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小令用对比的手法,抒发了兴亡之感。采莲曲原是乐府旧题,多写南国水乡,歌咏爱情。杨果沿用采莲曲的旧题,写的却不是爱情,而是兴亡,是惆怅。
小令依据内在的情绪可分为前后两部分。前二句写采莲人的热闹,“夜如何,有人独上江楼卧”作过渡,后两句写了独上江楼之人的寂寥与惆长。
小令开篇,短短两句,写了一幅热烈的江南夜景图。夜凉如水,新月如钩,静谧的湖面上突然传来采莲人热闹的歌声。采莲人兴致高品,相相互唱和,乐音高品。循着歌声望去,只见一艘精致的小船从柳树繁密之处驶出,那轻松愉快的采莲歌便是从那里飘扬面至。月夜踏歌采莲,荡舟湖面,一幅美好热闹的江南采莲图画!但这两句之后,小令突然由乐转悲,让人猝不及防。热闹的采莲曲惊醒了熟睡人的美梦,让他再难以入睡,只得“独上江楼卧”。“夜如何”三字极有韵味,热闹的夜是属于采莲人的,而对于从鸳鸯梦中惊起而独上江楼的人来说,这样的夜是悲凉的,三个字自然引出下半部分。
热闹是他们的,对独上江楼的人来说,什么也没有。独上江楼的人疏离在这个热闹的场量之外,像一个旁观者,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他看到的是什么呢?是“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的伤痛,是“座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青衫湿”的孤独。至此,小令开头的喜悦气氛已渐渐被冷清的氛所取代,悲的情结丝丝缕缕沁入夜色里,而“伤心莫唱,南朝旧曲,司马泪痕多”三句则是将原本若隐若现的悲哀情绪推向高潮,有一种“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意味。
小令将采莲众人的欢畅与独上江楼之人的悲威作对比,将采莲歌与南朝旧曲作对比,悲喜互见,哀乐相形。作者深谙“以乐景写哀情”之法,有多繁华就有多落寞,有多热闹就有多寂寥。杨果一生经历了金元两个时代,金初曾登科及第,担任官职。金亡之后,他经人举荐也曾出来做官,与元好问拒不仕新朝虽有不同,他虽身在新朝,却心怀旧恨,有着遗民独有的亡国之恨,失节之悲。他目睹了金的繁荣与衰亡,朝代更迭的兴亡之感挥之不去。小令中虽未言明,但亡国之音“南朝旧曲”,多多少少包含了作者对于金统治者昏庸无度的影射和对金灭亡原因的思索。
钟残小院欲销魂,漠漠幽香伴月痕。江上人家应胜此,明朝更出小南门。
藏春有坞贮轻融,直上千寻故御风。平甸下看烟漠漠,孤擎宝露出清空。
为爱烟霞弃鼎钟,觚棱旭日忆曈昽。碧山诗社留遗老,青史儒林仰大宗。
前度登朝资典礼,几人转漕似司农。吟坛逸兴犹堪想,半夜风号万壑松。
危崖瞰龙宫,倒射千丈碧。青冥阶不远,飞阁跨石隙。
沧江回其波,沅水流向北。群飞起沙鸟,风举帆叶白。
陂陀云间峰,明灭见楚色。山头朱甍出,城郭带历历。
虚空延冥搜,千里入咫尺。侧身下危梯,举首割峭壁。
玄云垂霮,寒水太古黑。森然阴风来,气喷土囊直。
地无峨峨冰,朱夏凛凄恻。路幽闻见阻,扃鐍鬼神宅。
金泥赤玉简,龙篆森?鬲。奇秘何代文,储藏自古昔。
恨无巨灵掌,尽读崇山册。手把三秀芝,惆怅缅灵迹。
近来彭泽,赋田园归去,陶然身逸。百本沅兰当五柳,兴到吟诗摇笔。
二仲寻盟,三高作伴,山水之间出。天然性癖,不堪岂为多虱?
曾记结缟家乡,联镳京里,异地情偏密。阳羡风光君占取,招得九龙人一。
玉女潭遥。张公洞窈,何处堪容膝?松涛声彻,可能假我仙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