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诗首联写诗人向友人告知今昔不如愿的难言苦衷,颔联写诗人告知朋友自己的凄凉境遇,颈联以物喻己写诗人心灰意冷的思归情绪,尾联点题并向朋友告知不堪奔波的宦游生涯,抒发了诗人因得不到重用而产生的怨恨与牢骚。全诗意趣高远、新巧而描写沉着。
首联是对过往的三十年的否定,首句中“知已非”用陶渊明《归去来辞》:“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句意否定的内容,当是诗人自己对功名的追求。不过,陶渊明说“今是而昨非”,与此诗却说“今年依旧”,其中包含着不能如陶渊明那样毅然归去来的难言苦衷,诗人内心的悲怆就不是陶渊明可比的了。
颔联用人、秋作比,以秋归反衬人不仅难“归”,而且还不得不“犹去”的凄凉境遇。对于“黄尘满面”一副劳碌相的人,红叶只是“无言”,这神态,是同情诗人的不遇,或是劝其与秋同归。
颈联是用白描写景,情在景中。天寒、雁瘦、岁暮、乌微,这一幅幅丧飒凄厉的图画,正是诗人心灰意懒情绪的反映。鸿雁乃信使,瘦则无力,当然是寄书难达了。乌鸦至日暮便聚栖在村舍附近,诗中着一“微”字,表示暮色苍中视野模糊,更显诗人的茫茫之感。因而这一联在字句的背后还有思家的含义。
尾联回头点题。“往来屑屑”照应“黄尘满面”,用不堪奔波的情态描写,来说破“以事走郊外”,从这里可以知道题目中所说的“事”当是诗人极为厌恶却又不能不为之奔走的“公事”。“君应笑”在点明“示友”的同时又照应首联。不过这里从友人的角度看诗人的宦游生涯,比首联中的否定就更进了一步。
“南池照客衣”,化用杜甫《太平寺泉眼》中“明涵客衣净”的诗句,是“示友”的另一个重要内容。杜甫在放弃华州司功参军之职后西入秦州,艰苦漂泊之中亦时时流连自然,太平寺之游即是杜甫雅兴的流露。这种处境和爱好同诗人此时的情况是相类似的。这首诗如此结尾,还足以使诗人诗风中“俊雅”的一面成功地克服了由于牢骚太盛而可能产生的板滞和村伧气,把诗篇收束得雍容飘逸。
此诗的情态描写也值得注意:用“黄尘满面”“往来屑屑”写己,用“君应笑”状友,都极生动、形象,在主客之间构成既对立又统一的整体。此外,写鸿雁用“瘦”,写鸟乌用“微”,不仅各具特征,宛然可见,而且很符合秋归之日的节令和此诗的题旨。
月照梨花午。宴华堂、西京赵李,东都燕许。玉佩珠袍联翩至,绿酒春缸正乳。
不须恨、英雄无主。穆护沙才衮遍了,九天开、飞下瑶台女。
又解作,霓裳舞。
偃师百戏堂堂去。看场圆、交竿放出,火娥无数。髣髴蜃楼海门市,西极狻猊偏怒。
更炮打、襄阳门户。倾刻鸦啼金井晓,撅头船、且睡波深处。
篷背上,响春雨。
今秋为菊归稍迟,霜风累日如见期。北花较早南花晚,三子语我良其时。
此间花事推罗叟,扁舟迎客来水湄。一窗斜日正耀眼,殊色异态纷呈姿。
丰者沈吟若含醉,瘦者纵逸若扬眉。舒者萦回若起舞,虬者敛抑若凝思。
仰黄俯紫已堪念,忽有飞白搴云旗。好奇流睇绯与褐,何来粉碧端可疑。
主人指点宾太息,终岁辛苦报以斯。偶获新种极秘贵,不愿市担偷易赀。
能来数观诚不吝,吾侪矜癖同此痴。
高斋秋色满西山,梅福当年此抱关。君到豫章劳问讯,汉家迁客几人还。
洛阳少年真可喜,长沙上书思治安。致君尧舜固盛事,不问宰相皆材官。
霸陵思治让复再,德薄何能四三代。此时一官次邓通,憔悴日值甘泉宫。
无端鸮凤引作侣,坐使谮谪来南中。君不见,南中还留屈原宅,千古万古伤卑湿。
斜阳何必鵩鸟飞,吊古宁同楚囚泣。孝文重道不重儒,孝武重儒谁上书?
可怜牧豕亦作相,殿上挟策羞吾徒。如公季命关世数,经术宁同太常错。
卷图不忍见横流,中有沉湘一篇赋。
珠襦适足贾身祸,金椀传闻落世閒。惭愧汉文遗治命,瓦棺深葬霸陵山。
江城木落雁来宾,策马龙峰望帝宸。纡紫林烟龙晚岫,乱红枫叶逐轻尘。
三千里外增名士,十二山中少故人。何日西窗同剪烛,梁吹夜雨话情亲。
检历日,检历日,婚葬待决日家笔。欧西通国无日家,国强人富操何术。
我笑马迁传日者,史笔虽高见斯下。日家争宗鬼谷言,咸池死耗兼丧门。
又言葬地有方向,贪狼巨门兼旺相。贪狼巨门此何神,一神能管万万人。
不管生人偏管死,向人坟墓作风水。向之则吉背则凶,无乃偪仄神心胸。
西人事死道近墨,自亡迨葬廿四刻。若使人人待日家,丧堂已被巡捕逼。
葬亲我国胜欧西,必须择日真无稽。一心孝,一求福,一半欣幸一半哭。
我想此时孝子心,天人大战堪捧腹。因之追论司天台,好言休咎斯奇哉。
星流彗见皆言祸,占经论说真蠢才。立冬以后流星会,地球行入流星内。
占言星走主乱离,同治中兴却见之。彗星轨道有定处,一年各有应行度。
嘉庆之时彗竟天,何由国泰民丰年。须言人事舍天象,大家无作懵懵想。
天变由无一定殃,日家之说尤荒唐。惠迪从逆理归一,不必长年检历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