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麻姑山 其二

石鼓埋入地,荆璧飞上天。呜呼鲁公碑,风雨三百年。

爱字不爱石,磨灭安得传。不敢手触之,谓是甘棠篇。

  刘泾(1043?~1100?)字巨济,号前溪,简州阳安(今四川简阳)人。熙宁六年(1073)进士。为太学博士。元符末,官至职方郎中。米芾、苏轼之书画友。苏轼答刘泾诗云:“细书千纸杂真行。”鲜于伯机藏杂帖一册,内有刘泾墨帖一纸。善作林石槎竹,笔墨狂逸,体制拔俗。亦工墨竹,以圆笔作叶,成都太智院法堂有松竹画壁各一堵。卒年五十八。《宋史本传、画继、东坡集、云烟过眼录、图绘宝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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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夫非是爱吟诗,诗是尧夫惊骇时。暮雨朝云才半日,春华秋叶未多时。

即今世态已堪叹,过此人情更可知。一暑一寒何太急,尧夫非是爱吟诗。

水乡何黯淡,逆旅半无家。露气沈菰叶,秋心入苇花。

戍荒饥卒噪,野旷阵云遮。倚棹眠难稳,山楼急暮笳。

道口亭前多贵游,一时来往亦风流。若能共画安刘计,岂独英雄记里收。

几年避地客天涯,岊水东边曾卜家。
乐与诸生谈俎豆,闲从父老问桑麻。
兵前坤轴延秦火,乱后天河断汉槎。
仅有蓝田文学椽,摄官不忍剥疮痂。

暮雨暗高唐,绣衾馀旧香。又争知,梦短愁长?小妹怜人消瘦甚,教驻景,检神方。

歌起习家塘,采莲何处娘?断肠人,忍斗新妆。知得官奴重见否,憔悴也,却羞郎。

浦帆贪利涉,乘夜度灵羊。欲雨云情重,看山客思忙。

数声寒狖啸,两岸春花香。瞬息崧台道,诸峰接渺茫。

长安薛子宅,对尔诵骊驹。云树怀良友,风尘愧腐儒。

看山费日月,忧国阻江湖。方朔金门下,藏身道不孤。

君亭摇鹭羽,我树下鹂黄。政尔无何境,能来底处乡。

搜寻疑日短,吟讽喜风长。独愧非韩敌,联诗效纳凉。

群居傍城郭,独汝向林泉。乱世知谁在,荒村只自怜。

白云栖晚树,流水界秋田。亦有催租吏,敲门横索钱。

尝思鹏海隔飞翻,曾得天风送羽翰。
恩比丘山何以戴,心同金石欲移难。
经年空叹音书绝,千里常思道义欢。
每向江陵访遗治,邑人犹指县题看。

踏尽层梯到半空,洪流一柱镇蛟宫。羲娥近走檐楹际,江海平分指顾中。

帝子凤笙吹缥缈,仙人桂馆启鸿蒙。三山采药堪长往,我欲归乘万里风。

只恨订交晚。蕙兰气质,鸾凤神情。更堪羡、名姝国士相并。

心钦。是前缘定,苔岑合,第一知音。贻新句,愧玉温花馥,褒锡平生。

销魂。分离太易,骊唱愁听声声。况秾花如寝,春水方盈。

丁宁。记同心约,鳞鸿便,问讯须频。江南好,正绮窗梅放,偕我思君。

洗耳初嫌剩一瓢,归翰今愧远从辽。驹驰巳是无闻者,雁集何禆有道朝。

拭目故人三纪别,回头新贵九天遥。劝君幸遂田园乐,莫遣心旌取次摇。

