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马编修

军山流水绕旴城,曾记维舟听晓莺。君过柳阴聊驻马,春风叶叶是离情。

(1290—1348)元邵武人,字子肃。笃志励学,泰定帝泰定四年进士,除翰林国史院典籍官,迁应奉翰林文字兼国史院编修。出为湖广儒学提举。时人重其学行,称樵水先生。有《春秋经旨》、《四书一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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憔悴逢新岁,茅扉见旧春。朝来明镜里,不忍白头人。
物微趣下世不数,随力捕生得称虎。
匿形注目摇雨股,卒然一击势莫御。
十中失一八九取,吻间流血腹如鼓。
郤行奋臂吾甚武,明日淮南作端午。
庄周蝴蝶梦魂轻,盘谷家山有旧亭。
下笔未能工媲白,折腰何敢望纡青。
思鱼此日空弹铗,误墨他年点画屏。
寂寞草玄绳户闭,犹堪归伴少微星。

闰馀时节早,天气已凄冷。悠哉曳杖行,乐此清夜永。

霜风锼病骨,林月写孤影。新诗得复忘,薄酒吹易醒。

浮生役声利,百岁常鼎鼎。清游倘可继,终老谢人境。

家有园池乐寿康,浮云富贵利名场。栏栽药相扬楼美,坛植花王姚魏良。

忘机久结盟鸥社,得意闲观狎鹭塘。提壶挈榼堪游赏,家有园池乐寿康。

甘匏抱苦叶,萏菡含污泥。子推身已隐,焉用文章为。

露华零蔓草,觏尔清扬姿。旷世无奇服,琼琚非所宜。

携手登绵山,念我蛇无脂。神龙尚饥渴,君岂有兰饴。

兰饴无使露,渊塞秉其私。

晚凉新曲按琵琶,茉莉花开日已斜。一担香风满城送,深宵散作助情花。

虫声兮荇喓,蛙首兮蘋翘。日愁余兮章水,今侬语兮吴桡。

缆江山兮寸缠,藏风雨兮方瓢。溯深春兮柳泽,入远思兮花陌。

知烟容兮自来,遣波致兮安适。忽反顾兮失其端,收浩胸兮入静看。

羡青云兮鸟举,瞻紫雾兮龙蟠。意中事兮临眺,驾言出兮登盘。

二水三山兮曷其有极,胜多时促兮游亦无宽。寻雨花兮遗迹,陟旋玉兮象坛。

古帝祠兮云罩,今麟阁兮风摊。但驰怀兮志肃,恐兴溯兮情寒。

亦余心兮不敢安,何今昔兮尽于观。目忽下兮人烟团,身在高兮山绪乾。

回昏舆兮循月峦,足游气兮指星竿。劳樽酒兮候潮钻,抱春梦兮不知残。

悽怆感霜露,东阡泪满裾。眠牛看迤逦,下马觉萧疏。

菊荐精禋上,蒲编手泽馀。昌言嗟董袭,封禅待相如。

墓有中郎笔,山藏太史书。诗庭虚旧位,玄冢望精庐。

终愧泷冈表,空趋万石闾。平生风木恨,攀恋似皋鱼。

古人心有尚,乃是孔门生。为计安贫乐,当从大道行。
讵应流远迹,方欲料前程。捷径虽云易,长衢岂不平。
后来无枉路,先达擅前名。一示遵途意,微衷益自精。

天涯流落从征西,寒盟辜负梅花溪。昔年学道颇得趣,鱼兔入手忘筌蹄。

残编断简披庄子,日日须当诵秋水。谁知海若无津涯,河伯源流止于此。

人閒酱缶纸数重,太玄强草嗤扬雄。高卧蒿莱傲唐室,清风千古独王通。

