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孙元京还讲舍

袖有铦锋日夜磨,刻雕宇宙奈君何。俗谈世念神山隔,人品诗评白眼多。

大似石宫元子咏,更能铜斗孟生歌。暮年我亦词华落,欲卜溪邻买钓蓑。

(1227—1307)宋元间徽州歙县人,字万里,号虚谷。幼孤,从叔父学。宋理宗景定三年进士。初媚贾似道,似道败,又上十可斩之疏。后官知严州,以城降元,为建德路总管。寻罢归,遂肆意于诗。有《桐江集》、《续古今考》,又选唐宋以来律诗,为《瀛奎律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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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日争朝阙,奔流若会溟。路尘和薄雾,骑火接低星。
门响双鱼钥,车喧百子铃。冕旒当翠殿,幢戟满彤庭。
积岁方编瑞,乘春即省刑。大官陈禹玉,司历献尧蓂.
寿酒三觞退,箫韶九奏停。太阳开物象,霈泽及生灵。
南陌高山碧,东方晓气青。自怜扬子贱,归草太玄经。
清晨策羸车,嘲唽闻村鸡。行将骑吏亲,日与情爱暌。
东风变林樾,南亩事耕犁。青菰冒白水,方塘接广畦。
杂英被长坂,野草蔓幽蹊。泻卤成沃壤,枯株发柔荑。
芳树莺命雏,深林麏引麑。杳杳途未极,团团日已西。
哲士务缨弁,鄙夫恋蓬藜。终当税尘驾,盥濯依春溪。
满城桃李一番新,深院繁枝别得春。
从此诗翁有新语,不须红湿少城闉。
我行蓬莱巅,挽首见月窟。
谁言沧海深,涉之不濡袜。
頺波惊鱼龙。起舞相荡潏。
众真之一笑,黄雾生终阙。
独乘风中天,蹙踏波上月。
华林酒满劝长星,青漆楼高未称情。
麝壁灯回偏照昼,雀航波涨欲浮城。
钟声但恐严妆晚,衣带那知敌国轻。
千古风流佳丽地,尽供哀思与兰成。

一帘芳树绿葱葱,胡蝶飞来觅绮丛。雪白荼蘼红宝相,尚携春色见薰风。

绝岸有孤桐,日受藤蔓侵。
芳韶歇頳紫,余暄始相寻。
粲粲白玉花,照见清溪浔。
时至聊一吐,岂有东风心。
乾坤寄孤枝,隐隐孤凤吟。
安得太古手,为斲重华琴。
奏之岩廊上,和以箫韶音。
惜哉此妙质,岁晏娱空林。
渺渺苍梧云,兴怀一何深。
十七年间作外臣,重来三日齿嘉宾。
天颜不减当年泽,点检同朝共五人。
日入酉,但愿父母得长[寿]。
身如松栢色坚政,莫学愚人多饮酒。

不驾城东款段车,偶来池上看芙蕖。盈盈素质秋波外,濯濯红香夜雨馀。

照影宫妆新入镜,溯风仙步欲凌虚。谁言画手工能貌,自笑酡颜醉不如。

二女江头裙染茜,六郎天上锦为裾。耻将脂粉同倾国,却有文章为起予。

太华峰高唐客咏,若耶溪近越人居。身閒与世论清浊,心在随时作卷舒。

几日物华惊又变,百年情赏幸相于。留连不觉诗成晚,起向金莲烛下书。

自乞天恩下玉墀,宫中女伴镇相思。羞题红叶传尘世,愿守丹炉事本师。

垂手只携禳斗诀,点唇初习步虚词。此生无复昭阳梦,犹为君王夜祝釐。

閒寻十九路,坐断千万心。
运甓何为者,当知惜寸阴。

露下遥空人未眠,佳辰惭负嫩凉天。郑声绕耳非常夜,庾兴关心似去年。

商驭解纷聊自足,桂轮排闼为谁圆。亏盈见说无终极,坐听寒螀思黯然。

昔余驻兰阴,颇得溪山趣。日上东峰亭,遥望水东注。

别去曾几何?重来已迟暮。一时同游者,大半发垂素。

亦或卧空坟,翳彼梅花树。因之念所思,倚阑聊四顾。

安知游目时,翻是伤心处。咄兹露电身,谁似金石固?

