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滕王阁图

雄城控华甸,杰阁临芳洲。飞甍起千仞,曲阑围四周。

丹碧何辉煌,文采射斗牛。帝子去不返,俯仰经几秋。

江黑帘雨捲,山青栋云收。孤舟天际来,扬帆在中流。

狂飙薄暮起,坐觉增烦忧。何当扫重翳,白日耀神州。

开图发长叹,天地一浮沤。

(1298—1362)元宁国府宣城人,字泰甫,号玩斋。贡奎子。国子生。泰定帝泰定四年授从仕郎、太和州判官。累除绍兴路总管府推官,郡有疑狱,悉为详谳而剖决之,治行为诸郡最。惠宗至正十四年,为吏部侍郎。时江淮兵起,京师缺粮。师泰至浙西籴粮百万石给京师。迁兵部侍郎。旋为平江路总管。十五年,张士诚破平江,师泰逃匿海滨。士诚降元,出任两浙都转运盐使。二十二年,召为秘书卿,道卒。工诗文。有《玩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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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来胜未病,名缚便忘名。今日甘为客,当时注愍征。
暑湿深山雨,荒居破屋灯。此生无忏处,此去作高僧。
不须频怅望,且喜脱喧嚣。亦有终焉意,陂南看稻苗。
楼带猿吟迥,庭容鹤舞宽。z4书因阅画,封药偶和丹。
宴罢论诗久,亭高拜表频。岸香蕃舶月,洲色海烟春。
驿步堤萦阁,军城鼓振桥。鸥和湖雁下,雪隔岭梅飘。
带雪南山道,和钟北阙明。太平当共贺,开化喝来声。
舴艋猿偷上,蜻蜓燕竞飞。樵香烧桂子,苔湿挂莎衣。
溪涨渔家近,烟收鸟道高。松花飘可惜,睡里洒离骚。
共结寻真会,还当退食初。炉烟云气合,林叶雨声馀。
溽暑销珍簟,浮凉入绮疏。归心从念远,怀此复何如。
行宫接县判云泉,袍色虽青骨且仙。鄠杜忆过梨栗墅,
潇湘曾棹雪霜天。华山僧别留茶鼎,渭水人来锁钓船。
东送西迎终几考,新诗觅得两三联。

关头雾露臼蒙蒙,关下斜阳照树红。
过了秋风浑未觉,满山秔稻入闽中。

少小词场得浪名,白头文字总忘情。
若非河岳驱排尽,定是烟花拨捩成。

十年一拜郑康成,搔首青山独自行。一即读书倦即枕,不将无事换公卿。

平生不会敛眉头。诸事等闲休。元来却到愁处,须著与他愁。
残照外,大江流。去悠悠。风悲兰杜,烟淡沧浪,何处扁舟。

得拜夫人懿,门楣与岳高。冰清辉斗极,玉润映天曹。

咏葛芳先播,歌荇夙已芼。眉齐孟光敬,手绩穆姜劳。

洁事帷粢盛,供脩在茧缫。五州襄抚镇,一德相夔皋。

梱内成宾礼,庭中有凤毛。纬嫠忧在室,菜妇惬同牢。

八座传闺范,三朝受帝褒。霞帔金紫绶,珠翟鹤云袍。

寿域开江国,清谣尽世髦。曾孙嬉广宴,天姥效微醄。

仙掌公分露,瑶池母降桃。想应称兕处,万舞并摇翿。

紫燕寻旧垒,翠鸳栖暖沙,一处处绿杨堪系马。他,问前村沽酒家。秋千下,
粉墙边红杏花。 水亭开宴
  犀箸银丝,象盘冰蔗浆,池阁南风红藕香。将,紫霞白玉觞。低低唱,唱
着道今夜凉。 闺情
  一点心间事,两山眉上秋,拈起金针还又休。羞,见人推病酒。恹恹瘦,月
明中空倚楼。
  歌扇泥〔金缕〕,舞裙裁绛绡,一捻瘦香杨柳腰。娇,人教斗草。贪欢笑,
倒插了金步摇。

