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舜元杂诗二首 其二

三五残星阙角东,淡黄杨柳月明中。贪看稚子收残叶,驻马天街满袖风。

赵秉文
  赵秉文(1159~1232)金代学者、书法家。字周臣,号闲闲居士,晚年称闲闲老人。磁州滏阳(今河北磁县)人。世宗大定二十五年进士,调安塞主簿。历平定州刺史,为政宽简。累拜礼部尚书。哀宗即位,改翰林学士,同修国史。历仕五朝,自奉如寒士,未尝一日废书。能诗文,诗歌多写自然景物,又工草书,所著有《闲闲老人滏水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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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人驱行轩,低昂出我门。离堂无留客,席上唯琴樽。
古道随水曲,悠悠绕荒村。远程未奄息,别念在朝昏。
端居愁岁永,独此留清景。岂无经过人,寻叹门巷静。
君如天上雨,我如屋下井。无因同波流,愿作形与影。
漫惜故城东,良田野草生。说向县大夫,大夫劝我耕。
耕者我为先,耕者相次焉。谁爱故城东,今为近郭田。
秦地平如掌,层城入云汉。楼阁九衢春,车马千门旦。
绿槐开复合,红尘聚还散。日晚斗鸡还,经过狭斜看。

门前溪水绿萦回,风縠无边费剪裁。待与东君写春色,好教红紫一时开。

簿领非吾事,儒林物议间。
谈经泮宫水,校籍道家山。
职业才相称,尘劳岂素娴。
官期慵屈指,亲侧且承颜。
楚岸维齐舫,扬州入故关。
时人荣昼锦,洗眼看南还。

腊雪欺梅,春灰沥酒。过江人落东风后。狂名消与短衣装,离心纷若长亭柳。

燕馆霜繁,梁园月瘦。卅年景物供怀旧。白头费泪与江南,乱花歧路愁时候。

斗酒那能不醉休,醉来可使不歌不?
黄金虽我无颜色,秋水还谁辨马牛?
笑插落梅虽乱鬓,起看城雪筋冰楼。
一角忽风天尽黑,万鸦抟雨下枝头。
忆共朱夫子,登临冰雪中。
剧谈无俗调,得句有新功。
别去雁横浦,重来月满空。
遥怜今夕意,清梦傥相同。

日落城閪,钿车流水,争逐芳尘。酒幔全垂,筝囊暗挂,何处藏春。

笙歌鬲岸尤闻。浑不解、红愁翠颦。浩荡香天,迷离色界,都是慈云。

长沙太息未过六,柳下一黜不待三。我生孤僻俗眼白,人事崄巇鬼面蓝。

老踏京华寡俦偶,埋头柱下随史聃。出入危机历已遍,往往干戈生笑谈。

君恩宽大许归去,谴诃虽至犹覆含。头颅五十倏将及,文章政事百不堪。

何如学道谢忧患,坐听万壑松风酣。一雏堕地才学语,双亲衰鬓况毵毵。

纵言禄养强颜耳,梦魂多悸神先惭。乱后耕犁行可把,菽水足助含饴甘。

春水方生江之南,云帆转海如飞骖。归心已逐春雁发,一官鸡肋又焉贪。

誓与老农同击壤,息影不离山中庵。

一痕月色迷人影,亭亭碧阴深处。轻扫苍苔,闲调珠柱,消受园林佳趣。

孤怀谁语。算修竹高梧,自成俦侣。林下风清,此中未许俗尘去。

流光回首如梦,叹程门雪拥,瑶轸凄楚。病叶惊秋,枯柯耐冷,空剩哀弦几缕。

离愁莫诉。且剪烛琴窗,玉徵低抚。一曲清商,碧云晴破曙。

因遇重阳师父。引入全真门户。慧火炼灵空,不敢胡行一步。

一步。一步。一步近如一步。

江岛濛濛烟霭微,绿芜深处刷毛衣。
渡头惊起一双去,飞上文君旧锦机。
此时君定发,安得复蹉跎。
雁信南来少,鸥群北去多。
芳洲虽可涉,寒月竟谁过。
余兴乘冬暖,江行踏浅莎。