此生总满百,会合能几度。独有溪上山,年年只如故。

风吹白日下遥天,容易人间换岁年。菊老不随霜共落,云飞却与雁争先。

探囊野草皆为药,入市山梨便直钱。远道故人成久别,每因景物思绵绵。

点空誇黛妒愁媚,何必浮来结梦思。惭愧二年青翠色,惹窗黏枕伴吟诗。

玉阳之山云英英,玉女祠前春水浤。仙人骑鹿过东海,相邀服食脩长生。

嘈嘈笙鹤来云骈,蔡经初见王方平。有时月底闻歌声,分明驭气游蓬瀛。

人生此乐真自得,百年去去随虚盈。富贵嚣然直可轻,有才不用空浮名。

即今甲子已一周,岩壑放浪无逢迎。君扳玉树肯相待,我欲从君礼太清。

有许閒田地,惟宜牧马牛。平生未到处,极目更清秋。

绿水来桐柏,青山入寿州。斜阳无限意,落雁凤凰洲。

春殿龙香试綵毫,诗成夺得锦宫袍。归来笑拥如花妓,卧看蔷薇月上高。

  正月二十一日,某顿首十八丈退之侍者前:获书言史事,云具《与刘秀才书》,及今乃见书藁,私心甚不喜,与退之往年言史事甚大谬。

  若书中言,退之不宜一日在馆下,安有探宰相意,以为苟以史荣一韩退之耶?若果尔,退之岂宜虚受宰相荣己,而冒居馆下,近密地,食奉养,役使掌故,利纸笔为私书,取以供子弟费?古之志于道者,不若是。

  且退之以为纪录者有刑祸,避不肯就,尤非也。史以名为褒贬,犹且恐惧不敢为;设使退之为御史中丞大夫,其褒贬成败人愈益显,其宜恐惧尤大也,则又扬扬入台府,美食安坐,行呼唱于朝廷而已耶?在御史犹尔,设使退之为宰相,生杀出入,升黜天下土,其敌益众,则又将扬扬入政事堂,美食安坐,行呼唱于内庭外衢而已耶?何以异不为史而荣其号、利其禄者也?

  又言“不有人祸,则有天刑”。若以罪夫前古之为史者,然亦甚惑。凡居其位,思直其道。道苟直,虽死不可回也;如回之,莫若亟去其位。孔子之困于鲁、卫、陈、宋、蔡、齐、楚者,其时暗,诸侯不能行也。其不遇而死,不以作《春秋》故也。当其时,虽不作《春秋》,孔子犹不遇而死也。 若周公、史佚,虽纪言书事,独遇且显也。又不得以《春秋》为孔子累。范晔悖乱,虽不为史,其宗族亦赤。司马迁触天子喜怒,班固不检下,崔浩沽其直以斗暴虏,皆非中道。左丘明以疾盲,出于不幸。子夏不为史亦盲,不可以是为戒。其余皆不出此。是退之宜守中道,不忘其直,无以他事自恐。 退之之恐,唯在不直、不得中道,刑祸非所恐也。

  凡言二百年文武士多有诚如此者。今退之曰:我一人也,何能明?则同职者又所云若是,后来继今者又所云若是,人人皆曰我一人,则卒谁能纪传之耶?如退之但以所闻知孜孜不敢怠,同职者、后来继今者,亦各以所闻知孜孜不敢怠,则庶几不坠,使卒有明也。不然,徒信人口语,每每异辞,日以滋久,则所云“磊磊轩天地”者决必沉没,且乱杂无可考,非有志者所忍恣也。果有志,岂当待人督责迫蹙然后为官守耶?

  又凡鬼神事,渺茫荒惑无可准,明者所不道。退之之智而犹惧于此。今学如退之,辞如退之,好议论如退之,慷慨自谓正直行行焉如退之,犹所云若是,则唐之史述其卒无可托乎!明天子贤宰相得史才如此,而又不果,甚可痛哉!退之宜更思,可为速为;果卒以为恐惧不敢,则一日可引去,又何 以云“行且谋”也?今人当为而不为,又诱馆中他人及后生者,此大惑已。 不勉己而欲勉人,难矣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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