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太史舟中赋别 其一

吏隐天涯春复春,得归湖海是知津。渔樵旧业多生事,虾菜扁舟有故人。

高烛语消看剑业,深杯愁散听鸡晨。飞云两地知音隔,谁念当年折角巾。

曾仕鉴,字明吾,一字人倩。南海人。明神宗万历十三年(一五八五)举人。二十年(一五九二)任内阁中书,历官户部主事。时值倭寇入侵,赵文懿延仕鉴画策。仕鉴著《兵略》上之,宋经略应昌得之,疏请加仕鉴职衔。仕鉴官侍从,尤留意民瘼,锦衣千户韦梦麒请采珠,仕鉴即上疏止之。又疏修屯政。会差趱南直隶白粮,乘便南还,遂不复出。有《庆历》、《公车》、《洞庭》、《罗浮》、《和杜》诸集。清温汝能《粤东诗海》卷三九有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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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柳蝉声起渡头,海城孤客思悠悠。青云展志知何日,
皓月牵吟又入秋。鉴里渐生潘岳鬓,风前犹著卜商裘。
鸣琴良宰挥毫士,应笑蹉跎身未酬。
周郎怀抱好知音,常爱山僧物外心。闭户不知芳草歇,
无能唯拟住山深。感通未合三生石,骚雅欢擎九转金。
但似前朝萧与蒋,老僧风雪亦相寻。

