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人学舟

译文

注释

人生良苦不自知，三折肱乃成良医。老夫年少不知此，请为甥也今言之。

平时颇喜诗有味，晚乃竟坐寒无衣。人言诗成本无用，小技止可持自怡。

一闻斯言寝不寐，尽欲弃去无孑遗。人皆见之唾不顾，汝乃掇拾归何为。

前年行都子访我，值我偶得南州麾。汝之老母我伯姊，何为弃养行相随。

极知饥寒子良苦，况乃窀穸归无期。翁今儿孙渐满屋，子六八女肩相差。

归囊羞涩止有此，世事乃尔真成痴。渭阳老将如病骥，肉瘦到骨那能肥。

枯萁成豆不足较，甥也幸有骅骝姿。

丈夫岂合长贫贱，慎勿琐细含酸悲。天寒霜劲路如掌，矫首一望秋风嘶。

　　予以罪废，无所归。扁舟吴中，始僦舍以处。时盛夏蒸燠，土居皆褊狭，不能出气，思得高爽虚辟之地，以舒所怀，不可得也。

　　一日过郡学，东顾草树郁然，崇阜广水，不类乎城中。并水得微径于杂花修竹之间。东趋数百步，有弃地，纵广合五六十寻，三向皆水也。杠之南，其地益阔，旁无民居，左右皆林木相亏蔽。访诸旧老，云钱氏有国，近戚孙承右之池馆也。坳隆胜势，遗意尚存。予爱而徘徊，遂以钱四万得之，构亭北碕，号‘沧浪’焉。前竹后水，水之阳又竹，无穷极。澄川翠干，光影会合于轩户之间，尤与风月为相宜。予时榜小舟，幅巾以往，至则洒然忘其归。觞而浩歌，踞而仰啸，野老不至，鱼鸟共乐。形骸既适则神不烦，观听无邪则道以明；返思向之汩汩荣辱之场，日与锱铢利害相磨戛，隔此真趣，不亦鄙哉！

　　噫！人固动物耳。情横于内而性伏，必外寓于物而后遣。寓久则溺，以为当然；非胜是而易之，则悲而不开。惟仕宦溺人为至深。古之才哲君子，有一失而至于死者多矣，是未知所以自胜之道。予既废而获斯境，安于冲旷，不与众驱，因之复能乎内外失得之原，沃然有得，笑闵万古。尚未能忘其所寓目，用是以为胜焉！

君侯生长在炎洲，塞外层冰草木愁。祗怜军士犹寒色，腊尽辕门不御裘。

今日花始开，昨日花尚好。欲知花故新，但看蜂多少。

白发长沙守，循良又好文。近辞金马去，远有玉鱼分。

对竹听湘雨，开帘看岳云。汉廷思贾谊，一饭莫忘君。

太息沧桑久变更，颓垣谁识汉家营？海疆今但须游徼，儿戏还嗤灞上兵。

客从北方来，逍遥江湖间。顾影空自爱，不见欣戚颜。

奕秋去已远，神观一朝还。惜无双白璧，尉子行路难。

翩翩云中鹤，孤高杳难攀。长怀紫霞客，引袂入名山。

明月下西窗，窥我席东枕。枕中梦忽破，俄然转凄凛。

美人天一方，相见犹拾沈。何时引金罍？开怀笑歌饮。

晨光散苍凉，灌木露未晞。众鸟各相命，迟迟出林飞。

岂不畏网罗，所苦渴与饥。人生有常策，胡为不知归。

东皋春雨深，地泽黍豆肥。理荒朝荷锄，迫暮返荆扉。

筋力固疲倦，庶幸无祸机。鹿台多黄金，首阳悲采薇。

且自食吾力，焉知彼是非。

多赀徒作守钱奴，伏腊无忧便有馀。世路本夷休自险，人情太密反成疏。

非图报施方为善，岂为功名始读书。门外良田堪种秫，自牵黄犊试犁锄。

芳心一掬。进墨魂栩栩，微逗清馥。密雨惊秋，凉意生毫，萧疏淡扫新绿。

灵根似悟风沙苦，早默许、知音空谷。看碧街、万点红飘，谁似此香贞独。

为有幽人胜赏，几曾睡梦里，忘了高躅。试听声声，伏枕吟余，但祝双飞双宿。

团圞并结来生愿，更休唱、琵琶哀曲。问甚时，抛却歌衫，同把玉镵轻斸。

蜀魄啼鹃意外声，兰陔缺养倍凄清。倡随虚说三生约，形影惟馀两泪倾。

半世精神消道路，十年烽火误功名。关心最是难抛处，志愿何时了向平。

愁人试出牖，春色定无穷。参差依网日，澹荡入帘风。

落花还绕树，轻飞去隐空。徒令玉箸迹，双乘明镜中。

曾向孤山占早春，肯同桃李媚时人。暗香疏影黄昏月，应共禅心不涴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