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菊

一枝开向小篱东,浅白深红尽敛容。只有魏家颜色似,春风秋露不相从。

(1335—1393)元明间苏州府长洲人,字幼文,号北郭生。工诗善画。为十才子之一,又与高启、杨基、张羽合称吴中四杰。元末为张士诚掾属。张氏亡,谪临濠。洪武二年放归。后授给事中,改御史,巡按广东。官至河南左布政使。以征洮岷军过境,犒劳不时,下狱死。有《北郭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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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到暂开扃,春芜生满庭。主人殊不顾,修竹为谁青。

夜闻陵阳峰上雨,晓见宛溪春水平。
画船不待双橹挟,归客喜成千里行。
牧之文采家未泯,夫子风流今有声。
篇什高吟凤凰下,翰墨醉洒烟云生。
拨置簿书有余力,放意樽罍无俗情。
忠义非徒劝风俗,恺悌固可交神明。
余休比户得涵泳,嚚讼累岁皆澄清。
荐草交论付丞相,士行如此宜名卿。
江湖一见十年旧,谈笑相逢肝胆倾。
鹪鹩一枝亦自得,去矣黄鹄高飞鸣。
大旆前驱拂晋云,寒天迎望静无氛。
幄中旧借留侯筯,麾下今分邓禹军。
驰属橐鞬随指顾,卖残刀剑事耕耘。
据鞍抒思真馀力,又占风骚第一勋。

晓发渔溪驿,夜宿囊山寺。云海近苍茫,层岚拥深翠。

行役倦脩途,投归聊一憩。不学塔中仙,名涂定何事。

道场馣馤雨花天,长水宗风在目前。一任拣机参活句,莫将文字换狂禅。

劘之道义拯之难,赏我出处好我书。
史公副墨问姓氏,屈指首寄虬髯吴。
举世无清浊,谁欤障倒澜。
独能驱雁鹜,不使污鵷鸾。
此事虽云小,其人已可观。
近来峨豸者,欠此广文官。
为惜艳阳妆,新枝不肯长。
绿深秋后雨,红坼夜来霜。
偏间垂杨畔,多临古岸傍。
年年根蒂在,开谢未渠央。

为问蒙庄,卮言枉吊,笑尔何知。既使我其然,焉能免此,如君之说,抑又奚为。

幸未凋零,先为飘荡,究竟鱼还死水湄。早辜负,却桃花春水,杨柳秋堤。

欲抛抛付伊谁。真避影、银镫只浪吹。便一枕蝶轻,还黏粉趐,三眠蚕稳,仍惹缫丝。

去则难留,留原难却,一线纹生玩月犀。唯片晌,耐板桥霜迹,茅店荒鸡。

善和坊里李端端,信是能行白牡丹。
谁信扬州金满市,胭脂价到属穷酸。

欲剪宜春字,春寒入剪刀。辽阳在何处,莫望寄征袍。

正及春花时,采芳步华薄。春风复无情,又欲吹花落。

旅人乏愉乐,薄暮增思深。
日落岭云归,延颈望江阴。
乱流灇大壑,长雾匝高林。
林际无穷极,云边不可寻。
惟见独飞鸟,千里一扬音。
推其感物情,则知游子心。
君居帝京内,高会日挥金。
岂念慕群客,咨嗟恋景沉。
湖水相连月照天,雁声嘹呖搅人眠。
昔年曾到枫桥宿,石岸傍边系小船。
鲁卫封虽近,原颜室自贫。
一家唯四壁,九族自三春。
子舍龙头贵,佳城马鬣新。
升堂如昨日,南望涕沾巾。

门墙咫尺犹千里,忽有诗筒月下过。云锦织成花满轴,天机借得玉为梭。

脩篁枝上巢丹凤,流水桥边戏白鹅。此地相思无限意,不知春景为谁多。

此君别后稍添丁,留得清风镇户庭。
老鬓不禁霜点缀,旧邻多似树凋零。
一竿带雪进垂钓,数亩连苔书掩扃。
此话有谁堪委似,几回无语向青青。
一从示至教,日觉旧行非。
但恨范模远,终为物欲欺。
有知无取正,积惑总成疑。
独有依归念,端然未改移。

