泱泱天大风,谁知生此洞。古剑劈山开,千年不合缝。
我身伛偻入,风迎更风送。折腰非为米,缩脰岂畏冻。
偶作謦欬声,一时答者众。䃂散非扣钟,弇郁类裂瓮。
奥草挂绵络,阴冰凝螮蝀。游毕再登高,出洞如出梦。
一筇偃又竖,两目阑复纵。远山亦献媚,横陈怪石供。
仙鹤不可招,明月犹堪弄。底事急归来,云湿衣裳重。
金鞭勿复挥,古来事如此。仲连破聊城,辞爵归田里。
子房定汉室,言从赤松子。何如酌金罍,酒酣犹热耳。
岁暮心匪夷,哀弦久断绝。与子不殊调,胡忍相诀别。
临淄锦绮场,子去守饥渴。愿保金石志,慰我肠百结。
先生讳载,字子厚,世大梁人。少孤自立,无所不学。与焦寅游,寅喜谈兵,先生说其言。年十八,慨然以功名自许,上书谒范文正公。公一见知其远器,欲成就之,乃责之曰:“儒者自有名教,何事于兵!”因劝读《中庸》。先生读其书,虽爱之,犹未以为足也,于是又访诸释老之书,累年尽究其说,知无所得,反而求之六经。嘉佑初,见洛阳程伯淳、正叔昆弟于京师,共语道学之要,先生涣然自信曰:“吾道自足,何事旁求!”乃尽弃异学,淳如也。
京兆王公乐道尝延致郡学,先生多教人以德,从容语学者曰:“孰能少置意科举,相从于尧舜之域否?”学者闻法语,亦多有从之者。上嗣位之二年,登用大臣,思有变更,御史中丞吕晦叔荐先生于朝。既入见,上问治道,皆以渐复三代为对。上悦之。会弟天祺以言得罪,乃谒告西归,居于横渠故居。
横渠至僻陋,有田数百亩以供岁计,约而能足,人不堪其忧,而先生处之益安。终日危坐一室,左右简编,俯而读,仰而思,有得则识之,或中夜起坐,取烛以书,未始须臾息,亦未尝须臾忘也。又以为教之必能养之然后信,故虽贫不能自给,苟门人之无赀者,虽粝蔬亦共之。岁值大歉,至人相食,家人恶米不凿,将春之,先生亟止之曰:“饿殍满野,虽蔬食且自愧,又安忍有择乎!”甚或咨嗟对案不食者数四。
会秦凤帅吕公荐之,诏从之。先生曰:“吾是行也,不敢以疾辞,庶几有遇焉。”及至都,公卿闻风慕之,然未有深知先生者,以所欲言尝试于人,多未之信。会有疾,谒告以归。不幸告终,不卒其愿。
平生三伏时,道路无行车。闭门避暑卧,出入不相过。
今世褦襶子,触热到人家。主人闻客来,颦蹙奈此何。
谓当起行去,安坐正跘跨。所说无一急,?唅一何多。
疲瘠向之久,甫问君极那。摇扇臂中疼,流汗正滂沱。
莫谓此小事,亦是人一瑕。传戒诸高朋,热行宜见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