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在半塘,人是半僧,畴识平生事。僧曰嗟,四坐听无哗,老之称实从壮始。
礼有之。恒言未容称老,吾今何怙而何恃。空指点杉湖,寒云丙舍,皋鱼清泪如泚。
纵不能、誓墓永相依,又焉敢、自尊老鬓髭。朋辈哀焉,呼而不名,用从吾志。
嘻。甚矣吾衰,卅年昏宦诚何味。吾友疑罪死,刻鹄之繇能记。
好一笑咨禅,三生證果,天亲无著为兄弟。甚囊粟机缄,欋椎事业,昨非今未必是。
剩百年、老屋隔清漓,便投劾、归耕苦无期,办蒲团、又牵身世。
呺然哆口瞠目,那辨如如偈。但随挈鹭提鸥伴侣,默以自容而已。
副其名者仅如斯,老人之遇可知矣。
小子今何事,重来读父书。凄凉存手泽,想象御篮舆。
榻上风仍古,窗前月复虚。先灵时陟降,夙夜或开除。
悦怿遂还心,踊跃贪至勤。鸣鸡戒征路,暮息落日分。
急流腾飞沫,回风起江濆。孤兽啼夜落,离鸿噪霜群。
物哀心交横,声切思纷纭。叹慨诉同旅,美人无相闻。
石台突兀镇荒云,废寺凄凉石有文。鲁国遗风无彷佛,矢鱼以后几纷纷。
花底飞觞酒浪翻,才迎春至又春残。日斜客散炉烟尽,自洗窑瓶插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