清宵藜火带星光,天禄曾为著作郎。门下候朝深坐馆,殿前回院曲通廊。

群公次第多含笑,满袖氲氤尚有香。黄屋朱扉照初日,中官两两玉阑旁。

  臣某言:伏以佛者,夷狄之一法耳,自后汉时流入中国,上古未尝有也。昔者黄帝在位百年,年百一十岁;少昊在位八十年,年百岁;颛顼在位七十九年,年九十八岁;帝喾在位七十年,年百五岁;帝尧在位九十八年,年百一十八岁;帝舜及禹,年皆百岁。此时天下太平,百姓安乐寿考,然而中国未有佛也。其后殷汤亦年百岁,汤孙太戊在位七十五年,武丁在位五十九年,书史不言其年寿所极,推其年数,盖亦俱不减百岁。周文王年九十七岁,武王年九十三岁,穆王在位百年。此时佛法亦未入中国,非因事佛而致然也。

  汉明帝时,始有佛法,明帝在位,才十八年耳。其后乱亡相继,运祚不长。宋、齐、梁、陈、元魏已下,事佛渐谨,年代尤促,惟梁武帝在位四十八年,前后三度舍身施佛,宗庙之祭,不用牲牢,昼日一食,止于菜果,其后竟为侯景所逼,饿死台城,国亦寻灭。事佛求福,乃更得祸。由此观之,佛不足事,亦可知矣。

  高祖始受隋禅,则议除之。当时群臣材识不远,不能深知先王之道,古今之宜,推阐圣明,以救斯弊,其事遂止,臣常恨焉。伏维睿圣文武皇帝陛下,神圣英武,数千百年已来,未有伦比。即位之初,即不许度人为僧尼道士,又不许创立寺观。臣常以为高祖之志,必行于陛下之手,今纵未能即行,岂可恣之转令盛也?

  今闻陛下令群僧迎佛骨于凤翔,御楼以观,舁入大内,又令诸寺递迎供养。臣虽至愚,必知陛下不惑于佛,作此崇奉,以祈福祥也。直以年丰人乐,徇人之心,为京都士庶设诡异之观,戏玩之具耳。安有圣明若此,而肯信此等事哉!然百姓愚冥,易惑难晓,苟见陛下如此,将谓真心事佛,皆云:“天子大圣,犹一心敬信;百姓何人,岂合更惜身命!”焚顶烧指,百十为群,解衣散钱,自朝至暮,转相仿效,惟恐后时,老少奔波,弃其业次。若不即加禁遏,更历诸寺,必有断臂脔身以为供养者。伤风败俗,传笑四方,非细事也。

  夫佛本夷狄之人,与中国言语不通,衣服殊制;口不言先王之法言,身不服先王之法服;不知君臣之义,父子之情。假如其身至今尚在,奉其国命,来朝京师,陛下容而接之,不过宣政一见,礼宾一设,赐衣一袭,卫而出之于境,不令惑众也。况其身死已久,枯朽之骨,凶秽之馀,岂宜令入宫禁?

  孔子曰:“敬鬼神而远之。”古之诸侯,行吊于其国,尚令巫祝先以桃茢祓除不祥,然后进吊。今无故取朽秽之物,亲临观之,巫祝不先,桃茹不用,群臣不言其非,御史不举其失,臣实耻之。乞以此骨付之有司,投诸水火,永绝根本,断天下之疑,绝后代之惑。使天下之人,知大圣人之所作为,出于寻常万万也。岂不盛哉!岂不快哉!佛如有灵,能作祸祟,凡有殃咎,宜加臣身,上天鉴临,臣不怨悔。无任感激恳悃之至,谨奉表以闻。臣某诚惶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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