独坐浑无语,含颦应有思。私心自不寐,何事倩君知。

诏使衔恩出塞垣,金钱百万散营屯。从前肆市皆和虏,今日边城莫负恩。

麟台高柳识雕舆,共记中兴幸省初。
黄道再传天子跸,青编重入史臣书。
需云下际君恩盛,晨露高张乐节舒。
若写鸿猷参大雅,定非周鼓颂田渔。

朝登小艇移家去,好友叮咛别故迟。叙旧正当频贳酒,离群不复更题诗。

数椽斜倚垂杨树,一径遥环种菜篱。地僻村深无过客,满庭花月影差差。

春在画桥西。画舫轻移。粉香何处度涟漪。认得一船杨柳外,帘影垂垂。
谁倚碧阑低。酒晕双眉。鸳鸯并浴燕交飞。一片间情春水隔,斜日人归。
青蒲短短柳斜斜,入眼新愁乱莫遮。
雨润固应宜笋蕨,风饕端不贷莺花。
春来止酒常因病,客裹逢人祗问家。
安知扁舟下荆水,一归老我旧生涯。
深味遗编,无心禄仕求升斗。学惭师授。朱墨聊糊口。自笑疏顽,讵敢侪英秀。宁低首。五株门柳。闲袖春风手。
大道无方所,从容寰海间。
几思归隐处,安乐在庐山。

  杞国有人忧天地崩坠,身亡所寄,废寝食者。
  又有忧彼之所忧者,因往晓之,曰:“天,积气耳,亡处亡气。若屈伸呼吸,终日在天中行止,奈何忧崩坠乎?”
  其人曰:“天果积气,日月星宿,不当坠耶?”
  晓之者曰:“日月星宿,亦积气中之有光耀者,只使坠,亦不能有所中伤。”
  其人曰:“奈地坏何?”
  晓之者曰:“地,积块耳,充塞四虚,亡处亡块。若躇步跐蹈,终日在地上行止,奈何忧其坏?”
  其人舍然大喜,晓之者亦舍然大喜。

朱鸟开辰,苍龙启映。大帝昭飨,群生展敬。
礼备怀柔,功宣舞咏。旬液应序,年祥协庆。

  左将军领豫州刺史郡国相守:盖闻明主图危以制变,忠臣虑难以立权。是以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后立非常之功。夫非常者,故非常人所拟也。曩者强秦弱主,赵高执柄,专制朝权,威福由己,时人迫胁,莫敢正言,终有望夷之败,祖宗焚灭,污辱至今,永为世鉴。及臻吕后季年,产、禄专政,内兼二军,外统梁、赵,擅断万机,决事省禁,下凌上替,海内寒心。于是绛侯、朱虚兴兵奋怒,诛夷逆暴,尊立太宗,故能王道兴隆,光明显融,此则大臣立权之明表也。

