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谢和老惠茶

西邻禅师怜我老,北苑新茶惠初到。
晨兴已觉三嗅多,午枕初便一杯少。
七碗煎尝病未能,两腋风生空自笑。
定中直往蓬莱山,卢老未应知此妙。
苏辙
  苏辙(1039—1112年),字子由,汉族,眉州眉山(今属四川)人。嘉祐二年(1057)与其兄苏轼同登进士科。神宗朝,为制置三司条例司属官。因反对王安石变法,出为河南推官。哲宗时,召为秘书省校书郎。元祐元年为右司谏,历官御史中丞、尚书右丞、门下侍郎因事忤哲宗及元丰诸臣,出知汝州,贬筠州、再谪雷州安置,移循州。徽宗立,徙永州、岳州复太中大夫,又降居许州,致仕。自号颍滨遗老。卒,谥文定。唐宋八大家之一,与父洵、兄轼齐名,合称三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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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里行厨洗玉盘,花边立马簇金鞍。非关使者征求急,
自识将军礼数宽。百年地辟柴门迥,五月江深草阁寒。
看弄渔舟移白日,老农何有罄交欢。
瘗鹤有故事,花边结小茔。
不登千岁寿,无复九皋鸣。
问汝缘何死,主翁无限情。
最令人忆处,侧耳听松声。

灵江月,中岩月。交影松萝,断猿啼切。声色纯真见一边,骑声盖色天然别。

别别,明觉掀眉,长庚吐舌。

两月缧囚里,一年忧患馀。疏因随事直,忠故有时愚。

道在身何拙,心安体自舒。近来都勘破,人世只蘧庐。

折尽荼,尚留得、一分春色。还记取、青梅如弹,共伊同摘。少日对花昏醉梦,而今醒眼看风月。恨牡丹、笑我倚东风,形如雪。人渐远,君休说。榆荚阵,菖蒲药。算不因风雨,只因鶗鴂。老冉冉兮花共柳,是栖栖者蜂和蝶。也不因、春去有闲愁,因离别。

羡门安期何在哉,河流上溯昆崙开。白云不与隐居老,孤鹤自下辽天来。

春江风物正闲美,绿浦潮平柁初起。暮吹长笛发巴陵,晓挂高帆渡湘水。

世间万变更故新,会当太息摩铜人。脱裘取酒藉芳草,与子共醉壶中春。

生小卢家堂里住。解诵班姬捣素。花底曾相遇。两情脉脉银湾渡。

九十春光花满树。狼籍宵绵雨。欲问相思路。伯劳飞燕东西去。

去年杀韩信,今年醢彭越;徐常幸前死,诸公宁望活?
丞相戮,将军诛,觖望恣肆固有迹,坐以谋反疑有无,罪止及身或收孥。
杀胡党,杀蓝党,万十万人保无枉?文武军民打一网。
一斗粟,一座城,一条龙,一连鹰,革左塌何纷纷,得非此辈之冤魂!

骨发秋风入,山猿咳嗽如。聒邻疑老大,废业负居诸。

高枕年无赖,垂头月有余。可怜成底事,四十此寒樗。

但人做。限百年、七旬难与。夺名争利强恁,徒劳辛苦。

金飞玉起催逼,老死还被,儿孙徒入土。余今省悟。

舍攀缘爱念,一身无虑归去。云水长游,清闲得遇。

识汞知铅,气满精牢神聚。金翁却期,黄婆匹配,能养婴儿姹女。

刀圭足数。又蓬莱客至,上仙留住。

暖笼双袖亸云鬟,绣出鸳鸯带笑看。侍女不须猜倦倚,玉纤冰冷怯针寒。

水边寒色。又怎禁傍晚,一声长笛。废苑日斜,玉蕊疏疏未快摘。

回首江南旧梦,何处觅、黄昏诗笔。纵近日、雪满西泠,谁解为移席。

萧瑟。更幽寂。记驻马断桥,顿觉愁积。倚风暗泣,离黍残碑尚追忆。

绝艳无人管领,潮自落、吴山横碧。便想象、风景好,可能再得。

屠沽惭壮士,文绣贵山郎。气习虫鱼族,风流雁鹜行。

从时多俯仰,吊古独悲伤。无奈连宵雨,蜗牛上石床。

近值丧乱弃中原,南来亦复著南冠。吾家旧井岘山畔,野老谩作北人看。

已谢西王苑,复揖绥山枝。聊逢赏者爱,栖趾傍莲池。

开红春灼灼,结实夏离离。

绕巷夹溪红,萧条逐北风。别林遗宿鸟,浮水载鸣虫。
石小埋初尽,枝长落未终。带霜书丽什,闲读白云中。

河塘底里通涵管,宣泄堤防计未迂。大抵成功摇末议,却将失得较锱铢。

喜连宵、四郊春雨。纷纷一阵红去。东君不爱闲桃李,春色尚余分数。云影住。任绣勒香轮,且阻寻芳路。农家相语。渐南亩浮青,西江涨绿,芳沼点萍絮。
西成事,端的今年不误。从他蝶恨蜂妒。莺啼也怨春多雨,不解与春分诉。新燕舞。犹记得、雕梁旧日空巢土。天涯劳苦。望故国江山,东风吹泪,渺渺在何处。

