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行

惊波流浩浩,风劲日沉沉。千里淮南客,孤帆江上心。

春明沧海远,建业大江深。久抱羁孤恨,蹉跎独至今。

(1869—1913)安徽庐江人,字彦复,号君遂。吴长庆子。荫生。官刑部主事,与刚毅争一案,愤而自脱公服出署。弃官后居上海,曾电请西太后归政光绪帝。后以唐才常事牵连,避往日本年余而归。工诗文,与陈衍等相酬和。有《未焚草》、《北山楼诗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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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家无风月,此地有琴尊。山水会稽郡,诗书孔氏门。
再来值秋杪,高阁夜无喧。华烛罢然蜡,清弦方奏鹍.
沈生隐侯胤,朱子买臣孙。好我意不浅,登兹共话言。
少少旗亭夹道边,小桥终日水潺湲。
垂杨种后方二尺,惆怅成阴是几年。
耕人扶耒语林丘,花外时时落一鸥。
欲验春来多少雨,野塘漫水可回舟。
落日照楼船,稳过澄江一片天。珍重使君留客意,依然,风月从今别一川。
离绪悄危弦,永夜清霜透幕毡。明日回头江树远,怀贤,目断晴空雁字连。

当暑独披襟,谁同梁甫吟。山林劳客梦,帘幕断人音。

庭籁迎秋静,宫云傍晚阴。赖传诗句好,偏慰未归心。

五柳青青醉里春,那能长作折腰人。情知纵酒非生事,昨日罢官今日贫。

金母团成金粟,天妃散乱天花。王孙山里大排衙。

不许兰称王者。

分付吴刚休斫,偷香有个虾蟆。此身已坐广寒家。

仰叫素娥飞下。

家住阊门西复西,凤凰桥上夜乌啼。绿杨巷曲画帘低。

宛转腰身飞乳燕,聪明性格点灵犀。粉墙拂袖待留题。

捷上彤庭宠数优,诏分玉带与名裘。麾下偏裨尽稽首,貂蝉笑看出兜牟。

旧迹满西京,高谈就友生。书曾搜孔壁,诗已变秦声。

多难馀身健,新编计日成。别来头并白,望远不胜情。

古木笼烟半锁空,高台隐隐翠微中。
身安不羡三公贵,宁与渔樵卒岁同。
白发衰翁七十余,尚劳轸记特驰书。
知无仙骨能骑鹤,喜有残骸可跨驴。
廐下分来齐骏驷,林间乘去胜巾车。
更烦拈出荆申事,遐想风流愧莫如。

帝王瑞到我皇真,主圣臣贤尽凤麟。即看阁上千秋画,不羡牛边数叶鳞。

万里驱驰负简书,桂花开遍雨晴初。窗敲落叶空庭静,门掩残灯古驿虚。

露冷疏林惊宿鸟,江清远火见归渔。天涯回首怀亲舍,欹枕无言意有馀。

春风宛转入曲房,兼送小苑百花香。白马金鞍去未返,红妆玉箸下成行。

谷口寒潮上,厓阴宿雾开。石桥通窈窕,金栈寄崔嵬。

树暗茅堂闭,波明桂楫回。山中花落尽,为报豫章台。

湘帘不隔玲珑月。月圆都照梨花白。晓寒欲去暮寒催。

才相别,便追得。觉来好梦仍须见。

仙人丹成去不返,至今庙貌留名山。嗟予俯仰随缰锁,尘土驱驰止汗颜。

旌阙书亭焕水乡,四时烟景似沧浪。
玉浆寒色连莎砌,金障秋阴覆草堂。
田里从来应逊畔,儿孙游戏亦成行。
吾君孝理风天下,谁识讴歌缀乐章。

  郑子玄者,丘长孺父子之文会友也。文虽不如其父子,而质实有耻,不肯讲学,亦可喜,故喜之。盖彼全不曾亲见颜、曾、思、孟,又不曾亲见周、程、张、朱,但见今之讲周、程、张、朱者,以为周、程、张、朱实实如是尔也,故耻而不肯讲。不讲虽是过,然使学者耻而不讲,以为周、程、张、朱卒如是而止,则今之讲周、程、张、朱者可诛也。彼以为周、程、张、朱者皆口谈道德而心存高官,志在巨富;既已得高官巨富矣,仍讲道德,说仁义自若也;又从而哓哓然语人曰:“我欲厉俗而风世。”彼谓败俗伤世者,莫甚于讲周、程、张、朱者也,是以益不信。不信故不讲。然则不讲亦未为过矣。

  黄生过此,闻其自京师往长芦抽丰,复跟长芦长官别赴新任。至九江,遇一显者,乃舍旧从新,随转而北,冲风冒寒,不顾年老生死。既到麻城,见我言曰:“我欲游嵩少,彼显者亦欲游嵩少,拉我同行,是以至此。然显者俟我于城中,势不能一宿。回日当复道此,道此则多聚三五日而别,兹卒卒诚难割舍云。”其言如此,其情何如?我揣其中实为林汝宁好一口食难割舍耳。然林汝宁向者三任,彼无一任不往,往必满载而归,兹尚未厌足,如饿狗思想隔日屎,乃敢欺我以为游嵩少。夫以游嵩少藏林汝宁之抽丰来嗛我;又恐林汝宁之疑其为再寻己也,复以舍不得李卓老,当再来访李卓老,以嗛林汝宁:名利两得,身行俱全。我与林汝宁几皆在其术中而不悟矣;可不谓巧乎!今之道学,何以异此!

  由此观之,今之所谓圣人者,其与今之所谓山人者一也,特有幸不幸之异耳。幸而能诗,则自称曰山人;不幸而不能诗,则辞却山人而以圣人名。幸而能讲良知,则自称曰圣人;不幸而不能讲良知,则谢却圣人而以山人称。展转反复,以欺世获利。名为山人而心同商贾,口谈道德而志在穿窬。夫名山人而心商贾,既已可鄙矣,乃反掩抽丰而显嵩少,谓人可得而欺焉,尤可鄙也!今之讲道德性命者,皆游嵩少者也;今之患得患失,志于高官重禄,好田宅,美风水,以为子孙荫者,皆其托名于林汝宁,以为舍不得李卓老者也。然则郑子玄之不肯讲学,信乎其不足怪矣。

  且商贾亦何可鄙之有?挟数万之赀,经风涛之险,受辱于关吏,忍诟于市易,辛勤万状,所挟者重,所得者末。然必交结于卿大夫之门,然后可以收其利而远其害,安能傲然而坐于公卿大夫之上哉!今山人者,名之为商贾,则其实不持一文;称之为山人,则非公卿之门不履,故可贱耳。虽然,我宁无有是乎?然安知我无商贾之行之心,而释迦其衣以欺世而盗名也耶?有则幸为我加诛,我不护痛也。虽然,若其患得而又患失,买田宅,求风水等事,决知免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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