  司空曹操祖父中常侍腾,与左悺、徐璜并作妖孽,饕餮放横,伤化虐民。父嵩,乞丐携养,因赃假位,舆金辇璧,输货权门,窃盗鼎司,倾覆重器。操赘阉遗丑,本无懿德,僄狡锋协,好乱乐祸。幕府董统鹰扬,扫除凶逆。续遇董卓侵官暴国,于是提剑挥鼓,发命东夏。收罗英雄,弃瑕取用,故遂与操同谘合谋,授以裨师,谓其鹰犬之才,爪牙可任。至乃愚佻短略,轻进易退,伤夷折衄,数丧师徒。幕府辄复分兵命锐,修完补辑,表行东郡领兖州刺史,被以虎文,奖蹙威柄,冀获秦师一克之报。而操遂承资拔扈,肆行凶忒,割剥元元,残贤害善。故九江太守边让,英才俊伟,天下知名,直言正色,论不阿谄,身首被枭悬之诛,妻孥受灰灭之咎。自是士林愤痛,民怨弥重,一夫奋臂,举州同声,故躬破于徐方,地夺于吕布,彷徨东裔,蹈据无所。幕府惟强干弱枝之义,且不登叛人之党,故复援旌擐甲,席卷起征,金鼓响振,布众奔沮,拯其死亡之患,复其方伯之位,则幕府无德于兖土之民,而有大造于操也。后会鸾驾反旆,群虏寇攻。时冀州方有北鄙之警,匪遑离局,故使从事中郎徐勋就发遣操,使缮修郊庙,翊卫幼主。操便放志,专行胁迁,当御者禁,卑侮王室,败法乱纪,坐领三台,专制朝政,爵赏由心,刑戮在口,所爱光五宗,所恶灭三族,群谈者受显诛,腹议者蒙隐戮,百寮钳口,道路以目,尚书记朝会,公卿充员品而已。故太尉杨彪,典历二司,享国极位,操因缘眦睚,被以非罪,榜楚参并,五毒备至,触情任忒,不顾宪纲。又议郎赵彦,忠谏直言,议有可纳。是以圣朝含听,改容加饰,操欲迷夺时明,杜绝言路,檀收立杀,不俟报闻。又梁孝王,先帝母昆,坟陵尊显,桑梓松柏,犹宜肃恭,而操帅将吏士,亲临发掘,破棺裸尸,掠取金宝,至令圣朝流涕,士民伤怀。操又特置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所遇隳突,无骸不露。身处三公之位,而行桀虏之态,污国虐民,毒施人鬼。加其细政苛惨,科防互设,罾缴充蹊,坑阱塞路,举手挂网罗,动足触机陷,是以兖、豫有无聊之民,帝都有吁嗟之怨。历观载籍,无道之臣,贪残酷烈,于操为甚。

  幕府方诘外奸,未及整训,加绪含容,冀可弥缝。而操豺狼野心,潜包祸谋,乃欲摧挠栋梁,孤弱汉室,除灭忠正,专为枭雄。往者伐鼓北征公孙瓒,强寇桀逆,拒围一年。操因其未破,阴交书命,外助王师,内相掩袭,故引兵造河,方舟北济。会其行人发露,瓒亦枭夷,故使锋芒挫缩,厥图不果。尔乃大军过荡西山,屠各左校,皆束手奉质,争为前登,犬羊残丑,消沦山谷。于是操师震慑,晨夜逋遁,屯据敖仓,阻河为固,欲以螗螂之斧,御隆车之隧。幕府奉汉威灵,折冲宇宙,长戟百万,胡骑千群,奋中黄、育、获之士,骋良弓劲弩之势,并州越太行,青州涉济、漯,大军泛黄河而角其前,荆州下宛、叶而掎其后,雷霆虎步,并集虏庭,若举炎火以焫飞蓬,覆沧海以沃熛炭,有何不灭者哉?又操军吏士,其可战者,皆出自幽、冀,或故营部曲,咸怨旷思归,流涕北顾。其馀兖、豫之民,及吕布、张扬之遗众,覆亡迫胁,权时苟从,各被创痍,人为雠敌。若回旆方徂,登高罔而击鼓吹,扬素挥以启降路,必土崩瓦解,不俟血刃。方今汉室陵迟,纲维弛绝,圣朝无一介之辅,股肱无折冲之势,方畿之内,简练之臣皆垂头拓翼,莫所凭恃,虽有忠义之佐,胁于暴虐之臣,焉能展其节?又操持部曲精兵七百,围守宫阙,外托宿卫,内实拘执,惧其篡逆之萌,因斯而作。此乃忠臣肝脑涂地之秋,烈士立功之会,可不勖哉!

  操又矫命称制,遣使发兵,恐边远州郡过听绐与,强寇弱主违众旅叛,举以丧名,为天下笑,则明哲不敢也。即日幽、并、青、冀四州并进。书到,荆州勒见兵,与建忠将军协同声势,州郡各整戎马,罗落境界,举师扬威,并匡社稷,则非常之功于是乎著。其得操首者,封五行户侯,赏钱五千万。部曲偏裨将校诸吏降者,勿有所问。广宣恩信,班扬符赏,布告天下,咸使知圣朝有拘逼之难,如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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