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秋江唤渡

道傍木叶如渥丹,归急不知行路难。青嶂碧溪自唤渡,蹇驴破帽秋风寒。

裹头长须甚德色,肩轻不借有馀力。人间尘土深复深,谨勿重赋招隐吟。

胡长孺(1249-1323年),一作艮儒,字汲仲,号石塘,婺州永康人。生于淳佑九年,卒于英宗至治三年,年七十五岁。咸淳中从外舅徐道隆入蜀,铨试第一名。授迪功郎,监重庆府酒务,拜福宁州悴。宋亡,退栖永康山中。至元二十五年(1288年)下诏求贤,有司强之,拜集贤修撰舆宰相,议不合,改扬州教授。至大元年(公元1308年)转台州路宁海县主簿。延祐元年,转两浙都转运盐使,司长山场盐司丞,以病辞后,不复仕,隐杭州虎林山以终。门人私谧纯节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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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大名垂宇宙,宗臣遗像肃清高。
三分割据纡筹策,万古云霄一羽毛。
伯仲之间见伊吕,指挥若定失萧曹。
运移汉祚终难复,志决身歼军务劳。
老木不忍伐,横枝宜少除。
根茎渐有托,雨露稍分余。
生意初无损,开花终自如。
他年诸草木,成就此幽居。
心肝皆锦绣,落笔尽云烟。诗狂酒兴,要骑亦鲤上青天。织女回车相劳,指点虚无征路,翻动月明船。举手谢同辈,岂复念渔竿。
我平生,心正似,白云闲。衣冠污我,偶逢游戏到人间。常念孤云高妙,若作辘轳俯仰,谁复食君残。拜尘金谷辈,都是卧崇安。

文词蚤岁诸儒上,操行当朝国士期。清世急贤千载事,白头赍志一州麾。

吴城三面水为州,郡郭东南一派流。羡尔高居占清胜,更东东去是瀛洲。

我思友人兮,在江之皋。去我无所兮,远哉遥遥。世岂无美士兮,莫慰我劳。

愿为白鹤兮,从之逍遥。

且莫说、天门井陉,汉榆苍古。弓鞍晓度。烟林外、断鸡催雨。

黄金满驮,搜马穷边无人阻。挂吟橐红杨,雁驿栖髯簿。

吏军孱,势难虎。

刁斗渐阑,戍帐灯昏,衔沙凉月吐。旧气紫已灭,但秋赭,浮烟楚。

剩四扇、斜门柱。借河阴,莲华山色拄。甚镜道尘恬,抱钥严稽拒。

过鸿愁铩羽。

解衣衣我食食我,况兼别眼意尤亲。赤心效报翻成咎,自笑书生太认真。

锦绷簇簇东园笋,宿雨初收池面静。柳条欲织画檐丝,花枝为写疏帘影。

寒食风来山店冷,辘轳声杳胭脂井。山前日暮鸟衔巾,绣陌香泥闇曲尘。

莺声迟,花信急,裛露穿花罗袖湿。常恐春归欢不及,飞红尽处千林碧。

不见花洲旧吴邑,洲上要离冢犹立。杨花满洲生绿萍,百年易度胡营营。

日月三旬一遇逢,以时易日法神功。
守城野战知凶吉,增得灵砂满鼎红。
物外高僧,澄澄湛湛真禅刹。真禅刹。心无察察。理趣常搜刷。玉性玲珑,处处皆通达。皆通达。无拘无辖。垒起黄金塔。
他文太白不多奇,一赋姑山世绝希。
生后此公方到此,龟趺不见仆前碑。

穿云迢递入罗冈,阅遍当年古战场。塞草绿沾新雨露,边城高筑旧封疆。

□□风捲晴岚散,玄洞春融白昼长。万世太平欣有象,遐方何以报天王。

巨猾肆威暴,钦駓违帝旨。
窫窳强能变,祖江遂独死。
明明上天鉴,为恶不可履。
长枯固已剧,鵕鹗岂足恃!

