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有怀

秋水明川路,轻舟转石圻。霜多山橘熟,寒至浦禽稀。
飞席乘风势,回流荡日晖。昼行疑海若,夕梦识江妃。
野霁看吴尽,天长望洛非。不知何岁月,一似暮潮归。
孙逖
  孙逖(696~761) 唐朝大臣、史学家,今东昌府区沙镇人。自幼能文,才思敏捷。曾任刑部侍郎、太子左庶子、少詹事等职。有作品《宿云门寺阁》《赠尚书右仆射》《晦日湖塘》等传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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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尔亦已久,天寒关塞深。
尘中老尽力,岁晚病伤心。
毛骨岂殊众?驯良犹至今。
物微意不浅,感动一沉吟。
粉署肃阴阴,晏坐万虑息。
星出金阙高,天近蓬莱碧。
风轩挹余清,露阶泛寒白。
徘徊自成趣,庶以永今夕。
人物駸寻迫暮迟,秋风万里来如期。
幽虫切切竟何道,羁燕怱怱将安之。
洛下微吟聊拥鼻,西山爽气为支颐。
肯将翰墨悲流落,寄语三闾彼一时。

窗户遥开紫翠间,小桥独立听潺潺。意谐独有清风共,兴尽聊随落照还。

但见虚童蒙白帢,且无泷吏发骍颜。风花雨叶元无定,何必区区恋故山。

长夜迢迢,落叶萧萧。纸窗儿、不住风敲。茶温烟冷,炉暗香消。

正小庭空,双扉掩,一灯挑。

愁也难抛,梦也难招。拥寒衾、睡也无聊。凄凉景况,齐作今宵。

有漏声沉,铃声苦,雁声高。

一风东来吹海山,南云北云飞度关。北云毕竟从龙去,何意南云将鹤还。

云飞适与飘风遇,片片经天散仍聚。但见无心出岫閒,宁知变态为霖去。

周子辞天便拂衣,龙门解薜上金扉。吴钩入水疑双化,赵璧连城喜独归。

归来海上还耕钓,食稻安眠开口笑。白首谁同晚节高,黄山独契归云妙。

闻道龙门怅别深,为君双笔绘家林。秋天夜夜多归梦,应羡孤云还故岑。

时平无警柝,公暇事遗编。解剑闻春诵,烧灯减夜眠。

竹深幽院里,花暗素房前。事业由多学,相期及盛年。

天险何曾《禹贡》陈,白波江上起嶙峋。花垂孤石春迎棹,佩响空山夜降神。

玉马惊回猺洞火,寒潮拍尽女墙尘。帆飞三峡行才半,还傍香炉一问津。

莺啼报曙,早惊觉绣帷,星眸欲炫。起看瓶花香渐喷,的皪深红如颤。

衣剪轻罗,参差三五,恰透冰肌现。钗光闪烁,翠鬟怕有撩乱。

恰好细数湘纹,无端搅动,柰飞来双燕。还忆夜香烧罢后,妒杀玉蟾光满。

何似疏筠,半笼晓色,一尽来回便。檐阴未半,银钩且莫高捲。

江上看山分外青,更怜山畔有云行。
因之认熟桥西路,孤杖无劳藉友生。

洛阳万花如锦机,春风吹上绣罗衣。日高走马章台路,蛱蝶一双相逐飞。

一春苦昏垫,今晨收宿霏。
因忆谢公语,出游娱清辉。
溪流深可厉,草露泫未晞。
林木相映蔚,时禽递鸣悲。
佛庐已高据,鸟道方仰窥。
危峰枕楼阁,细竹拥阶基。
窈窕趋南征,徘徊款东扉。
倚阑眺悬瀑,企槛引松枝。
地僻虑自淡,身闲意无违。
此理谁识察,悟心惟朋知。
予尝登高峰,近瞰碧溪坞。
老松如卧龙,夹道忽腾翥。
危梯过百折,直下看云雨。
善导有遗踪,十佛从口吐。
岁久缺其三,尘埃谁复数。
佛寿倘能读,佛像谅可补。
绕山行道迹,会转坦无阻。
中休有磐石,蔽日多林莽。
安得德山流,来为此峰主。
结茅孤顶上,端坐诃佛祖。