性癖耽奇每重寻,烦君缄寄喜难任。三条蔑束筲箕肚,万卷书藏椰子心。

意蕊乍将枯木放,眼花偏落纸灯阴。白蟫参遍无生诀,公案拈来谢赏音。

  桑怿,开封雍丘人。其兄慥,本举进士有名,怿亦举进士,再不中,去游汝、颍间,得龙城废田数顷,退而力耕。岁凶,汝旁诸县多盗,怿白令: “愿为耆长,往来里中察奸民。”因召里中少年,戒曰:“盗不可为也!吾在此,不汝容也!”少年皆诺。里老父子死未敛,盗夜脱其衣; 里父老怯,无他子,不敢告县,臝其尸不能葬。怿闻而悲之,然疑少年王生者,夜人其家,探其箧,不使之知觉。明日遇之,问曰:“尔诺我不为盗矣,今又盗里父子尸者,非尔邪?”少年色动;即推仆地,缚之。诘共盗者,王生指某少年,怿呼壮丁守王生,又自驰取某少年者,送县, 皆伏法。

  又尝之郏城,遇尉方出捕盗,招怿饮酒,遂与俱行。至贼所藏,尉怯,阳为不知以过,怿曰:“贼在此,何之乎?”下马独格杀数人,因尽缚之。又闻襄城有盗十许人,独提一剑以往,杀数人,缚其余。汝旁县为之无盗。京西转运使奏其事,授郏城尉。

  天圣中,河南诸县多盗,转运奏移渑池尉。崤,古险地,多深山,而青灰山尤阻险,为盗所恃。恶盗王伯者,藏此山,时出为近县害。当此时,王伯名闻朝廷,为巡检者,皆授名以捕之。既怿至,巡检者伪为宣头以示怿,将谋招出之。怿信之,不疑其伪也。因谍知伯所在,挺身人贼中招之,与伯同卧起十余日,乃出。巡检者反以兵邀于山口,怿几不自免。怿曰:“巡检授名,惧无功尔。”即以伯与巡检,使自为功,不复自言。巡检俘献京师,朝廷知其实,罪黜巡检。

  怿为尉岁余,改授右班殿直、永安县巡检。明道、景祐之交,天下旱蝗,盗贼稍稍起,其间有恶贼二十三人,不能捕,枢密院以传召怿至京,授二十三人名,使往捕。怿谋曰:“盗畏吾名,必已溃,溃则难得矣,宜先示之以怯。 ”至则闭栅,戒军吏无一人得辄出。居数日,军吏不知所为,数请出自效,辄不许。既而夜与数卒变为盗服以出, 迹盗所尝行处,入民家,民皆走,独有一媪留,为作饮食,馈之如盗。乃归,复避栅三日,又往,则携其具就媪馔,而以其余遗媪,媪待以为真盗矣。乃稍就媪,与语及群盗辈。媪曰:“彼闻桑怿来,始畏之,皆遁矣;又闻怿闭营不出,知其不足畏,今皆还也。某在某处,某在某所矣。”怿尽钩得之。复三日,又往,厚遗之,遂以实告曰:“我,桑怿也,烦媪为察其实而慎勿泄!后三日,我复来矣。”后又三日往,媪察其实审矣。明旦,部分军士,用甲若干人于某所取某盗,卒若干人于某处取某盗。其尤强者在某所,则自驰马以往,士卒不及从,惟四骑追之,遂与贼遇,手杀三人。凡二十三人者,一日皆获。二十八日,复命京师。

  枢密吏谓曰:“与我银,为君致阁职。”怿曰:“用赂得官,非我欲,况贫无银;有,固不可也。”吏怒,匿其阀,以免短使送三班。三班用例,与兵马监押。未行,会交趾獠叛,杀海上巡检,昭、化诸州皆警,往者数辈不能定。因命怿往,尽手杀之。还,乃授阁门祗候。怿曰:“是行也,非独吾功,位有居吾上者,吾乃其佐也,今彼留而我还,我赏厚而彼轻,得不疑我盖其功而自伐乎?受之徒惭吾心。”将让其赏归己上者,以奏稿示予。予谓曰:“让之,必不听,徒以好名与诈取讥也。”怿叹曰:“亦思之,然士顾其心何如尔,当自信其心以行,讥何累也?若欲避名,则善皆不可为也已。”余惭其言。卒让之,不听。怿虽举进士,而不甚知书,然其所为,皆合道理,多此类。

  始居雍丘,遭大水,有粟二廪,将以舟载之,见民走避溺者,遂弃其粟,以舟载之。见民荒岁,聚其里人饲之,粟尽乃止。怿善剑及铁简,力过数人,而有谋略。遇人常畏,若不自足。其为人不甚长大,亦自修为威仪,言语如不出其口,卒然遇人,不知其健且勇也。

  庐陵欧阳修曰:勇力人所有,而能知用其勇者,少矣。若怿可谓义勇之士,其学问不深而能者,盖天性也。余固喜传人事,尤爱司马迁善传,而其所书皆伟烈奇节,士喜读之,欲学其作,而怪今人如迁所书者何少也!乃疑迁特雄文,善壮其说,而古人未必然也?及得桑怿事,乃知古之人有然焉,迁书不诬也,知今人固有而但不尽知也。怿所为壮矣,而不知予文能如迁书,使人读而喜否?姑次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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