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屠晚归,担中肉尽,止有剩骨。途中两狼,缀行甚远。
屠惧,投以骨。一狼得骨止,一狼仍从。复投之,后狼止而前狼又至。骨已尽矣,而两狼之并驱如故。
屠大窘,恐前后受其敌。顾野有麦场,场主积薪其中,苫蔽成丘。屠乃奔倚其下,弛担持刀。狼不敢前,眈眈相向。
少时,一狼径去,其一犬坐于前。久之,目似瞑,意暇甚。屠暴起,以刀劈狼首,又数刀毙之。方欲行,转视积薪后,一狼洞其中,意将隧入以攻其后也。身已半入,止露尻尾。屠自后断其股,亦毙之。乃悟前狼假寐,盖以诱敌。
狼亦黠矣,而顷刻两毙,禽兽之变诈几何哉?止增笑耳。
烟染寒柯气已新,废垣高下接田畇。半篙初动鳞鳞水,一簇遥看淡淡春。
曾悔流连偿永忆,难移寥泬现前尘。俗缘重后违仙隐,漫效渔人更问津。
银烛高烧照艳妆,繁华过眼已相忘。敲门自爱看修竹,未必殷勤为海棠。
浩渺沧波隶九州,贡航不绝大琉球。嗣王册命今三锡,使者才名第一流。
龙节高擎天北极,星槎直泛海东头。书生报国宣威德,敢诧乘风万里游。
锦屏残睡思忡忡,心绪无聊酒易中。柳院藓厅慵不到,斑鸠啼煖落花风。
夜雨洗山岩,朝来翠独湿。趺坐学观空,清风满香积。
正因字本无,而我好翰墨。心即等死灰,未了人间孽。
窗竹皆虚心,庭松多劲节。体此长青树,原不在虚实。
何况钟鱼间,梵理更无得。坐久闻妙香,慈航如可接。
红莲小朵金塘秋,水上弓鞋新月钩。碧日无光灵鹊死,文星坠地银云起。
阴鼓森寒闻唾壶,神衣繂縩机声里。曲曲湖波艳神眼,十八虚鬟神自绾。
宝奁掩月袅蛛丝,天促神归神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