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渭门宿茶喜滩

连山草木繁,横纵始锄葺。乱离二十年,亲故不复集。

榛莽袭衣裾,谁能辨井邑。结茅汉之崖,绠短亦可汲。

云深日蠓曈,作息随出入。种菽在冈原,种麦在阪隰。

麦生山彘多,况复官租急。

吴亮中,字寅仲,号易庵,嘉善人。顺治壬辰进士,授户部主事,历官员外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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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生睡足处,云梦泽南州。
一夜风欺竹,连江雨送秋。
格卑常汩汩,力学强悠悠。
终掉尘中手,潇湘钓漫流。
禅林蝉□落,地燥可生苔。好句慵收拾,清风作么来。
饼唯餐喜悦,社已得宗雷。还似山中日,柴门更不开。
松声高似瀑,药熟色如花。谁道全无病,时犹不在家。
山童舂菽粉,园叟送银瓜。谁访孙弘阁,谈玄到日斜。
气与非常合,常人争得知。直须穷到底,始是出家儿。
阁雀衔红粟,邻僧背古碑。只应王与谢,时有沃州期。
林暗草惊风,将军夜引弓。
平明寻白羽,没在石棱中。
昔爱伊与洛,今逢苕与霅。
南郭复西城,晓色明於甲。
尘缨庶可濯,白鸟谁来狎。
落日潭上归,鱼歌自相答。
隆冬造化浃根荄,三白书功冻渐开。
岁事穰穰如祉福,亦随春色九天来。

水洗硬石头,浪打枯杨树。净智装严功德聚。虽然脱体无尘,未是透法身句。

如何是透法身句,只有湖水无行路。

都城米贵斗论璧,长饥茗碗无从识。
道和何暇索槟榔,惭媿云龙羞肉食。
壑源万亩不作栏,上春伐鼓惊山颜。
题封进御官有局,夜行初不更驿宿。
冰融太液俱未知,寒食新苞随赐烛。
建安一水去两水,易较岂如泾与渭。
右丞分送天上余,我试比方良有似。
月团清润珍豢羊,葵花琐细胃与肠。
可怜赋罢群玉晚,宁忆睡余双井香。
大胜胶西苏太守,茶汤不美夸薄酒。
去国离群掷岁华,病容憔悴愧丹砂。溪连舍下衣长润,
山带城边日易斜。几处垂钩舍野岸,有时披褐到邻家。
故人书札频相慰,谁道西京道路赊。
清时沦放在山州,邛竹纱巾处处游。野日苍茫悲鵩舍,
水风阴湿弊貂裘。鸡鸣候旦宁辞晦,松节凌霜几换秋。
两首新诗千里道,感君情分独知丘。
十里崎岖半里平,一峰才送一峰迎。
青山似茧将人裹,不信前头有路行。

