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薄薄酒二首 其二

薄酒粗衣吾何悲,丑妇自丑吾不知。道眼混圆宜不二,美恶妍陋无殊归。

瓦罍石臼斟吾酒,脱粟藜羹皆可口。醉境陶然无后忧,玉盌浮蛆彼何有。

汉文天子犹弋绨,士服粗布乃所宜。要绳屐葛同一暖,雾縠冰纨徒尔为。

无盐如漆后齐桓,孟光举臼配伯鸾。古来倾城由哲妇,有国乃令家国安。

我能遣妇缝粗对妇饮薄,傍人大笑吾不恶。

朱之才(约公元一一一五年前后在世)字师美,洛西三乡人。生卒年均不详,约金建国初前后在世。宋崇宁间(公元一一o四年左右)登第。入齐为谏官,坐直言黜为泗水令。尊乞闲退寓嵫阳,自号庆霖居士。之才工诗,有霖堂集《中州集》传於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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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涧虽多雨,秋沙先少泥。蛟龙引子过,荷芰逐花低。
老去参戎幕,归来散马蹄。稻粱须就列,榛草即相迷。
蓄积思江汉,疏顽惑町畦。稍酬知己分,还入故林栖。
征骑远,千里别沙阳。泛碧斋傍凝翠阁,栖云寺里印心堂。回首意茫茫。
分水岭,烟雨正凄凉。南望瓯闽连海峤,北归吴越过江乡。极目暮云长。
天教槐辅抚藩州,人道梅仙百不愁。
倚阁才情翻作苦,留连诗卷不成酬。
我方设棘蒐芹水,渠自张蒲去荻洲。
二十四泷高浪里,卧敲船板醉吟休。
倏来倏去本无心,旧国王家念正深。
犹喜大缘逢景运,不辞千里答嘉音。
人间话道经三伏,岛外栖禅指二林。
留别皇都有新偈,苦将泡幻喻升沈。

上苑凉飔起,西山瑞霭浓。玉珂天汉路,金阙午时钟。

剑佩炉香近,旌旗日影重。宫墙落杨柳,水槛出芙蓉。

万舞趋丹凤,千官识衮龙。遥传北伐诏,光耀紫泥封。

托质朝阳地,含芳改火时。锡圭裁细叶,栖凤养深枝。

双树怜银井,孤生称檿丝。龙门高百尺,梓漆让华滋。

试看初日照龙台,白玉堂高锦障开。树色一番连雨净,溪光几曲抱山来。

云归深洞天形瘦,风落前村笛弄哀。拟结青楼遍题咏,思王何吝斗量才。

大省新开方岳重,人间第二紫微垣。
丹池凤浴江湖浅,温室花开雨露繁。
天柱星辰高北极,海门日月远东藩。
相君大业凭谁赋,白发词臣诏立言。
采石江头万鼓鼙,祭天台上手挥旗。
坐驱朔马为鱼鳖,笑杀江南踏浪儿。
曲生堪爱,晕桃花上脸腮。百篇一斗恣开怀,谁承望捉月骑鲸再不来。酒,
则被你断送了文章李太白。
  怜香惜玉,醉临春欢未足。开皇戈甲出江都,惊散金钗玉树曲。色,则被你
断送了聪明陈后主。
  钱神涌论,亻赞家私多误身。东风吹堕画楼人,一夜香消金谷春。财,则被
你断送了奢华石季伦。
  图王争帝,半乾坤心未已。鸿门会上失兵机,直杀得血溅阴陵后悔迟。气,
则为你断送了英雄楚项籍。
炎灵遗剑玺。
当涂骇龙战。
圣期缺中坏。
霸功兴{宀/禹}县。
鹊起登吴台。
凤翔陵楚甸。
衿带穷岩险。
帷帟尽谋选。
北拒溺骖镳。
西龛收组练。
江海既无波。
俯仰流英盼。
裘冕类禋郊。
卜揆崇离殿。
钓台临讲阅。
樊山开广燕。
文物共葳蕤。
声明且葱蒨。
三光厌分景。
书轨欲同荐。
参差世祀忽。
寂寞市朝变。
舞馆识余基。
歌梁想遗啭。
故林衰木平。
荒池秋草徧。
雄图怅若兹。
茂宰深遐睠。
幽客滞江皋。
从赏乖缨弁。
清巵阻献酬。
良书限闻见。
幸藉芳音多。
承风采余绚。
于役倘有期。
鄂渚同游衍。

