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邺下王大刀挥使维藩歌

车骑关头石片片,回风卷地击人面。
不平之色我自知,一生空读英雄传。
马挝睚眦壮气销,路逢男子囊大刀。
仓卒之间动人目,已见杀气千尺高。
银碗头盔两马驮,熊腰稳坐白鼻骡。
飞英飒飒紫须短,高准棱棱赤星满。
大白翎饬箭尾长,双鞬绣插兰觔挽。
不言我即借刀观,龙气荧荧横玉鞍。
丈五金环入手滑,斜势入海上弦月。
光铓澹澹照见人,健卒几头背迟发。
我为据鞍一问之,旋近马首前致辞。
义概谦恭道名字,自言邺下材官儿。
十五学刀向侠场,劈山断牛刀不伤。
二十比试任父职,趋役军府空仓徨。
茸茸此生二十五,功名不建黄龙府。
今年抚台檄点兵,两班皆作防秋行。
主将给我兵三千,今往密云前备边。
我闻此语长叹息,下马殷勤如故识。
细观非但骁猛人,雅毅深沉具胆力。
庙堂握算计太疏,开府畴边谋叵测。
古来此辈称神物,百万之中不一得。
何有天将不知御,远戍渔阳从此去。
草中猫虎俱不分,亦复排边同一处。
王郎王郎莫泪潸,我亦南归尔度关。
倾盖意气竭漳水,平生交结轻泰山。
各把猿肱意更亲,早晚自爱英雄身。
云龙风虎知有会,丹青图画红麒麟。
(1529—1595)明河南光州人,字玄子。刘绘子。万历十四年进士,官兵部员外郎。受命赞画侍郎宋应昌军务,援朝鲜御日本,渡鸭绿江,抵平壤,大破日军。录功,进郎中。有《藏澄馆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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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莱一捻云,彻骨龙涎染。风味韵而芳,笑语柔而婉。
花娇绿鬓寒,酒凝清歌怨。翠幄已烟秾,银烛重休翦。

野褐芒鞋六尺藤,好溪山处几番登。明朝又复归城市,百亩松风属老僧。

弟兄交契比雷陈,白首相看意转亲。收拾壮怀同老去,江皋他日幸相邻。

块泥封两耳,师旷亦为聋。
离朱捏两目,触面不得通。
折弓断其臂,安得为逢蒙。
白日照六合,光耀当天中。
苟为物所蚀,齯齿犹成童。
君子诚其意,默通大化工。
所以虞舜明,不在双重瞳。