鹿衔花去彩云气,万岁山前梦已迷。
萼绿仙人何许觅,断崖枯树夜乌啼。

南庄小筑沛丰新,乔木堂高燕雀频。亭外竹松供野色,云中鸡犬隔红尘。

樵歌归唱山坡晚,社酒传杯故旧亲。谩说桃源风景异,花开长见万年春。

高搆花宫云与齐,魔今降未鬼悽悽。古人厌怪君如否,灌口萧条五石犀。

挂帆别我青门去。那识离情苦。佩环隔了万重山,夜梦也教常阻。

登楼望处。雁行吹断,愁见江头树。

倚阑便欲通鱼素。下笔难成句。蜺旌龙节望重来,携手花阴同步。

风晨月夕,万千心事,留待灯窗诉。

万重花气压春云,一片瑶光恋夕曛。旧梦不离香雪海,绝怜伴侣邈难群。

舍舟投净域,振锡礼空林。日月龙宫古,烟霞鹿苑深。

慧禽传谷韵,觉路转花阴。何事苏公宇,巍然控紫岑。

  贾母便笑道:“这屋里窄,再往别处逛去罢。”刘姥姥笑道:“人人都说:‘大家子住大房’,昨儿见了老太太正房,配上大箱、大柜、大桌子、大床,果然威武。那柜子比我们一间房子还大,还高。怪道后院子里有个梯子,我想又不上房晒东西,预备这梯子做什么?后来我想起来,一定是为开顶柜取东西;离了那梯子怎么上得去呢?如今又见了这小屋子,更比大的越发齐整了;满屋里东西都只好看,可不知叫什么。我越看越舍不得离了这里了!”凤姐道:“还有好的呢,我都带你去瞧瞧。

  说着,一径离了潇湘馆,远远望见池中一群人在那里撑船。贾母道:“他们既备下船,咱们就坐一回。”说着,向紫菱洲蓼溆一带走来。未至池前,只见几个婆子手里都捧着一色摄丝戗金五彩大盒子走来,凤姐忙问王夫人:“早饭在那里摆?”王夫人道:“问老太太在那里就在那里罢了。”贾母听说,便回头说:“你三妹妹那里好,你就带了人摆去,我们从这里坐了船去。”

  凤姐儿听说,便回身和李纨、探春、鸳鸯、琥珀带着端饭的人等,抄着近路到了秋爽斋,就在晓翠堂上调开桌案。鸳鸯笑道:“天天咱们说外头老爷们:吃酒吃饭,都有个凑趣儿的,拿他取笑儿。咱们今儿也得了个女清客了。”李纨是个厚道人,倒不理会;凤姐儿却听着是说刘姥姥,便笑道:“咱们今儿就拿他取个笑儿。”二人便如此这般商议。李纨笑劝道:“你们一点好事儿不做!又不是个小孩儿,还这么淘气。仔细老太太说!”鸳鸯笑道:“很不与大奶奶相干,有我呢。”

  正说着,只见贾母等来了,各自随便坐下,先有丫鬟挨人递了茶,大家吃毕,凤姐手里拿着西洋布手巾,裹着一把乌木三镶银箸,按席摆下。贾母因说:“把那一张小楠木桌子抬过来,让刘亲家挨着我这边坐。”众人听说,忙抬过来。凤姐一面递眼色与鸳鸯,鸳鸯便忙拉刘姥姥出去,悄悄的嘱咐了刘姥姥一席话,又说:“这是我们家的规矩,要错了,我们就笑话呢。”

  调停已毕,然后归坐。薛姨妈是吃过饭来的,不吃了,只坐在一边吃茶。贾母带着宝玉、湘云、黛玉、宝钗一桌,王夫人带着迎春姐妹三人一桌,刘姥姥挨着贾母一桌。贾母素日吃饭,皆有小丫鬟在旁边拿着漱盂、麈尾、巾帕之物,如今鸳鸯是不当这差的了,今日偏接过麈尾来拂着。丫鬟们知他要捉弄刘姥姥,便躲开让他。鸳鸯一面侍立,一面递眼色。刘姥姥道:“姑娘放心。