万里春光逐使旌,之官今向豫章城。匡庐山色晴堪赏,彭蠡波涛夜不惊。

四境兔狐皆屏迹,九霄鸾凤合知名。明朝草绿湖南路,我欲停车听颂声。

近见东郊出土牛,烧灯已过又旬休。
酸风鳞面慵开眼,细雨毛空怯上楼。
百岁光阴真蚁穴,一年寒燠未鸿沟。
偷闲文字聊遮眼,勋业悠悠且掉头。

阴阳二气聚时生,到底阴阳散时死。生死阴阳聚散为,古今造化只如此。

谁识银河水作帘,金轮峰下影长悬。
和烟笼月时开卷,带雨迎风有正偏。
海燕春寒窥复去,石萝秋老断还牵。
游人莫羡康王谷,陆羽茶经久失传。

问字宵分莲漏迟,新声唱出合欢词。明朝厨下羹汤作,姊妹同看洗手时。

三月将半春未归,海棠冻僵红不肥。满天密云悭作雨,朔风料峭寒砭肌。

此时摊书拥裘坐,微吟肯辍镫前课。漏滴铜壶宵已深,淡月窥帘趁窗破。

北乡飞鸿逐去尘,谁怜怀远意逡巡。深居斗室犹嫌冷,况尔风檐对策人。

  臣前蒙陛下问及本朝所以享国百年,天下无事之故。臣以浅陋,误承圣问,迫于日晷,不敢久留,语不及悉,遂辞而退。窃惟念圣问及此,天下之福,而臣遂无一言之献,非近臣所以事君之义,故敢昧冒而粗有所陈。

  伏惟太祖躬上智独见之明,而周知人物之情伪,指挥付托必尽其材,变置施设必当其务。故能驾驭将帅,训齐士卒,外以捍夷狄,内以平中国。于是除苛赋,止虐刑,废强横之藩镇,诛贪残之官吏,躬以简俭为天下先。其于出政发令之间,一以安利元元为事。太宗承之以聪武,真宗守之以谦仁,以至仁宗、英宗,无有逸德。此所以享国百年而天下无事也。

  仁宗在位,历年最久。臣于时实备从官,施为本末,臣所亲见。尝试为陛下陈其一二,而陛下详择其可,亦足以申鉴于方今。伏惟仁宗之为君也,仰畏天,俯畏人;宽仁恭俭,出于自然,而忠恕诚悫,终始如一。未尝妄兴一役,未尝妄杀一人;断狱务在生之,而特恶吏之残扰。宁屈己弃财于夷狄,而终不忍加兵。刑平而公,赏重而信。纳用谏官御史,公听并观,而不蔽于偏至之谗。因任众人耳目,拔举疏远,而随之以相坐之法。盖监司之吏以至州县,无敢暴虐残酷,擅有调发以伤百姓。自夏人顺服,蛮夷遂无大变,边人父子夫妇得免于兵死,之而中国人安逸蕃息,以至今日者,未尝妄兴一役,未尝妄杀一人,断狱务在生之,而特恶吏之残扰,宁屈己弃财于夷狄,而不忍加兵之效也。大臣贵戚、左右近习,莫敢强横犯法,其自重慎,或甚于闾巷之人,此刑平而公之效也。募天下骁雄横猾以为兵,几至百万,非有良将以御之,而谋变者辄败;聚天下财物,虽有文籍,委之府史,非有能吏以钩考,而断盗者辄发;凶年饥岁,流者填道,死者相枕,而寇攘者辄得。此赏重而信之效也。大臣贵戚、左右近习,莫能大擅威福,广私货赂,一有奸慝,随辄上闻;贪邪横猾,虽间或见用,未尝得久。此纳用谏官、御史,公听并观,而不蔽于偏至之谗之效也。自县令京官以至监司台阁,升擢之任,虽不皆得人,然一时之所谓才士,亦罕蔽塞而不见收举者,此因任众人之耳目,拔举疏远,而随之以相坐之法之效也。升遐之日,天下号恸,如丧考妣,此宽仁恭俭,出于自然,忠恕诚悫,终始如一之效也。

  然本朝累世因循末俗之弊,而无亲友群臣之议。人君朝夕与处,不过宦官女子;出而视事,又不过有司之细故。未尝如古大有为之君,与学士大夫讨论先王之法,以措之天下也。一切因任自然之理势,而精神之运有所不加,名实之间有所不察。君子非不见贵,然小人亦得厕其间;正论非不见容,然邪说亦有时而用。以诗赋记诵求天下之士,而无学校养成之法;以科名资历叙朝廷之位,而无官司课试之方。监司无检察之人,守将非选择之吏。转徙之亟既难于考绩,而游谈之众因得以乱真。交私养望者多得显官,独立营职者或见排沮。故上下偷惰取容而已,虽有能者在职,亦无以异于庸人。农民坏于繇役,而未尝特见救恤,又不为之设官,以修其水土之利。兵士杂于疲老,而未尝申敕训练,又不为之择将,而久其疆埸之权。宿卫则聚卒伍无赖之人,而未有以变五代姑息羁縻之俗;宗室则无教训选举之实,而未有以合先王亲疏隆杀之宜。其于理财,大抵无法,故虽俭约而民不富,虽忧勤而国不强。赖非夷狄昌炽之时,又无尧、汤水旱之变,故天下无事,过于百年。虽曰人事,亦天助也。盖累圣相继,仰畏天,俯畏人,宽仁恭俭,忠恕诚悫,此其所以获天助也。

  伏惟陛下躬上圣之质,承无穷之绪,知天助之不可常恃,知人事之不可怠终,则大有为之时,正在今日。臣不敢辄废将明之义,而苟逃讳忌之诛。伏惟陛下幸赦而留神,则天下之福也。取进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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