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逢朝客

浐水桃李熟,杜曲芙蓉老。九天休沐归,腰玉垂杨道。
避路回绮罗,迎风嘶騕褭。岂知山谷中,日日吹瑶草。

  于濆,字子漪,自号逸诗,晚唐诗人,里居及生卒年均不详,约唐僖宗乾符初(约876年前后)在世。咸通二年(861年)举进士及第,仕终泗州判官。濆患当时诗人拘束声律而入轻浮,故作古风三十篇,以矫弊俗,自号逸诗,有《于濆诗集》、《新唐书艺文志》传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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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辞明主事真君,直取姜巴路入云。龙篆拜时轻诰命,
霓襟披后小玄纁.峰前北帝三元会,石上东卿九锡文。
应笑世间名利火,等闲灵府剩先焚。
茅堂阶岂高,数寸是苔藓。只恐秋雨中,窗户亦不溅。
眼前无此物,我情何由遣。

我生禀赋愚且屯,昔游帝所知何因。狂言妄发取谴废,屏迹分甘麋鹿群。

公于何许知姓字,迂趾访我梁溪滨。平生倾盖意气合,谈笑便觉襟怀亲。

如公材识迈伦等,缓步自当居要津。胡为亦复作此态,出语辄已惊臣邻。

扁舟归探会稽穴,单骑去指苍梧云。岭南风土不全恶,阳朔山水古所珍。

郎官出宰乃故事,绝徼万里皆吾民。布宣德泽被蛮邑,犷俗可使风还淳。

古来节士志沟壑,笑视生死同埃尘。甘心刀锯蹈鼎镬,徇国讵免危其身。

圣朝宽大幸无比,窜谪未久多蒙恩。辕驹仗马恋刍豆,何用局促声长吞。

堂堂基业甚宏远,岂使扶助无良臣。勉旃行矣伫旋旆,乘兴且访山阴人。

山乡穷甿不知春,齿莽这种那复耘。
劝使一日临郊坰,曰尔父老尔勿宁。
勅书劝论因人情,要使秋稼如云平。
馈匀饮食烦厨兵,尔醉且饱其力耕。
麻麦荏菽非一名,农有农事毋虚称。
齿革羽毛上勿登,贳租但议颁殊恩。
知今无问阴雨晴,扎扎听尔耰锄鸣。

