谒三君祠

三君祠外啼鹧鸪,三君祠前路盘纡。妇孺瞻仰官长拜,千秋俎豆虞韩苏。

昔日天涯叹沦落,天遣先生为木铎。不教廊庙展经纶,却向蛮荒兴礼乐。

党祸无人鉴覆车,石工姓字不忍书。汉庭指佞无屈轶,岭海尊贤有鳄鱼。

致君尧舜古难必,蛾眉谣诼偏多嫉。百年荣瘁总成尘,一片浮云能蔽日。

当时行迹没苔钱,此日崇祠锁暮烟。应羡山堂阮太傅,圣朝际遇胜前贤。

刘文嘉,沧州人。南皮张文襄公子妇,光绪戊戌进士四品京堂权室。有《然藜阁诗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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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端为五字,字字鬓星星。只觉人情薄,空馀鹤眼青。
砌莎藏坠果,窗雪浸残经。只有归山计,茫茫何所营。
倚晴空。正三洲下叶,七泽收虹。叹年光催老,身世飘蓬。南歌客,新丰酒,但万里、云水俱东。谢故人,解系船访我,脱帽相从。
人世欢易失,尊俎且更从容。任酒倾波碧,烛翦花红。君向楚,我归秦,便分路、青竹丹枫。恁时节,漫梦凭夜蝶,书倩秋鸿。

潮去潮来知几年,依然城郭带山川。连虚玉骨元如虎,布地金沙旧种莲。

垂手鼎开香积供,传家仍是乳峰禅。珠庭月角人何在,赖有遗踪契宿缘。

等閒相见即相亲,冉冉风流一段春。未论典刑思旧德,便知材业是当仁。

他年鸡黍情无限,此日词章笔有神。落尽节旄毡未压,疾风劲草定何人。

暑雨不作凉,爽风只自高。
我老亦衰疾,奈此正郁陶。
魏侯有新语,高处近风骚。
隐几聆五字,未觉历日劳。
酒然堕冰井,起粟竖寒毛。
三山已在目,万象谁能逃。
历险见绝足,过口味豚膏。
愿为夏雷鸣,莫作饥鸢号。
行年八十病余身,梅坞留连率见真。
花到诗家方吐气,酒无菜饤不成春。
世情风雨诗妇路,古道山林有主人。
珍重此时相得处,弟兄门外是浮尘。
四面垂杨十里荷,问云何处最花多。画楼南畔夕阳和。
天气乍凉人寂寞,光阴须得酒消磨。且来花里听笙歌。

丰登盈尺瑞,物象九门深。璧照环丹砌,梅花满上林。

茶香偏自得,酒力讵难禁。别有寒郊外,银河映玉岑。

秦山数点似青黛,渭上一条如白练。
京师故人不可见,寄将两眼看飞燕。

三忠祠下夕阳明,几度含情送客行。今日诸君还送我,多应不异昔时情。

弱冠追随渐老成,中间多故各深更。扁舟憔悴横江梦,短榻淹留共砚情。

论学平生愧知己,定盟当日是同庚。赠诗珍重知君意,贫病年来类长卿。

云外孤峰影堕江,船头风浪共低昂。廿年旧事空回首,山自閒时人自忙。

忆对残花邀客醉,留连花下惜芳辰。而今只待微红露,便向枝头觅旧春。

斗杓照水半垂天,水气涨天如白烟。南北橹声争上下,月中闻鼓避官船。

一自昭陵藏墨本,书名谁复更超群。忽传河朔专行草,不让吴兴变隶分。

黄鹄夜深随落月,白鹅秋冷化孤云。风流赖有张公子,雪茧封题比右军。

负鼎早为汤右相,有文今作鲁夫人。

桐君未可见,溪水自潺湲。帆挂浮云外,舟行乱石间。

画眉啼不住,白鹭立言闲。独把盈尊酒,临流看暮山。

皇州莺啭柳条新,客里那堪此送君。
归梦不离吴苑月,还家高卧玉峰云。
江村贳酒逢寒食,驿路看山对夕曛。
最是临歧分手处,落花离思共纷纷。
语不邪,笑不来。
拙铺设,巧安排。
猢狲将板拍,野老舞三台。

  贾母便笑道:“这屋里窄,再往别处逛去罢。”刘姥姥笑道:“人人都说:‘大家子住大房’,昨儿见了老太太正房,配上大箱、大柜、大桌子、大床,果然威武。那柜子比我们一间房子还大,还高。怪道后院子里有个梯子,我想又不上房晒东西,预备这梯子做什么?后来我想起来,一定是为开顶柜取东西;离了那梯子怎么上得去呢?如今又见了这小屋子,更比大的越发齐整了;满屋里东西都只好看,可不知叫什么。我越看越舍不得离了这里了!”凤姐道:“还有好的呢,我都带你去瞧瞧。

  说着,一径离了潇湘馆,远远望见池中一群人在那里撑船。贾母道:“他们既备下船,咱们就坐一回。”说着,向紫菱洲蓼溆一带走来。未至池前,只见几个婆子手里都捧着一色摄丝戗金五彩大盒子走来,凤姐忙问王夫人:“早饭在那里摆?”王夫人道:“问老太太在那里就在那里罢了。”贾母听说,便回头说:“你三妹妹那里好,你就带了人摆去,我们从这里坐了船去。”