曲者自曲直者直,何必区区较绳尺。一笔划断闲是非,万事都忘乐岑寂。

功名半纸几字行,竞羡成绩书太常。只知牢筴飨刍豢,不思临刃心悲惶。

何如打坐蒲团上,参透升平本无象。一瓶一钵更无馀,容膝禅庵仅方丈。

从教人笑彻骨穷,生涯原与千圣同。鸟道虽玄功尚在,不如行取无功功。

归来踏破澄潭月,大冶洪炉飞片雪。且听石女鸣巴歌,万里一团无孔铁。

秋气入行帐,愁人中夜知。鸡声与人语,耿耿异常时。

清晨起危坐,感难不自持。羲和驭飞毂,往返无停期。

春草如昨日,已复悲离离。顾谓镜中发,尔衰安得迟。

结束媚鞍马,荒山去委蛇。黄花泫宵露,绿野含晨曦。

吾事久不谐,悠悠随所之。有怀南涧约,敢赋北山诗。

大道旷且夷,蹊路安足寻。经世有险易,隐显处存心。

嗟哉岩岫士,归来从所钦。

忆昔别家时,时秋月维九。仆人严驾俟,欲住安能久。

弱弟牵我衣,阿母执予手。汝行勿怆神,努力奉姑舅。

谦以睦六亲,劳以事井臼。以此慰我怀,戚戚将何有。

含涕拜慈亲,敢使慈言负。欲忍更失声,寸心靡所守。

出门赴征轩,和铃声相叩。我车已改阡,我母犹门首。

顾此两心摧,吞声恧自咎。朝出稷下门,寒郊罢耕耦。

暮宿淄水滨,茅店依衰柳。子女互啼饥,解囊陈芳糗。

剪烛暗虫飞,拂榻惊鼠走。辗转永夜深,惝恍离心疚。

回思倚闾情,音容宛在右。耿耿月照梁,肃肃风吹牖。

喔喔鸡号晨,灿灿星回斗。旅思动苍茫,晨光辨陇阜。

去去勿复辞,忧绪何纷纠。

久无閒兴到溪村,旧友同游不半存。山色几曾离钓艇,潮声空自过僧门。

路经兵后桥梁断,林有人来鸟雀喧。身外问谁归计得,樵渔相笑未开言。

莫向江鸿问故山,书来也不破愁颜。
寻思欲觅江南路,只在萧萧一枕间。

清廉慈惠性由衷,百雉新修一望中。江上游氛化和气,恩威相济任西东。

未敢此时非赵括,已愁他日类田丰。

休将野服染缁尘,大患须知为有身。药饵任从留过客,是非终不到閒人。

山中相隐怀弘景,谷口躬耕羡子真。午睡醒来春事晚,枝头梅豆已生仁。

  秦围赵之邯郸。魏安釐王使将军晋鄙救赵,畏秦,止于荡阴不进。

  魏王使客将军辛垣衍间入邯郸,因平原君谓赵王曰:“秦所以急围赵者,前与齐闵王争强为帝,已而复归帝,以齐故;今齐闵王已益弱,方今唯秦雄天下,此非必贪邯郸,其意欲求为帝。赵诚发使尊秦昭王为帝,秦必喜,罢兵去。”平原君犹豫未有所决。

  此时鲁仲连适游赵,会秦围赵,闻魏将欲令赵尊秦为帝,乃见平原君,曰:“事将奈何矣?”平原君曰:“胜也何敢言事!百万之众折于外,今又内围邯郸而不去。魏王使客将军辛垣衍令赵帝秦,今其人在是。胜也何敢言事!”鲁连曰:“始吾以君为天下之贤公子也,吾乃今然后知君非天下之贤公子也。梁客辛垣衍安在?吾请为君责而归之!”平原君曰:“胜请为召而见之于先生。”

  平原君遂见辛垣衍曰:“东国有鲁连先生,其人在此,胜请为绍介,而见之于将军。”辛垣衍曰:“吾闻鲁连先生,齐国之高士也。衍,人臣也,使事有职,吾不愿见鲁连先生也。”平原君曰:“胜已泄之矣。”辛垣衍许诺。