兜率山深露气清,柳阴暗处藕花明。无端拾得闲烦恼,背却西湖又入城。

吴钩结客佩秋霜,临别燕郊各尽觞。草色独随孤棹远,淮阴春尽水茫茫。

箜篌筝阮变新声,韵入三弦分外清。遣病每思君一曲,停杯偏觉我多情。

缠绵未敢施银板,掩抑还宜合凤笙。弹向船窗乱风雨,闇泉惊瀑一时鸣。

石头城中有渺渺之秦淮,秦淮东流入江远,其上叠巘连鲁厓。

牛头双阙云门开,三山北山郁烟霾。六朝遗迹犹在眼,千古往事徒兴怀。

昔人谓此洛中似,四面青山围二水。刘侯熟识此景胜,况复爱画入骨髓。

五尺长纸茧不如,乘兴破墨涂成图。渔梁茅屋昏欲无,坏陵荒陇迷楸梧。

寒潮已落断崖阔,行人不渡扁舟孤。嵩邪邙邪漫漶那可辨,但见招提林杪直下藏村墟。

忆我羁游石城日,江烟山雨正萧瑟。横塘酒家好新酒,醉倚船窗看奇崛。

只将健句写归来,却恨此时无此笔。

北庄已过又南庄,鸡犬桑麻趣味长。一路平畴环峭壁,芝兰香带稻花香。

陵谷无常叹若何,可怜陆海遍扬波。秋风客路行人少,落日荒郊战骨多。

阅事十年频俯仰,壮怀半世付悲歌。迁延岁月师将老,杀贼曾无唤过河。

湖上足清昼,雨馀生绿阴。扁舟到城近,曲港入村深。

野叟频相问,郎君不可寻。西庵肯分席,吾亦老山林。

柴桑刘子宅,挥手岳云流。别意怜芳草,交情问白鸥。

一尊虚夜月,双桨下残秋。何限依依柳,临江绾客舟。

枕寒流、碧萦衣带,高台平与云倚。燕来莺去谁为主,磨灭谪仙吟墨。愁思里。待说与山灵,还又羞拈起。箫韶已矣。甚竹实风摧,桐阴雨瘦,景物变新丽。
江山在,认得刘郎何寄。年来声誉休废。英雄不博胭脂井,谁念故人衰悴。时有几。便凤去台空,莫厌频游此。兴亡过耳。任北雪迷空,东风换绿,都付梦和醉。

寻秋偏得月,竹径翠烟空。梵语含虚籁,虫吟答晚风。

野潮冲路断,篝火出林红。回首诗情远,苍茫一望中。

郁郁东南旺气浮,吴争越战几春秋。
一阳柳色浑无恙,五月荷花半是愁。
隆替且容吾辈老,英雄都付此江流。
中原苦被淮山隔,莫向西风更倚楼。
倚西风、招鸿送燕,年华今已如客。青奴一饷贪凉梦,昨夜酒红无力。愁似织。听鸣叶寒蝉,话到情无极。舞衣春入。叹带眼偷移,琴心不断,襟袖旧时窄。
红尘陌。谁寄佳人消息。任他珠网瑶瑟。金钗两鬓霓裳曲,总是浪歌闲拍。长夜笛。且慢析轻匀,留醉酒垆侧。烟青雾白。望残照关河,睛云楼阁,何处是秋色。

灵槎泛泛日边来,夭矫犹龙信异哉。若木何年腾碧汉,扶桑疑是出蓬莱。

虽经漂泊非沟断,自是乘风作楫才。为语道旁休诟厉,良工应识拂云裁。

齐颜易画不须更,对客挥毫最有情。斗酒百篇原敏捷,探微一笔亦功成。

胡尘轻拂建章台,圣主西巡蜀道来。

剑壁门高五千尺,石为楼阁九天开。

  草木鸟兽之为物,众人之为人,其为生虽异,而为死则同,一归于腐坏澌尽泯灭而已。而众人之中,有圣贤者,固亦生且死于其间,而独异于草木鸟兽众人者,虽死而不朽,逾远而弥存也。其所以为圣贤者,修之于身,施之于事,见之于言,是三者所以能不朽而存也。修于身者,无所不获;施于事者,有得有不得焉;其见于言者,则又有能有不能也。施于事矣,不见于言可也。自诗书史记所传,其人岂必皆能言之士哉?修于身矣,而不施于事,不见于言,亦可也。孔子弟子,有能政事者矣,有能言语者矣。若颜回者,在陋巷曲肱饥卧而已,其群居则默然终日如愚人。然自当时群弟子皆推尊之,以为不敢望而及。而后世更百千岁,亦未有能及之者。其不朽而存者,固不待施于事,况于言乎?

  予读班固艺文志,唐四库书目,见其所列,自三代秦汉以来,著书之士,多者至百余篇,少者犹三、四十篇,其人不可胜数;而散亡磨灭,百不一、二存焉。予窃悲其人,文章丽矣,言语工矣,无异草木荣华之飘风,鸟兽好音之过耳也。方其用心与力之劳,亦何异众人之汲汲营营? 而忽然以死者,虽有迟有速,而卒与三者同归于泯灭,夫言之不可恃也盖如此。今之学者,莫不慕古圣贤之不朽,而勤一世以尽心于文字间者,皆可悲也!

  东阳徐生,少从予学,为文章,稍稍见称于人。既去,而与群士试于礼部,得高第,由是知名。其文辞日进,如水涌而山出。予欲摧其盛气而勉其思也,故于其归,告以是言。然予固亦喜为文辞者,亦因以自警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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