忙里过韶华,东风日易斜。黄粱应未熟,白酒尚堪赊。

蝶魄迷幽梦,蛛丝绊落花。百年能有几,随分度生涯。

孙绰赋天台,伻人以图至。公今身见之,情亲心更醉。

坐想复行吟,商颂得十二。寄语范荣期,金声重掷地。

文学何须笑大夫,上林古有牧羊奴。要知商战今宜讲,能得斯才亦本图。

万里来朝拜宠归,琵琶下马册阏氏。
虚传千古和戎话,不道当年虏自衰。
贺监归欤百不求,问天只觅鉴湖秋。
夫君胜有闲田地,鉴破天悭得自由。

靡靡流火西,鲜飙扫馀燠。奇怀迈良辰,散步粤山麓。

林峦蔚葱茜,丘壑缭而曲。振缨蹑崇台,神情若新沐。

绰约台上人,清扬美如玉。冥心观太初,天地渺一粟。

幻形忘赘疣,委运付亭毒。浮云寓太虚,不满一捧腹。

悠哉偕友朋,适意此盘谷。岸帻南斗旁,云溟聘遐瞩。

徜徉四山暝,日入欢未足。秋声动乔林,飒飒度疏竹。

松灯奚待篝,明月自为烛。真乐同逍遥,岂必骖黄鹄。

有山何处坐巢由,水满南溟地轴浮。青史半篇闲老眼,泰山千仞一江舟。

枯泥花萼随风雨,在处光阴几转流。垂洒珠江亭墨汗,不知今又几千秋。

秦山几千仞,翠入蓬莱城。城中望山色,明暗分阴晴。

老夫散策山前路,为爱看云不归去。仰看惊怪鹭飞来,回头忽见云生处。

崦中孤起如炊烟,乘风腾上苍厓巅。厓巅宿云喜迎接,横空一幅兜罗绵。

天风吹散银千缕,淡处是烟浓是雨。云师拗怒不肯回,露出峰头尺来许。

一雨三日溪水肥,老夫欲归不成归。云师知我惨不乐,故出小谲相娱嬉。

老夫作诗一笑领,举袖收云散空迥。倚松绝叫山下人,仰看云峰起山顶。

  龙洞山农叙《西厢》,末语云:“知者勿谓我尚有童心可也。”夫童心者,真心也。若以童心为不可,是以真心为不可也。夫童心者,绝假纯真,最初一念之本心也。若失却童心,便失却真心;失却真心,便失却真人。人而非真,全不复有初矣。 童子者,人之初也;童心者,心之初也。夫心之初,曷可失也?然童心胡然而遽失也。

  盖方其始也,有闻见从耳目而入,而以为主于其内而童心失。其长也,有道理从闻见而入,而以为主于其内而童心失。其久也,道理闻见日以益多,则所知所觉日以益广,于是焉又知美名之可好也,而务欲以扬之而童心失。知不美之名之可丑也,而务欲以掩之而童心失。夫道理闻见,皆自多读书识义理而来也。古之圣人,曷尝不读书哉。然纵不读书,童心固自在也;纵多读书,亦以护此童心而使之勿失焉耳,非若学者反以多读书识义理而反障之也。夫学者既以多读书识义理障其童心矣,圣人又何用多著书立言以障学人为耶?童心既障,于是发而为言语,则言语不由衷;见而为政事,则政事无根柢;著而为文辞,则文辞不能达。非内含于章美也,非笃实生辉光也,欲求一句有德之言,卒不可得,所以者何?以童心既障,而以从外入者闻见道理为之心也。

  夫既以闻见道理为心矣,则所言者皆闻见道理之言,非童心自出之言也,言虽工,于我何与?岂非以假人言假言,而事假事、文假文乎!盖其人既假,则无所不假矣。由是而以假言与假人言,则假人喜;以假事与假人道,则假人喜;以假文与假人谈,则假人喜。无所不假,则无所不喜。满场是假,矮人何辩也。然则虽有天下之至文,其湮灭于假人而不尽见于后世者,又岂少哉!何也?天下之至文,未有不出于童心焉者也。苟童心常存,则道理不行,闻见不立,无时不文,无人不文,无一样创制体格文字而非文者。诗何必古《选》,文何必先秦,降而为六朝,变而为近体,又变而为传奇,变而为院本,为杂剧,为《西厢曲》,为《水浒传》,为今之举子业,皆古今至文,不可得而时势先后论也·故吾因是而有感于童心者之自文也,更说什么六经,更说什么《语》、《孟》乎!

  夫六经、《语》、《孟》,非其史官过为褒崇之词,则其臣子极为赞美之语,又不然,则其迂阔门徒、懵懂弟子,记忆师说,有头无尾,得后遗前,随其所见,笔之于书。后学不察,便谓出自圣人之口也,决定目之为经矣,孰知其大半非圣人之言乎?纵出自圣人,要亦有为而发,不过因病发药,随时处方,以救此一等懵懂弟子,迂阔门徒云耳。医药假病,方难定执,是岂可遽以为万世之至论乎?然则六经、《语》、《孟》,乃道学之口实,假人之渊薮也,断断乎其不可以语于童心之言明矣。呜呼!吾又安得真正大圣人童心未曾失者而与之一言文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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