  鲁连见辛垣衍而无言。辛垣衍曰:“吾视居此围城之中者,皆有求于平原君者也。今吾视先生之玉貌,非有求于平原君者,曷为久居此围城中而不去也?”鲁连曰:“世以鲍焦无从容而死者,皆非也。今众人不知,则为一身。彼秦者,弃礼义而上首功之国也,权使其士,虏使其民,彼则肆然而为帝,过而遂正于天下,则连有赴东海而死耳,吾不忍为之民也!所为见将军者,欲以助赵也。”辛垣衍曰:“先生助之奈何?”鲁连曰:“吾将使梁及燕助之,齐楚则固助之矣。”辛垣衍曰:“燕则吾请以从矣;若乃梁,则吾梁人也,先生恶能使梁助之耶?”鲁连曰:“梁未睹秦称帝之害故也;使梁睹秦称帝之害,则必助赵矣。”辛垣衍曰:“秦称帝之害将奈何?”鲁仲连曰:“昔齐威王尝为仁义矣,率天下诸侯而朝周。周贫且微,诸侯莫朝,而齐独朝之。居岁余,周烈王崩,诸侯皆吊,齐后往。周怒,赴于齐曰:‘天崩地坼,天子下席,东藩之臣田婴齐后至,则斮之!’威王勃然怒曰:‘叱嗟!而母,婢也!’卒为天下笑。故生则朝周,死则叱之,诚不忍其求也。彼天子固然,其无足怪。”

  辛垣衍曰:“先生独未见夫仆乎?十人而从一人者,宁力不胜、智不若邪?畏之也。”鲁仲连曰:“然梁之比于秦,若仆邪?”辛垣衍曰:“然。”鲁仲连曰:“然则吾将使秦王烹醢梁王!”辛垣衍怏然不悦,曰:“嘻!亦太甚矣,先生之言也!先生又恶能使秦王烹醢梁王?”鲁仲连曰:“固也!待吾言之:昔者鬼侯、鄂侯、文王,纣之三公也。鬼侯有子而好,故入之于纣,纣以为恶,醢鬼侯;鄂侯争之急,辨之疾,故脯鄂侯;文王闻之,喟然而叹,故拘之于牖里之库百日,而欲令之死。曷为与人俱称帝王,卒就脯醢之地也?“

  “齐闵王将之鲁,夷维子执策而从,谓鲁人曰:‘子将何以待吾君?’鲁人曰:‘吾将以十太牢待子之君。’夷维子曰:‘子安取礼而来待吾君?彼吾君者,天子也。天子巡狩,诸侯辟舍,纳筦键,摄衽抱几,视膳于堂下;天子已食,退而听朝也。’鲁人投其钥,不果纳,不得入于鲁。将之薛,假涂于邹。当是时,邹君死,闵王欲入吊。夷维子谓邹之孤曰:‘天子吊,主人必将倍殡柩,设北面于南方,然后天子南面吊也。’邹之群臣曰:‘必若此,吾将伏剑而死。’故不敢入于邹。邹、鲁之臣,生则不得事养,死则不得饭含,然且欲行天子之礼于邹、鲁之臣,不果纳。今秦万乘之国,梁亦万乘之国,俱據万乘之国,交有称王之名。睹其一战而胜,欲从而帝之,是使三晋之大臣,不如邹、鲁之仆妾也。

  “且秦无已而帝,则且变易诸侯之大臣,彼将夺其所谓不肖,而予其所谓贤,夺其所憎,而与其所爱;彼又将使其子女谗妾,为诸侯妃姬,处梁之宫,梁王安得晏然而已乎?而将军又何以得故宠乎?”

  于是辛垣衍起,再拜谢曰:“始以先生为庸人,吾乃今日而知先生为天下之士也!吾请去,不敢复言帝秦!”

  秦将闻之,为却军五十里。适会魏公子无忌夺晋鄙军以救赵击秦,秦军引而去。

  于是平原君欲封鲁仲连。鲁仲连辞让者三,终不肯受。平原君乃置酒,酒酣,起,前,以千金为鲁连寿。鲁连笑曰:“所贵于天下之士者,为人排患、释难、解纷乱而无所取也。即有所取者,是商贾之人也。仲连不忍为也。”遂辞平原君而去,终身不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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