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以甚深微妙法,广为一切众生说。有能悉发菩提心,究竟得成无上道。
彼有受持读诵者,其福不可更称量。七宝满尔河沙数,以用布施得福德。
而比福德犹为多,况吾大慈大愿师,常悯众生堕恶道。
假此持经功德海,能免世间一切苦。有大长者号宰官,书写读诵不少懈。
旃檀香及薝卜花,供养恭敬常作礼。忽遇黑风吹船舫,将随那刹诸鬼国。
仓惶取是受持经,投诸江流没巨浪。须臾风定夜色霁,达旦悉得大快乐。
平明篙师有妇妻,忽言汲水得巨轴。金书贝叶与巾绣,无一毫毛有坏相。
有如金刚不坏身,经大水聚性不灭。拾尘数劫有时尽,而是功德终无穷。
众生信心不坚固,未尝闻此殊胜事。用是稽首无上尊,愿我诸佛常加护。
念昔桃始华,别君漳水头。相别几何时,天事司蓐收。
阙月六度圆,相见间何阔。百年飞电中,能得几回别。
别君几何时,忆君如饥渴。饥渴良有时,思君无时节。
野人苦幽独,相值谁与亲。流落在苍莽,坎轲一伤神。
相望参与商,相隔云与泥。草木忝臭味,笑谈极相思。
相思一何久,行行重回首。回首征雁行,中有来书否。
浮图文瑛居大云庵,环水,即苏子美沧浪亭之地也。亟求余作《沧浪亭记》,曰:“昔子美之记,记亭之胜也。请子记吾所以为亭者。”
余曰:昔吴越有国时,广陵王镇吴中,治南园于子城之西南;其外戚孙承祐,亦治园于其偏。迨淮海纳土,此园不废。苏子美始建沧浪亭,最后禅者居之:此沧浪亭为大云庵也。有庵以来二百年,文瑛寻古遗事,复子美之构于荒残灭没之余:此大云庵为沧浪亭也。
夫古今之变,朝市改易。尝登姑苏之台,望五湖之渺茫,群山之苍翠,太伯、虞仲之所建,阖闾、夫差之所争,子胥、种、蠡之所经营,今皆无有矣。庵与亭何为者哉?虽然,钱镠因乱攘窃,保有吴越,国富兵强,垂及四世。诸子姻戚,乘时奢僭,宫馆苑囿,极一时之盛。而子美之亭,乃为释子所钦重如此。可以见士之欲垂名于千载,不与其澌然而俱尽者,则有在矣。
文瑛读书喜诗,与吾徒游,呼之为沧浪僧云。
长者即维摩,和尚似鹫子。中有妙音人,可比散花女。
海滨避人如出奔,世乱愈甚越九年。草木同腐正可吊,俯仰六十休问天。
侍郎嵚崎善自遣,遨游物外兼逃禅。登高一呼忽四应,何异举义挥先鞭。
我生偶尔同月日,星宫魔蝎殊迍邅。向来万事不信命,祇信人定须顽坚。
灰飞烟灭在一瞬,中兴赫赫归周宣。桥边日者私许我,为问诸子然不然?
南阳躬稼似天民,感激元因枉顾频。初识楼桑亲帝胃,还如白水旧真人。
已从荆益开王业,几欲咸秦扫寇尘。历数虽穷遗庙在,大名长与岁时新。
汝母我之姊,同胞无别亲。不幸去年死,㷀㷀惟汝身。
汝父既早没,汝依当何人。数数与汝语,令我泪沾襟。
汝性颇灵慧,力作何不勤。青春易凋丧,岁月良可珍。
汝能事卓立,非止裕汝屯。指名为令士,汝亲当见伸。
何苦逐游冶,弗肯志讨论。挞之尚不易,况乃颊舌云。
汝祖好男子,豪爽多誉闻。辛苦教汝父,冀登要路津。
汝父乃不谷,漂荡成苦贫。幸以汝母故,托居我南邻。
黾勉相劝讽,粗能禦寒温。谓将致兴发,岂意掩泉坟。
遗汝无寸土,汝母复长沦。近日乏良吏,役赋甚纷纭。
富者尚难理,贫者安可徇。不见抬舆者,四体如火薰。
不见负输者,锁桎令肉皴。我年已五十,岂得常逡巡。
作诗以告汝,请汝书诸绅。
江上新堂,乍开春宴,幻出琼花玉树。不借东风,吹它红萼,似怕韶光轻妒。
但得好春回,谩问道、何人分付。谁疑只欠幽香,冷装偏耐深处。
曲曲阑干凝伫。忆万点寒声,小窗曾赋。绣幕低坐,钿筝龙笛,唤起湖山烟雾。
不尽苍茫意,乍销向、翠颦红舞。五马重来,六桥芳草无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