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思明(703年—761年),初名崒干,宁夷州突厥人,居营州柳城,其貌不扬,懂六蕃语。与安禄山为同乡里。天宝初年,累功至将军,知平卢军事。从安禄山讨契丹,表任平卢兵马使。禄山反,他略定河北,被禄山任为范阳节度使,占有十三郡,有兵八万人。及安庆绪杀禄山自立为帝,他为唐师所败,退保邺城,降唐,封归义王,范阳长史、河北节度使。肃宗恐其再反,计谋杀之,乃起兵再叛。乾元二年(759年)拔魏州(今河北大名),称大圣燕王,年号应天。后进兵解安庆绪邺城(今河南安阳)之围,杀庆绪,还范阳,称帝,更国号大燕,建元顺天。
万化衮衮相乘除,循环甲子如数珠。甲子既周理当复,岂有润泽翻焦枯。
丞相补天祗衮职,闵雨忧民见颜色。云龙契合此其时,能费天工几多力。
明当月色圆如秋,书生徙倚生暮愁。欲攀斗柄酌河汉,一滴变化为万流。
忆得去年曾拜月,此日团圆仍皎洁。极知有药自长生,更愿长圆浑不缺。
今年拜月去年同,却欲屏翳驱云蒙。久占月角如张弓,两月少雨惟多风。
昨夜占星忽离毕,定自滂沱翻手疾。今朝四郊已沾濡,丞相明朝是生日。
书生喜极欲起舞,急买香茅葺庭宇。公不见崧岳降神生甫申,山川出云作时雨。
长淮水,日东注,流尽年光祗如故。亘古穷今不可极,但见行舟往来处。
长淮之水流滔滔,映空浴日排银涛。鸥凫翻飞岸摇曳,鱼龙鼓舞风怒号。
濠寿西来如折斗,汴泗交流清会口。滚滚宁辞东海遥,万里朝宗近趋走。
长淮水,涵华滋,昔年淮右见龙飞。天河挽洗甲兵净,恩泽汪洋合九围。
长淮水,今澄清,圣人继统川岳宁。龙骧万斛日充贡,永奠皇图歌太平。
昨日穿云林,今朝过雪山。咫尺风土异,苍茫宇宙宽。
火龙不到处,夏日亦生寒。冻泉依石泻,清冰作镜看。
松杉畏生岭,避风藏山湾。遂令重叠嶂,头秃空巑岏。
饥马恨草短,仆夫苦衣单。悲歌猛虎行,惆怅行路难。
是时辛丑觐还,以为两亭馆我而宇之矣。有檄,趣令视事,风流一阻。癸卯入觐,必游之。突骑而上丰乐亭,门生孙教孝廉养冲氏亟觞之。看东坡书记,遒峻耸洁可爱。登保丰堂,谒五贤祠,然不如门额之豁。面下而探紫微泉,坐柏子潭上,高皇帝戎衣时,以三矢祈雨而得之者也。王言赫赫,神物在渊,其泉星如,其石标如,此玄泽也。上醒心亭,读曾子固记,望去古木层槎,有邃可讨,而予之意不欲傍及,乃步过薛老桥,上酿泉之槛,酌酿泉。寻入欧门,上醉翁亭。又游意在亭,经见梅亭,阅玻璃亭,而止于老梅亭,梅是东坡手植。予意两亭即胜,此外断不可亭。一官一亭,一亭一扁,然则何时而已?欲与欧公斗力耶?而或又作一解酲亭,以效翻驳之局,腐鄙可厌。还访智仙庵,欲进开化寺,放于琅玡,从者暮之,遂去。
滁阳诸山,视吾家岩壑,不啻数坡垞耳,有欧、苏二老足目其间,遂与海内争千古,岂非人哉?读永叔亭记,白发太守与老稚辈欢游,几有灵台华胥之意,是必有所以乐之而后能乐之也。先生谪茶陵时,索《史记》,不得读,深恨谳辞之非,则其所以守滁者,必不在陶然兀然之内也。一进士左官,写以为蘧舍,其贤者诗酒于烟云水石之前,然叫骂怨咨耳热之后,终当介介。先生以馆阁暂麾,淡然忘所处,若制其家圃然者,此其得失物我之际,襟度何似耶?且夫誉其民以丰乐,是见任官自立碑也。州太守往来一秃,是左道也。醉翁可亭乎?扁墨初干,而浮躁至矣。先生岂不能正名方号,而顾乐之不嫌、醉之不忌也。其所为亭者,非盖非敛,故其所命者不嫌不忌耳。而崔文敏犹议及之,以为不教民莳种,而导之饮。嗟呼!先生有知,岂不笑脱颐也哉?子瞻得其解,特书大书,明已为先生门下士,不可辞书。座主门生,古心远矣。予与君其憬然存斯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