十日九风雨,一日是层阴。春秋绝少佳日,无地可登临。

不见西来秋色,但诵南华秋水,愁坐怨秋霖。屈指几明月,凝想到如今。

树萧萧,泥滑滑,院沉沉。绿蓑青笠,江上渔父也难禁。

挑尽幢幢灯影,听遍床床屋漏,馀润逼罗衾。泼墨襄阳画,催我短长吟。

高槐记得绿阴垂,见公承诏趋丹墀。今兹疏梅弄香粉,公坐鲠切还栖迟。

甘辞软暖定速售,此独难使壮者为。苦言瞑眩上所急,出林之木风摧之。

嗟吁世路每如此,我常感激横涕洟。贾生妙论逮伊管,绛灌之属犹可移。

长孺忠言岂真戆,其如御史能饰非。到头至始天所惜,未肯容易登皋夔。

且今投置在闲散,药伤补败终见思。公还故乡扫一室,古书名画四壁围。

宾客相过具杯酒,一笑万事荣辱齐。虽然公岂忘世者,终念后稷由己饥。

吾皇尝胆愈思治,宣室赐对行可期。当有今时张万福,欢呼再拜迎公归。

月白寒城菊有花,孤灯落叶映交加。冬亭雾露萦沙曲,夜阁星河傍水涯。

千里宾朋常命驾,百年父子更通家。梁山楚水无多路,来往风尘易岁华。

将军材气旧无双,老矣犹思强挽强。
金厩愿乘千里马,玉关归奉万年觞。
受降城下沙场雪,无定河边木叶霜。
赠我良弓借余勇,君应真胜楚人亡。

蝴蝶恋花花恋蝶,何事春风,抵死催教别。月照西楼圆又缺,相思凭得阑干热。

落井金瓶消息绝,怕听秦淮,打桨迎桃叶。命薄缘悭无可说,断头香是生前爇。

妙处款形三寸舌,神眸一烁更无余。
季咸退舍许负死,湖海识人方见渠。

溪泉依旧石泉通,故旧飘零土室空。却忆清江刘处士,曾同绝顶坐松风。

槐香欲覆井,杨柳正藏鸦。山炉好无比,玉构火窗赊。

床头辟绳结,镜上领巾斜。铁镬种梁子,铜枢生枣花。

开门抛水柱,城按特言家。

东海有一鱼,无头亦无尾。更除脊梁骨,便是这个谜。

何代无征伐,威容异往年。霓旌将雾扫,羽骑若云连。

日绕飞龙御,山开饮马泉。狼居胥勒石,扈从有群贤。

  郑子玄者,丘长孺父子之文会友也。文虽不如其父子,而质实有耻,不肯讲学,亦可喜,故喜之。盖彼全不曾亲见颜、曾、思、孟,又不曾亲见周、程、张、朱,但见今之讲周、程、张、朱者,以为周、程、张、朱实实如是尔也,故耻而不肯讲。不讲虽是过,然使学者耻而不讲,以为周、程、张、朱卒如是而止,则今之讲周、程、张、朱者可诛也。彼以为周、程、张、朱者皆口谈道德而心存高官,志在巨富;既已得高官巨富矣,仍讲道德,说仁义自若也;又从而哓哓然语人曰:“我欲厉俗而风世。”彼谓败俗伤世者,莫甚于讲周、程、张、朱者也,是以益不信。不信故不讲。然则不讲亦未为过矣。

  黄生过此,闻其自京师往长芦抽丰,复跟长芦长官别赴新任。至九江,遇一显者,乃舍旧从新,随转而北,冲风冒寒,不顾年老生死。既到麻城,见我言曰:“我欲游嵩少,彼显者亦欲游嵩少,拉我同行,是以至此。然显者俟我于城中,势不能一宿。回日当复道此,道此则多聚三五日而别,兹卒卒诚难割舍云。”其言如此,其情何如?我揣其中实为林汝宁好一口食难割舍耳。然林汝宁向者三任,彼无一任不往,往必满载而归,兹尚未厌足,如饿狗思想隔日屎,乃敢欺我以为游嵩少。夫以游嵩少藏林汝宁之抽丰来嗛我;又恐林汝宁之疑其为再寻己也,复以舍不得李卓老,当再来访李卓老,以嗛林汝宁:名利两得,身行俱全。我与林汝宁几皆在其术中而不悟矣;可不谓巧乎!今之道学,何以异此!

  由此观之,今之所谓圣人者,其与今之所谓山人者一也,特有幸不幸之异耳。幸而能诗,则自称曰山人;不幸而不能诗,则辞却山人而以圣人名。幸而能讲良知,则自称曰圣人;不幸而不能讲良知,则谢却圣人而以山人称。展转反复,以欺世获利。名为山人而心同商贾,口谈道德而志在穿窬。夫名山人而心商贾,既已可鄙矣,乃反掩抽丰而显嵩少,谓人可得而欺焉,尤可鄙也!今之讲道德性命者,皆游嵩少者也;今之患得患失,志于高官重禄,好田宅,美风水,以为子孙荫者,皆其托名于林汝宁,以为舍不得李卓老者也。然则郑子玄之不肯讲学,信乎其不足怪矣。

  且商贾亦何可鄙之有?挟数万之赀,经风涛之险,受辱于关吏,忍诟于市易,辛勤万状,所挟者重,所得者末。然必交结于卿大夫之门,然后可以收其利而远其害,安能傲然而坐于公卿大夫之上哉!今山人者,名之为商贾,则其实不持一文;称之为山人,则非公卿之门不履,故可贱耳。虽然,我宁无有是乎?然安知我无商贾之行之心,而释迦其衣以欺世而盗名也耶?有则幸为我加诛,我不护痛也。虽然,若其患得而又患失,买田宅,求风水等事,决知免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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