  那刘姥姥入了坐,拿起箸来,沉甸甸的不伏手,——原是凤姐和鸳鸯商议定了,单拿了一双老年四楞象牙镶金的筷子给刘姥姥。刘姥姥见了,说道:“这个叉巴子,比我们那里的铁锨还沉,那里拿的动他?”说的众人都笑起来。只见一个媳妇端了一个盒子站在当地,一个丫鬟上来揭去盒盖,里面盛着两碗菜,李纨端了一碗放在贾母桌上,凤姐偏拣了一碗鸽子蛋放在刘姥姥桌上。

  贾母这边说声“请”,刘姥姥便站起身来,高声说道:“老刘,老刘,食量大如牛:吃个老母猪,不抬头!”说完,却鼓着腮帮子,两眼直视,一声不语。众人先还发怔,后来一想,上上下下都一齐哈哈大笑起来。湘云掌不住,一口茶都喷出来。黛玉笑岔了气,伏着桌子只叫“嗳哟!”宝玉滚到贾母怀里,贾母笑的搂着叫“心肝”,王夫人笑的用手指着凤姐儿,却说不出话来。薛姨妈也掌不住,口里的茶喷了探春一裙子。探春的茶碗都合在迎春身上。惜春离了坐位,拉着他奶母,叫“揉揉肠子”。地下无一个不弯腰屈背,也有躲出去蹲着笑去的,也有忍着笑上来替他姐妹换衣裳的。独有凤姐鸳鸯二人掌着,还只管让刘姥姥。

  刘姥姥拿起箸来,只觉不听使,又道:“这里的鸡儿也俊,下的这蛋也小巧,怪俊的。我且得一个儿!”众人方住了笑,听见这话,又笑起来。贾母笑的眼泪出来,只忍不住;琥珀在后捶着。贾母笑道:“这定是凤丫头促狭鬼儿闹的!快别信他的话了。”

  那刘姥姥正夸鸡蛋小巧,凤姐儿笑道:“一两银子一个呢!你快尝尝罢,冷了就不好吃了。”刘姥姥便伸筷子要夹,那里夹的起来?满碗里闹了一阵,好容易撮起一个来,才伸着脖子要吃,偏又滑下来,滚在地下。忙放下筷子,要亲自去拣,早有地下的人拣出去了。刘姥姥叹道:“一两银子也没听见个响声儿就没了!”

  众人已没心吃饭,都看着他取笑。贾母又说:“谁这会子又把那个筷子拿出来了,又不请客摆大筵席!都是凤丫头支使的!还不换了呢。”地下的人原不曾预备这牙箸,本是凤姐和鸳鸯拿了来的,听如此说,忙收过去了,也照样换上一双乌木镶银的。刘姥姥道:“去了金的,又是银的,到底不及俺们那个伏手。”凤姐儿道:“菜里要有毒,这银子下去了就试的出来。”刘姥姥道:“这个菜里有毒,我们那些都成了砒霜了!那怕毒死了,也要吃尽了。”贾母见他如此有趣,吃的又香甜,把自己的菜也都端过来给他吃。又命一个老嬷嬷来,将各样的菜给板儿夹在碗上。

  一时吃毕,贾母等都往探春卧室中去闲话,这里收拾残桌,又放了一桌。刘姥姥看着李纨与凤姐儿对坐着吃饭,叹道:“别的罢了,我只爱你们家这行事!怪道说,‘礼出大家’。”凤姐儿忙笑道:“你可别多心,才刚不过大家取乐儿。”一言未了,鸳鸯也进来笑道:“姥姥别恼,我给你老人家赔个不是儿罢。”刘姥姥忙笑道:“姑娘说那里的话?咱们哄着老太太开个心儿,有什么恼的!你先嘱咐我,我就明白了,不过大家取笑儿。我要恼,也就不说了。”鸳鸯便骂人:“为什么不倒茶给姥姥吃!”刘姥姥忙道:“才刚那个嫂子倒了茶来,我吃过了,姑娘也该用饭了。”凤姐儿便拉鸳鸯坐下道:“你和我们吃罢,省了回来又闹。”鸳鸯便坐下了,婆子们添上碗箸来,三人吃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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