  凤姐儿听说,便回身和李纨、探春、鸳鸯、琥珀带着端饭的人等,抄着近路到了秋爽斋,就在晓翠堂上调开桌案。鸳鸯笑道:“天天咱们说外头老爷们:吃酒吃饭,都有个凑趣儿的,拿他取笑儿。咱们今儿也得了个女清客了。”李纨是个厚道人,倒不理会;凤姐儿却听着是说刘姥姥,便笑道:“咱们今儿就拿他取个笑儿。”二人便如此这般商议。李纨笑劝道:“你们一点好事儿不做!又不是个小孩儿,还这么淘气。仔细老太太说!”鸳鸯笑道:“很不与大奶奶相干,有我呢。”

  正说着,只见贾母等来了,各自随便坐下,先有丫鬟挨人递了茶,大家吃毕,凤姐手里拿着西洋布手巾,裹着一把乌木三镶银箸,按席摆下。贾母因说:“把那一张小楠木桌子抬过来,让刘亲家挨着我这边坐。”众人听说,忙抬过来。凤姐一面递眼色与鸳鸯,鸳鸯便忙拉刘姥姥出去,悄悄的嘱咐了刘姥姥一席话,又说:“这是我们家的规矩,要错了,我们就笑话呢。”

  调停已毕,然后归坐。薛姨妈是吃过饭来的,不吃了,只坐在一边吃茶。贾母带着宝玉、湘云、黛玉、宝钗一桌,王夫人带着迎春姐妹三人一桌,刘姥姥挨着贾母一桌。贾母素日吃饭,皆有小丫鬟在旁边拿着漱盂、麈尾、巾帕之物,如今鸳鸯是不当这差的了,今日偏接过麈尾来拂着。丫鬟们知他要捉弄刘姥姥,便躲开让他。鸳鸯一面侍立,一面递眼色。刘姥姥道:“姑娘放心。

  那刘姥姥入了坐,拿起箸来,沉甸甸的不伏手,——原是凤姐和鸳鸯商议定了,单拿了一双老年四楞象牙镶金的筷子给刘姥姥。刘姥姥见了,说道:“这个叉巴子,比我们那里的铁锨还沉,那里拿的动他?”说的众人都笑起来。只见一个媳妇端了一个盒子站在当地,一个丫鬟上来揭去盒盖,里面盛着两碗菜,李纨端了一碗放在贾母桌上,凤姐偏拣了一碗鸽子蛋放在刘姥姥桌上。

  贾母这边说声“请”,刘姥姥便站起身来,高声说道:“老刘,老刘,食量大如牛:吃个老母猪,不抬头!”说完,却鼓着腮帮子,两眼直视,一声不语。众人先还发怔,后来一想,上上下下都一齐哈哈大笑起来。湘云掌不住,一口茶都喷出来。黛玉笑岔了气,伏着桌子只叫“嗳哟!”宝玉滚到贾母怀里,贾母笑的搂着叫“心肝”,王夫人笑的用手指着凤姐儿,却说不出话来。薛姨妈也掌不住,口里的茶喷了探春一裙子。探春的茶碗都合在迎春身上。惜春离了坐位,拉着他奶母,叫“揉揉肠子”。地下无一个不弯腰屈背,也有躲出去蹲着笑去的,也有忍着笑上来替他姐妹换衣裳的。独有凤姐鸳鸯二人掌着,还只管让刘姥姥。

  刘姥姥拿起箸来,只觉不听使,又道:“这里的鸡儿也俊,下的这蛋也小巧,怪俊的。我且得一个儿!”众人方住了笑,听见这话,又笑起来。贾母笑的眼泪出来,只忍不住;琥珀在后捶着。贾母笑道:“这定是凤丫头促狭鬼儿闹的!快别信他的话了。”

  那刘姥姥正夸鸡蛋小巧,凤姐儿笑道:“一两银子一个呢!你快尝尝罢,冷了就不好吃了。”刘姥姥便伸筷子要夹,那里夹的起来?满碗里闹了一阵,好容易撮起一个来,才伸着脖子要吃,偏又滑下来,滚在地下。忙放下筷子,要亲自去拣,早有地下的人拣出去了。刘姥姥叹道:“一两银子也没听见个响声儿就没了!”

  众人已没心吃饭,都看着他取笑。贾母又说:“谁这会子又把那个筷子拿出来了,又不请客摆大筵席!都是凤丫头支使的!还不换了呢。”地下的人原不曾预备这牙箸,本是凤姐和鸳鸯拿了来的,听如此说,忙收过去了,也照样换上一双乌木镶银的。刘姥姥道:“去了金的,又是银的,到底不及俺们那个伏手。”凤姐儿道:“菜里要有毒,这银子下去了就试的出来。”刘姥姥道:“这个菜里有毒,我们那些都成了砒霜了!那怕毒死了,也要吃尽了。”贾母见他如此有趣,吃的又香甜,把自己的菜也都端过来给他吃。又命一个老嬷嬷来,将各样的菜给板儿夹在碗上。

  一时吃毕,贾母等都往探春卧室中去闲话,这里收拾残桌,又放了一桌。刘姥姥看着李纨与凤姐儿对坐着吃饭,叹道:“别的罢了,我只爱你们家这行事!怪道说,‘礼出大家’。”凤姐儿忙笑道:“你可别多心,才刚不过大家取乐儿。”一言未了,鸳鸯也进来笑道:“姥姥别恼,我给你老人家赔个不是儿罢。”刘姥姥忙笑道:“姑娘说那里的话?咱们哄着老太太开个心儿,有什么恼的!你先嘱咐我,我就明白了,不过大家取笑儿。我要恼,也就不说了。”鸳鸯便骂人:“为什么不倒茶给姥姥吃!”刘姥姥忙道:“才刚那个嫂子倒了茶来,我吃过了,姑娘也该用饭了。”凤姐儿便拉鸳鸯坐下道:“你和我们吃罢,省了回来又闹。”鸳鸯便坐下了,婆子们添上碗箸来,三人吃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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