问疏斋、湘中朱凤,何如江上鹦鹉。波寒木落人千里,客里与谁同住。

茅屋趣。吾自爱吾亭,更爱参天树。劳君为赋。渺雪雁南飞,云涛东下,岁晏欲何处。

疏斋老,意气经文纬武。平生握手相许。江南江北寻芳路,共看碧云来去。

黄鹄举。记我度秦淮,君正临清句。歌声缓与。怕径竹能醒,庭花起舞,惊散夜来雨。

暂屏喧嚣想,来寻断续香。微风吹客袂,孤月照禅房。

静起劳生念,闲谙养性方。攲眠不成梦,夜久转清凉。

暝色敛平川,云归日已夕。
閒行信杖藜,倦坐憩苔石。
花亦满意红,草自无心碧。
吾亦乐吾年,人生不满百。
小窗成独卧,落月满残更。
双眼苦难合,孤灯耿自明。
林喧疏鸟梦,霜冷咽鸡声。
白发知多少,和愁夜夜生。

长江千顷一珠浮,祇树昙花墅色幽。初地半分词客座,春涛双绕谪仙楼。

鳌擎砥柱云霄出,鲲化重溟日月悠。北斗泰山时入望,潮回犹未解兰舟。

  龙洞山农叙《西厢》,末语云:“知者勿谓我尚有童心可也。”夫童心者,真心也。若以童心为不可,是以真心为不可也。夫童心者,绝假纯真,最初一念之本心也。若失却童心,便失却真心;失却真心,便失却真人。人而非真,全不复有初矣。 童子者,人之初也;童心者,心之初也。夫心之初,曷可失也?然童心胡然而遽失也。

  盖方其始也,有闻见从耳目而入,而以为主于其内而童心失。其长也,有道理从闻见而入,而以为主于其内而童心失。其久也,道理闻见日以益多,则所知所觉日以益广,于是焉又知美名之可好也,而务欲以扬之而童心失。知不美之名之可丑也,而务欲以掩之而童心失。夫道理闻见,皆自多读书识义理而来也。古之圣人,曷尝不读书哉。然纵不读书,童心固自在也;纵多读书,亦以护此童心而使之勿失焉耳,非若学者反以多读书识义理而反障之也。夫学者既以多读书识义理障其童心矣,圣人又何用多著书立言以障学人为耶?童心既障,于是发而为言语,则言语不由衷;见而为政事,则政事无根柢;著而为文辞,则文辞不能达。非内含于章美也,非笃实生辉光也,欲求一句有德之言,卒不可得,所以者何?以童心既障,而以从外入者闻见道理为之心也。

  夫既以闻见道理为心矣,则所言者皆闻见道理之言,非童心自出之言也,言虽工,于我何与?岂非以假人言假言,而事假事、文假文乎!盖其人既假,则无所不假矣。由是而以假言与假人言,则假人喜;以假事与假人道,则假人喜;以假文与假人谈,则假人喜。无所不假,则无所不喜。满场是假,矮人何辩也。然则虽有天下之至文,其湮灭于假人而不尽见于后世者,又岂少哉!何也?天下之至文,未有不出于童心焉者也。苟童心常存,则道理不行,闻见不立,无时不文,无人不文,无一样创制体格文字而非文者。诗何必古《选》,文何必先秦,降而为六朝,变而为近体,又变而为传奇,变而为院本,为杂剧,为《西厢曲》,为《水浒传》,为今之举子业,皆古今至文,不可得而时势先后论也·故吾因是而有感于童心者之自文也,更说什么六经,更说什么《语》、《孟》乎!

  夫六经、《语》、《孟》,非其史官过为褒崇之词,则其臣子极为赞美之语,又不然,则其迂阔门徒、懵懂弟子,记忆师说,有头无尾,得后遗前,随其所见,笔之于书。后学不察,便谓出自圣人之口也,决定目之为经矣,孰知其大半非圣人之言乎?纵出自圣人,要亦有为而发,不过因病发药,随时处方,以救此一等懵懂弟子,迂阔门徒云耳。医药假病,方难定执,是岂可遽以为万世之至论乎?然则六经、《语》、《孟》,乃道学之口实,假人之渊薮也,断断乎其不可以语于童心之言明矣。呜呼!吾又安得真正大圣人童心未曾失者而与之一言文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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