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读书感怀

宵中风雨除,明蟾界心房。秋堂湛虚白,飞露生浮凉。

夜气之所存,澹然思虑忘。短檠对方册,一览四五行。

注目曾未久,玄花眩幽光。瞳子罹哀酸,蹙额攒清扬。

愤嫌书字细,频挑灯烬长。远睇觉暂明,迫观愈微茫。

掩卷重太息,惊心怛中肠。

(1292—1355)婺州兰溪人,字文可。七岁力学如成人,年十三为乡正。刘贞为浙东宪府掾,辟为从事,后荐署兴化路儒学录,以母老辞不就。博学,尤善为诗,词句清丽,有唐人风。有《药房樵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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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寒欲尽复未尽,二十四番花信风。
家承晋太傅,身慕鲁诸生。又见一帆去,共愁千里程。
沙平古树迥,潮满晓江晴。从此幽深去,无妨隐姓名。
涵空斜照,掠水轻岚,满天红叶。雁泊平芜,凫依乱荻声唼唼。寂寞金井梧桐,渐辘轳凫轧。明月纱窗,夜寒孤枕应怯。
吟老西风,笑衰髯、顿疏如镊。锦笺勤重,频剔兰灯自阅。多谢征衫初寄,尚宝香熏箧。愁忆家山,梦魂飞度千垒。

月华真可爱,堂上共徘徊。白露方徐贶,清风适共来。

蚌津随照满,乌阁为啼开。万虑方岑寂,愁看云汉回。

蘸水垂杨,漫天丝柳,千条万绪楼头。正圆冰清浅,斜靠帘钩。

拟把玉容重整,才匀面、怊怅还休。恹恹甚,今春三月,忒似深秋。

堪羞。韶华纵好,奈旧情已换,往事难留。只梁间玉剪,劝我登楼。

帘押朦胧未捲,青山外、不忍凝眸。无过是,潇潇春雨,点点离愁。

久应郎官宿,犹乘使客槎。宦情摧郡县,足路莽龙蛇。

海外珠含日,天南梅玉花。壮游千万里,且莫问烟霞。

采石江头,黄土一抔。东有蛾眉亭,西有谪仙楼。谪仙仙去不复返,惟有江水日夜流。

人生一世几何久,不如眼前一杯酒。饥来文字不堪餐,死后虚名竟何有。

请君看此李谪仙,掀揭宇宙声轰然。长安市上眠不足,长来采石江头眠。

百世光阴一大梦,衾天枕地无人共。宁知浩浩长江流,不是糟丘春酒瓮。

此翁自是太白精,星月自合相随行。当时落水非失脚,直驾长鲸归紫清。

至人虽死神不灭,终古长庚伴明月。

江东门外大江头,古渡微茫接远洲。月窟殊方通上国,云帆大舸满中流。

垂杨芳草三春暮,红蓼黄芦两岸秋。顾我济川才思少,几回临想兴悠悠。

原原锡潭水,汇此南城阴。
岸花有开落,水盈无浅深。
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家在浙江东畔住。离家一程远一程,
饮食不同言语异。今之眷聚昔寇仇,
开口强笑心怀忧。家乡欲归归未得,
不如狐死犹首丘。
屋自与山背,西原景最清。
凉风从下起,新月向前明。
林静闻僧语,四虚见鹭行。
此方多积翠,略似镇南城。

皇华使者岭南回,阅遍天涯几树梅。诗卷满床香不断,为君临得一枝来。

缠痾缅百年,自伤无五福。长萦画箧蛇,不值仙人鹿。

习染迷画瓶,卧起求栖宿。罗襦岂再欢,临歧方土木。

东山尚存环翠阁,谢傅来游经几年?可是旧时携妓到,粉香犹在画阑边。

柳条恒着地,弱柳荫修衢。

吟怀无那觉肠乾,为乞松萝助洒翰。扶得几分诗力起,好将新句寄君看。

当朝艺苑烂天葩,前辈风流擅大家。
诗律总推高太史,文章谁继宋金华。
未能云梦吞千顷,谩说图书诵五车。
临楮自惭才思涩,几时重梦笔生花。

三日两天一度来,经秋三径冷苍苔。儿童报道君来矣,门外芙蓉朵朵开。

万山深处卧烟霞,收拾閒身老岁华。晴日晓开云岭树,清泉夜走月滩沙。

工诗愧我非齐己,学道何人是永嘉。从此罕闻尘世事,编篱绕屋种梅花。

  十月二十六日得家书,知新置田获秋稼五百斛,甚喜。而今而后,堪为农夫以没世矣!要须制碓制磨,制筛罗簸箕,制大小扫帚,制升斗斛。家中妇女,率诸婢妾,皆令习舂揄蹂簸之事,便是一种靠田园长子孙气象。天寒冰冻时,穷亲戚朋友到门,先泡一大碗炒米送手中,佐以酱姜一小碟,最是暖老温贫之具。暇日咽碎米饼,煮糊涂粥,双手捧碗,缩颈而啜之,霜晨雪早,得此周身俱暖。嗟乎!嗟乎!吾其长为农夫以没世乎!

  我想天地间第一等人,只有农夫,而士为四民之末。农夫上者种地百亩,其次七八十亩,其次五六十亩,皆苦其身,勤其力,耕种收获,以养天下之人。使天下无农夫,举世皆饿死矣。我辈读书人,入则孝,出则弟,守先待后,得志泽加于民,不得志修身见于世,所以又高于农夫一等。今则不然,一捧书本,便想中举、中进士、作官,如何攫取金钱,造大房屋,置多产田。起手便走错了路头,后来越做越坏,总没有个好结果。其不能发达者,乡里作恶,小头锐面,更不可当。夫束修自好者,岂无其人;经济自期,抗怀千古者,亦所在多有。而好人为坏人所累,遂令我辈开不得口;一开口,人便笑曰:“汝辈书生,总是会说,他日居官,便不如此说了。”所以忍气吞声,只得捱人笑骂。工人制器利用,贾人搬有运无,皆有便民之处。而士独于民大不便,无怪乎居四民之末也!且求居四民之末,而亦不可得也。

  愚兄平生最重农夫,新招佃地人,必须待之以礼。彼称我为主人,我称彼为客户,主客原是对待之义,我何贵而彼何贱乎?要体貌他,要怜悯他;有所借贷,要周全他;不能偿还,要宽让他。尝笑唐人《七夕》诗,咏牛郎织女,皆作会别可怜之语,殊失命名本旨。织女,衣之源也,牵牛,食之本也,在天星为最贵;天顾重之,而人反不重乎?其务本勤民,呈象昭昭可鉴矣。吾邑妇人,不能织绸织布,然而主中馈,习针线,犹不失为勤谨。近日颇有听鼓儿词,以斗叶为戏者,风俗荡轶,亟宜戒之。

  吾家业地虽有三百亩,总是典产,不可久恃。将来须买田二百亩,予兄弟二人,各得百亩足矣,亦古者一夫受田百亩之义也。若再求多,便是占人产业,莫大罪过。天下无田无业者多矣,我独何人,贪求无厌,穷民将何所措足乎!或曰:“世上连阡越陌,数百顷有余者,子将奈何?”应之曰:他自做他家事,我自做我家事,世道盛则一德遵王,风俗偷则不同为恶,亦板桥之家法也。哥哥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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