艑扬帆溯江水,东风漫漫吹兰芷。綵衣鹤发对晨昏,有酒盈尊甘且旨。

吾闻崌崃上,与井络通风气。隔阂华与戎,九夷八蛮濡帝泽,庙堂巳得攻心策。

渔人生事足,日坐芦中矶。网得江鱼美,轻舟荡漾归。

黑风撼海晨乌青,海怪出没云涛腥。矫首独立天冥冥,保一以静吾清宁。

椰冠野服独鬓星,抱书自随妙娉婷,眼寒海南蜑家丁。

三十时。行成名立有令闻。力可扛鼎志干云。食如漏卮气如熏。

辞家观国综典文。高冠素带焕翩纷。清酒将炙奈乐何。清酒将炙奈乐何。

未度安南巨竹关,征途先过石门山。平生精力知多少,真可乘轺遍八蛮。

雁荡山头瀑绝奇,药公常为我言之。半天岂止五千仞,空谷无非风雨时。

司马能书擘窠字,停骖应勒纪游诗。永嘉烽火于今少,王谢风流万古师。

秃树槎牙不记春,短茅新结净无尘。欲从何处寻幽伴,本自空山未属人。

白石清江远俗尘,紫云苍雾拥通津。游遨不断南城兴,尊酒常多北海宾。

汀沚渚凫暄丽日,雪儿银管对芳晨。文溪溪水年年碧,歌濯于今庆有人。

爱兹楼兮朝登,忽阳春兮暮矣。望美人兮不来,渺澄江兮春水。

兰桂发兮蔼芳姿,阒寥寥兮闻鸟啼。盼遥空兮雁北归,嗟美人兮来何时。

绛阙遥天霁景开,金明高树晚风回。

长虹下饮海欲竭,老雁叫群秋更哀。

劫火有时归变灭,神嵩何计得飞来。

穷途自觉无多泪,莫傍残阳望吹台。

  正月二十一日,某顿首十八丈退之侍者前:获书言史事,云具《与刘秀才书》,及今乃见书藁,私心甚不喜,与退之往年言史事甚大谬。

  若书中言,退之不宜一日在馆下,安有探宰相意,以为苟以史荣一韩退之耶?若果尔,退之岂宜虚受宰相荣己,而冒居馆下,近密地,食奉养,役使掌故,利纸笔为私书,取以供子弟费?古之志于道者,不若是。

  且退之以为纪录者有刑祸,避不肯就,尤非也。史以名为褒贬,犹且恐惧不敢为;设使退之为御史中丞大夫,其褒贬成败人愈益显,其宜恐惧尤大也,则又扬扬入台府,美食安坐,行呼唱于朝廷而已耶?在御史犹尔,设使退之为宰相,生杀出入,升黜天下土,其敌益众,则又将扬扬入政事堂,美食安坐,行呼唱于内庭外衢而已耶?何以异不为史而荣其号、利其禄者也?

  又言“不有人祸,则有天刑”。若以罪夫前古之为史者,然亦甚惑。凡居其位,思直其道。道苟直,虽死不可回也;如回之,莫若亟去其位。孔子之困于鲁、卫、陈、宋、蔡、齐、楚者,其时暗,诸侯不能行也。其不遇而死,不以作《春秋》故也。当其时,虽不作《春秋》,孔子犹不遇而死也。 若周公、史佚,虽纪言书事,独遇且显也。又不得以《春秋》为孔子累。范晔悖乱,虽不为史,其宗族亦赤。司马迁触天子喜怒,班固不检下,崔浩沽其直以斗暴虏,皆非中道。左丘明以疾盲,出于不幸。子夏不为史亦盲,不可以是为戒。其余皆不出此。是退之宜守中道,不忘其直,无以他事自恐。 退之之恐,唯在不直、不得中道,刑祸非所恐也。

  凡言二百年文武士多有诚如此者。今退之曰:我一人也,何能明?则同职者又所云若是,后来继今者又所云若是,人人皆曰我一人,则卒谁能纪传之耶?如退之但以所闻知孜孜不敢怠,同职者、后来继今者,亦各以所闻知孜孜不敢怠,则庶几不坠,使卒有明也。不然,徒信人口语,每每异辞,日以滋久,则所云“磊磊轩天地”者决必沉没,且乱杂无可考,非有志者所忍恣也。果有志,岂当待人督责迫蹙然后为官守耶?

  又凡鬼神事,渺茫荒惑无可准,明者所不道。退之之智而犹惧于此。今学如退之,辞如退之,好议论如退之,慷慨自谓正直行行焉如退之,犹所云若是,则唐之史述其卒无可托乎!明天子贤宰相得史才如此,而又不果,甚可痛哉!退之宜更思,可为速为;果卒以为恐惧不敢,则一日可引去,又何 以云“行且谋”也?今人当为而不为,又诱馆中他人及后生者,此大惑已。 不勉己而欲勉人,难矣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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