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绝句与其说是写春寒,不如说是咏海棠。说到咏海棠,自然忘不了苏轼的《海棠》诗:“东风袅袅泛崇光,香雾空蒙月转廊。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其实,这两首海棠诗都是借海棠写自己。苏轼笔下的海棠圣洁、幽寂,是他贬官黄州时的写照;陈与义笔下的海棠雅致孤高,是他流亡时的写照。
这首诗的前两句是铺垫。“二月巴陵日日风,春寒未了怯园公”,联系到下文,不仅有风,而且有雨,春寒料峭中,日日风雨,凄冷无比。更何况诗人还流离失所、漂泊无依。由己及物,想到满园即将吐蕊发芽的花木,禁不住有些担心。“怯园公”此三字,道出了诗人心境:既怯花不发,又怯花发遭雨打。
尽管有些心情,但孤寂的诗人还是希望寻觅到些许的安慰。当他看到园中海棠时,欣喜之情油然而生:“海棠不惜胭脂色,独立蒙蒙细雨中。”宋祁词《锦缠道》曰:“海棠经雨胭脂透。”海棠经雨打风吹,像湿透的胭脂一样,会有所残败。但诗人眼中的海棠,却是那样的傲然不屈:“不惜”娇色、“独立”风雨。花木不会有什么情感,有情的只是诗人,诗人“情眼观物”,便万物皆有情了。此时的海棠不再是海棠,而是诗人的化身——风流,雅致,却还有孤傲的品格。
此诗作者开海棠喻己之风,以海棠幽寂喻自己贬官遭际。而陈简斋笔下的海棠雅致孤高,不仅风致,更具品格,正是他流亡时的写照。诗人将自己的风骨、品格融入对海棠的描写中,使这首诗成为咏物诗的上乘之作。联系到“靖康之难”后大多北方的宋人被迫漂泊他乡,这首诗也就获得了超越个人情怀的普遍品格。
脩龄阆苑一仙翁,拜跪无妨岂是聋。松柏耐寒宜岁晚,池塘入梦泄春工。
群趋摘尾浑行鹭,一见降心赋草虫。莫谓田园动归兴,渭滨垂老尚三公。
集霰才随紫马回,散花天已御风来。尘寰瞥地开仙境,和气融春入酒杯。
寒冱潜消人物疠,清吟肯傍簿书堆。南枝陡觉精神别,探借东皇信息催。
苍崖斗立两扉开,行雨龙归尚殷雷。袅袅天风瑶草碧,神清依旧锁楼台。
过了春分,酒幔香篝,总被雨工缠搅。落尽樱桃,被尽棠梨,天也没些分晓。
听雨听风,忽听到、弄晴啼鸟。遥眺。见塔碧空烟,楼红晚照。
从此蝶暮莺朝,把月怨花愁,一齐都扫。柳巷吹箫,绣野呼鹰,换却他乡怀抱。
鸭绿痕恬,便放得、古塘归棹。更好。竹篱外、小红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