柳挽花搴独自狂,鼓催钟趁几人忙。重城特解春将闭,时放红英笑女墙。

入湘无浊水,天亦悯忠臣。阴结鱼龙气,香闻兰杜春。

高吟方有思,静望忽伤神。舟上多渔父,应无似昔人。

蛾眉帘下出,春风花际来。云落鬓间发,蚁转手中杯。

华梁尘乍动,罗帏影复开。试将巫山雨,吹向楚王台。

长河如带彭城东,乱石蹴起百步洪。昔年民歌山鞠藭,孤城汇为河伯宫。

城上闪闪鲸鬣红,雪堂先生人中龙。惊湍偃受丸泥封,手援赤子鱼腹中。

黄楼千尺雉堞雄,巍梁画栋光昽昽。吹笙伐鼓撞歌钟,先生铿然一枝筇。

麾斥八极绫星虹,酒酣叱起楚重瞳。为我拔剑舞西风,卯君作赋声摩空。

至今读者毛发松,百年事往犹飞鸿。我独流涕将何从,孤角一声烟濛濛。

又送落日沉西峰。

柳条恒着地,弱柳荫修衢。

客晤何曾久,他乡却忍离。君能开好抱,我亦不相思。

陇树云千里,江门酒半卮。山川从此隔,鱼雁莫教迟。

永日金炉萦细篆。春愁偏觉情怀懒。杜宇又惊幽梦转。

人不见。一帘月影和花捲。

己未秋七月,廿八直官廨。震动起重渊,衰老适相邂。

初听蛟龙吼,水势涌澎湃。复拟雷霆怒,击物刀必夬。

奔走争一门,汹汹群夺隘。帽脱鲜结缨,袒裼任衣衩。

跬步暗前途,举足迷所届。造物胡不仁,或是天地噫。

仓猝遘乖异,喘定神尤惫。战剽色各变,相对不能话。

招魂幸得活,倾压分一界。岂是九河复,沟裂分多派。

屋覆势连鸡,墙彻溷贵介。嗟哉土中人,狼藉如填债。

上帝降鞠凶,下土横彫瘵。

西江诗派本然清,造句还如玉琢成。百怪盘胸能匠物,孤岑晦迹恐沽名。

博桑日影桃花寺,韎韐风涛铁瓮城。目断长湖人渐老,黄冠麦饭独关情。

搜山辄纵火,蹑迹皆操刀。小儿饥火逼,掩口俾勿号。

勿号可禁止,饥火弥煎熬。吾人古有命,困仆犹能逃。

蔷薇架外轻阴,渐荡入风丝,砌成云叶。远山尤好,隔花送上,月眉清怯。

那年今夜里,曾对个、梨涡香粉颊。娇无语、酒入春心,脉脉意融情浃。

暑微凉浅黄昏,有半坠金钗,小开珠褶。灯前腰柳,帷前酥玉,枕前星睫。

无端骑马去,久不见、东墙红杏靥。空记得、泪递珊鞭,笋纤亲捻。

知音人去罢弹琴,风外庭花落更深。剥啄不闻人迹绝,瓦炉香冷思愔愔。

云开千嶂出,木落一枝分。
相见又无事,不来还忆君。

密携光景共因循,谁为俱忘是要津。毫发不移人自老,看看啼鸟报芳春。

悲风西北来,树木声萧萧。蟋蟀鸣四壁,鸿雁飞层霄。

时光忽已异,四序如更徭。人生无百年,转瞩朱颜凋。

胡不崇明德,早使勋业昭。空悲千载下,身死名寂寥。

  或有问于余曰:“诗何谓而作也?”余应之曰:“‘人生而静,天之性也;感于物而动,性之欲也。’夫既有欲矣,则不能无思;既有思矣,则不能无言;既有言矣,则言之所不能尽而发于咨嗟咏叹之余者,必有自然之音响节奏,而不能已焉。此诗之所以作也。”

  曰:“然则其所以教者,何也?”曰:“诗者,人心之感物而形于言之馀也。心之所感有邪正,故言之所形有是非。惟圣人在上,则其所感者无不正,而其言皆足以为教。其或感之之杂,而所发不能无可择者,则上之人必思所以自反,而因有以劝惩之,是亦所以为教也。昔周盛时,上自郊庙朝廷,而下达于乡党闾巷,其言粹然无不出于正者。圣人固已协之声律,而用之乡人,用之邦国,以化天下。至于列国之诗,则天子巡狩,亦必陈而观之,以行黜陟之典。降自昭、穆而后,寖以陵夷,至于东迁,而遂废不讲矣。孔子生于其时,既不得位,无以行帝王劝惩黜陟之政,于是特举其籍而讨论之,去其重复,正其纷乱;而其善之不足以为法,恶之不足以为戒者,则亦刊而去之;以从简约,示久远,使夫学者即是而有以考其得失,善者师之,而恶者改焉。是以其政虽不足行于一时,而其教实被于万世,是则计之所以为者然也。”

  曰:“然则国风、雅、颂之体,其不同若是,何也?”曰:“吾闻之,凡诗之所闻风者,多出于里巷歌谣之作。所谓男女相与咏歌,各言其情者也。虽《周南》《召南》亲被文王之化以成德,而人皆有以得其性情之正,故其发于言者,乐而不过于淫,哀而不及于伤,是以二篇独为风诗之正经。自《邶》而下,则其国之治乱不同,人之贤否亦异,其所感而发者,有邪正是非之不齐,而所谓先王之风者,于此焉变矣。若夫雅颂之篇,则皆成周之世,朝廷郊庙乐歌之词:其语和而庄,其义宽而密;其作者往往圣人之徒,固所以为万世法程而不可易者也。至于雅之变者,亦皆一时贤人君子,闵时病俗之所为,而圣人取之。其忠厚恻怛之心,陈善闭邪之意,犹非后世能言之士所能及之。此《诗》之为经,所以人事浃于下,天道备于上,而无一理之不具也。”

  曰:“然则其学之也,当奈何?”曰:“本之二《南》以求其端,参之列国以尽其变,正之于雅以大其规,和之于颂以要其止,此学诗之大旨也。于是乎章句以纲之,训诂以纪之,讽咏以昌之,涵濡以体之。察之情性隐约之间,审之言行枢机之始,则修身及家、平均天下之道,其亦不待他求而得之于此矣。”

  问者唯唯而退。余时方集《诗传》,固悉次是语以冠其篇云。

  淳熙四年丁酉冬十月戊子新安朱熹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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