歌爱誇头玉,怜应过掌珠。河东真小凤,冀北定名驹。

英物须啼看,先生要醉扶。老夫无重大,折简便堪呼。

着脚争些子,公私只两歧。
正途元自稳,捷径不胜巘。
见透行须透。心移境亦移。
前人须指点,进步莫迟疑。

北狩天王出,东征介弟才。烽烟三辅急,宫殿九成灾。

鸟室飘摇感,鸰原急难怀。朝廷终不改,谁促六龙回。

家室灵瞻曲突前,烛花璀璨篆炉烟。郭生胎骨由来傲,不结人间炙手缘。

落日照湖水,残杯催别离。
常年分手处,寒柳半无枝。
才老宦方达,时清贫正宜。
君当谢南亩,休与白云期。

  龙洞山农叙《西厢》,末语云:“知者勿谓我尚有童心可也。”夫童心者,真心也。若以童心为不可,是以真心为不可也。夫童心者,绝假纯真,最初一念之本心也。若失却童心,便失却真心;失却真心,便失却真人。人而非真,全不复有初矣。 童子者,人之初也;童心者,心之初也。夫心之初,曷可失也?然童心胡然而遽失也。

  盖方其始也,有闻见从耳目而入,而以为主于其内而童心失。其长也,有道理从闻见而入,而以为主于其内而童心失。其久也,道理闻见日以益多,则所知所觉日以益广,于是焉又知美名之可好也,而务欲以扬之而童心失。知不美之名之可丑也,而务欲以掩之而童心失。夫道理闻见,皆自多读书识义理而来也。古之圣人,曷尝不读书哉。然纵不读书,童心固自在也;纵多读书,亦以护此童心而使之勿失焉耳,非若学者反以多读书识义理而反障之也。夫学者既以多读书识义理障其童心矣,圣人又何用多著书立言以障学人为耶?童心既障,于是发而为言语,则言语不由衷;见而为政事,则政事无根柢;著而为文辞,则文辞不能达。非内含于章美也,非笃实生辉光也,欲求一句有德之言,卒不可得,所以者何?以童心既障,而以从外入者闻见道理为之心也。

  夫既以闻见道理为心矣,则所言者皆闻见道理之言,非童心自出之言也,言虽工,于我何与?岂非以假人言假言,而事假事、文假文乎!盖其人既假,则无所不假矣。由是而以假言与假人言,则假人喜;以假事与假人道,则假人喜;以假文与假人谈,则假人喜。无所不假,则无所不喜。满场是假,矮人何辩也。然则虽有天下之至文,其湮灭于假人而不尽见于后世者,又岂少哉!何也?天下之至文,未有不出于童心焉者也。苟童心常存,则道理不行,闻见不立,无时不文,无人不文,无一样创制体格文字而非文者。诗何必古《选》,文何必先秦,降而为六朝,变而为近体,又变而为传奇,变而为院本,为杂剧,为《西厢曲》,为《水浒传》,为今之举子业,皆古今至文,不可得而时势先后论也·故吾因是而有感于童心者之自文也,更说什么六经,更说什么《语》、《孟》乎!

  夫六经、《语》、《孟》,非其史官过为褒崇之词,则其臣子极为赞美之语,又不然,则其迂阔门徒、懵懂弟子,记忆师说,有头无尾,得后遗前,随其所见,笔之于书。后学不察,便谓出自圣人之口也,决定目之为经矣,孰知其大半非圣人之言乎?纵出自圣人,要亦有为而发,不过因病发药,随时处方,以救此一等懵懂弟子,迂阔门徒云耳。医药假病,方难定执,是岂可遽以为万世之至论乎?然则六经、《语》、《孟》,乃道学之口实,假人之渊薮也,断断乎其不可以语于童心之言明矣。呜呼!吾又安得真正大圣人童心未曾失者而与之一言文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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