鱼不知子乐,何必濠上观。子乐子自知,月白秋江寒。

清淮无底绿江深,宿处津亭枫树林。
驷马欲辞丞相府,一樽须尽故人心。
寂寞枯枰响泬寥,秦淮秋老咽寒潮。
白头灯影凉宵里,一局残棋见六朝。

烂拥银盘草屋东,白头相赏两三翁。青天不老人自老,明月正中秋亦中。

怪底有娥因药误,谋诸无妇恐尊空。百年各愿身强健,此夜年年此燕同。

封人祝望尧云了,归路蔼欢声。何妨明日,开筵笑语,聊庆初生。
官闲岁晚身犹健,兰玉更盈庭。持杯为寿,从教夜醉,谁怕参横。

金榜高悬白石宫,巍巍遥占地南东。祠分圣主坛壝外,礼合诸侯玉帛中。

源出名山流自独,润沾新雨泽皆同。小臣祼献惭无补,拟竭微诚祝岁丰。

一味清寒骨拄皮,且无心力去扶犁。
江湖尽尽有闲地,况是春风草长时。

瑶台夜静冰蟾冷,海色如银秋耿耿。金桥霜滑屦音迟,大步健儿期一猛。

盈盈金粟吹香远,犹记淮南歌偃蹇。吴家斧入李家门,偃蹇樛枝经几剪。

古称伯达慈明辈,谓萃一宗咸俊乂。莫怨佳人绝代无,渠今举足堪追配。

一日几番云作阵,百年都若蚁旋堆。
南金逐翠登燕埒,北罽随貂到楚台。
采药已将童女去,浣纱曾送美人来。
名奔利役何休歇,日落长天数去回。

白刃戕躯起病亲,黄童操志出天真。古今臣子虽同节,若个临危肯致身。

结构非壮丽,可以乐晨昏。仰荫百年树,深蟠千岁根。

粲粲朱葩敷,离离青子繁。秀出风烟千,润含雨露痕。

戎马方纵横,境内悉崩奔。桃李摧为薪,荆棘翳高门。

荣华谅难恃,尚见文献存。未拟匡山田,讵论曲江园。

读书弦素琴,命客置芳尊。永言益封植,祖德慎无谖。

不向罗浮问醉仙,笑呼孤鹤下吴天。
春风吹散梅花雪,香满西湖载酒船。

诸葛耕南阳,有四十五顷。生不尺寸增,死不恩泽请。

谨慎蒙主知,感激效驰骋。衣食无赢财,臣范宜共省。

廿年耗官仓,节缩获禾秉。丰岁甘薄收,粗粝已多幸。

仰惭古人贤,躬未锄荒梗。勤力谢农夫,子孙世同井。

路出南安南,上岭复下岭。盘旋山谷间,飞鹜烟云境。

览秀目不穷,吸清心自省。滔滔名利途,对此愧幽屏。

高士闻人说,南中有伯鸾。才名齐邺下,诗句满长安。

近郭相过易,停舟一见难。从来多闭户,不肯累猪肝。

世尊有密语,迦叶不覆藏。
一夜落花雨,满城流水香。

西去巴梁路渺漫,潇潇积雨昼生寒。孤城举目积波浪,尊酒看君有肺肝。

客梦易随青嶂断,乡心多共白云攒。巫阳祇在啼猿外,愁绝阴霾起树端。

  内翰执事:洵布衣穷居,尝窃有叹,以为天下之人,不能皆贤,不能皆不肖。故贤人君子之处于世,合必离,离必合。往者天子方有意于治,而范公在相府,富公为枢密副使,执事与余公、蔡公为谏官,尹公驰骋上下,用力于兵革之地。方是之时,天下之人,毛发丝粟之才,纷纷然而起,合而为一。而洵也自度其愚鲁无用之身,不足以自奋于其间,退而养其心,幸其道之将成,而可以复见于当世之贤人君子。不幸道未成,而范公西,富公北,执事与余公、蔡公分散四出,而尹公亦失势,奔走于小官。洵时在京师,亲见其事,忽忽仰天叹息,以为斯人之去,而道虽成,不复足以为荣也。既复自思,念往者众君子之进于朝,其始也,必有善人焉推之;今也,亦必有小人焉间之。今之世无复有善人也,则已矣。如其不然也,吾何忧焉?姑养其心,使其道大有成而待之,何伤?退而处十年,虽未敢自谓其道有成矣,然浩浩乎其胸中若与曩者异。而余公适亦有成功于南方,执事与蔡公复相继登于朝,富公复自外入为宰相,其势将复合为一。喜且自贺,以为道既已粗成,而果将有以发之也。既又反而思,其向之所慕望爱悦之而不得见之者,盖有六人焉,今将往见之矣。而六人者,已有范公、尹公二人亡焉,则又为之潸然出涕以悲。呜呼,二人者不可复见矣!而所恃以慰此心者,犹有四人也,则又以自解。思其止于四人也,则又汲汲欲一识其面,以发其心之所欲言。而富公又为天子之宰相,远方寒士,未可遽以言通于其前;余公、蔡公,远者又在万里外,独执事在朝廷间,而其位差不甚贵,可以叫呼扳援而闻之以言。而饥寒衰老之病,又痼而留之,使不克自至于执事之庭。夫以慕望爱悦其人之心,十年而不得见,而其人已死,如范公、尹公二人者;则四人之中,非其势不可遽以言通者,何可以不能自往而遽已也!

  执事之文章,天下之人莫不知之;然窃自以为洵之知之特深,愈于天下之人。何者?孟子之文,语约而意尽,不为巉刻斩绝之言,而其锋不可犯。韩子之文,如长江大河,浑浩流转,鱼鼋蛟龙,万怪惶惑,而抑遏蔽掩,不使自露;而人望见其渊然之光,苍然之色,亦自畏避,不敢迫视。执事之文,纡余委备,往复百折,而条达疏畅,无所间断;气尽语极,急言竭论,而容与闲易,无艰难劳苦之态。此三者,皆断然自为一家之文也。惟李翱之文,其味黯然而长,其光油然而幽,俯仰揖让,有执事之态。陆贽之文,遣言措意,切近得当,有执事之实;而执事之才,又自有过人者。盖执事之文,非孟子、韩子之文,而欧阳子之文也。夫乐道人之善而不为谄者,以其人诚足以当之也;彼不知者,则以为誉人以求其悦己也。夫誉人以求其悦己,洵亦不为也;而其所以道执事光明盛大之德,而不自知止者,亦欲执事之知其知我也。

  虽然,执事之名,满于天下,虽不见其文,而固已知有欧阳子矣。而洵也不幸,堕在草野泥涂之中。而其知道之心,又近而粗成。而欲徒手奉咫尺之书,自托于执事,将使执事何从而知之、何从而信之哉?洵少年不学,生二十五岁,始知读书,从士君子游。年既已晚,而又不遂刻意厉行,以古人自期,而视与己同列者,皆不胜己,则遂以为可矣。其后困益甚,然后取古人之文而读之,始觉其出言用意,与己大异。时复内顾,自思其才,则又似夫不遂止于是而已者。由是尽烧曩时所为文数百篇,取《论语》、《孟子》、韩子及其他圣人、贤人之文,而兀然端坐,终日以读之者,七八年矣。方其始也,入其中而惶然,博观于其外而骇然以惊。及其久也,读之益精,而其胸中豁然以明,若人之言固当然者。然犹未敢自出其言也。时既久,胸中之言日益多,不能自制,试出而书之。已而再三读之,浑浑乎觉其来之易矣,然犹未敢以为是也。近所为《洪范论》《史论》凡七篇,执事观其如何?嘻!区区而自言,不知者又将以为自誉,以求人之知己也。惟执事思其十年之心如是之不偶然也而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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