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设英雄彀,朝多俊乂官。玉羁收汗血,珠网获飞鸾。
仙籍分丹桂,香名蔼秀兰。新从平乐试,入奉柏梁欢。
辨色趋霜戟,催班近露盘。阁芸开缥帙,堤柳据归鞍。
诗就鸡林买,书成太乙观。行闻延体貌,坡上有金銮。
游刃入斯冰,笔与蛟螭蟠曲。把臂二金蝶馆,有臣家痴叔。
廿年郁郁勒铭才,雕龙手长缩。此事倘关兵象,抵鲁戈追逐。
威制万邦,罔有弗宾。蛮夷戎狄,羁而勿臣。威格三方,稽颡献珍。
单于革心,愿交使人。
威谋公卿,列侯庶校。咸曰彼心,暴戾阴狡。
既扰我疆,复利吾宝。无若励兵,袭其还道。
皇曰有众,予实念兹。战无必胜,矧其归师。借曰大获,畴能尽之。
益俾馀丑,毒吾朔陲。乃愈其盟,北州以绥。
在汉世宗,抗威北戎。暴农算商,经用弗充。中土震骚,汉南始空。
降及后世,犹称厥功。
于穆圣考,德无与偕。匪勤于兵,北人遂来。逮是三纪,远俗以怀。
生民休息,呜呼仁哉。
天官侍郎曾寄音,因循秋晚始相寻。张良中岁颇好道,贾岛一生成苦吟。
敢学游山随猛虎,要听捣药试微禽。丹泉况说红如酒,好与茱萸一处斟。
先生讳载,字子厚,世大梁人。少孤自立,无所不学。与焦寅游,寅喜谈兵,先生说其言。年十八,慨然以功名自许,上书谒范文正公。公一见知其远器,欲成就之,乃责之曰:“儒者自有名教,何事于兵!”因劝读《中庸》。先生读其书,虽爱之,犹未以为足也,于是又访诸释老之书,累年尽究其说,知无所得,反而求之六经。嘉佑初,见洛阳程伯淳、正叔昆弟于京师,共语道学之要,先生涣然自信曰:“吾道自足,何事旁求!”乃尽弃异学,淳如也。
京兆王公乐道尝延致郡学,先生多教人以德,从容语学者曰:“孰能少置意科举,相从于尧舜之域否?”学者闻法语,亦多有从之者。上嗣位之二年,登用大臣,思有变更,御史中丞吕晦叔荐先生于朝。既入见,上问治道,皆以渐复三代为对。上悦之。会弟天祺以言得罪,乃谒告西归,居于横渠故居。
横渠至僻陋,有田数百亩以供岁计,约而能足,人不堪其忧,而先生处之益安。终日危坐一室,左右简编,俯而读,仰而思,有得则识之,或中夜起坐,取烛以书,未始须臾息,亦未尝须臾忘也。又以为教之必能养之然后信,故虽贫不能自给,苟门人之无赀者,虽粝蔬亦共之。岁值大歉,至人相食,家人恶米不凿,将春之,先生亟止之曰:“饿殍满野,虽蔬食且自愧,又安忍有择乎!”甚或咨嗟对案不食者数四。
会秦凤帅吕公荐之,诏从之。先生曰:“吾是行也,不敢以疾辞,庶几有遇焉。”及至都,公卿闻风慕之,然未有深知先生者,以所欲言尝试于人,多未之信。会有疾,谒告以归。不幸告终,不卒其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