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断肠曲三十首

小雨班班湿画栏,一番重做杏花寒。
春衫拈起还慵著,却忆天涯客袂单。
  周端臣,宋词人。字彦良,号葵窗。建业(今南京)人。光宗绍熙三年(一一九二)寓临安。宋周密《武林旧事》云其曾经“御前应制”。后出仕,未十年而卒(释斯植《采芝集·挽周彦良》“白首功成未年”)。其词作今存九首,内容多为伤春、怨别,其中有四首“西湖”词。亦能诗,《诗家鼎脔》及《宋诗纪事》收其诗九首。有《葵窗词稿》,已佚。《江湖后集》卷三辑有其诗一卷。
  周端臣诗,以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江湖后集》为底本,与新辑集外诗合编为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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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撷黄姜蕊,封题青琐闱。共闻调膳日,正是退朝归。
响为纤筵发,情随彩翰飞。故将天下宝,万里与光辉。
噫风鸣悲鸢鸣哀,雨霰枯木为之摧。
昭亭山头野火灭,海水夜冻迷蓬莱。
烛笼以爪自掩耳,酒盏生冰拈不起。
陶潜弃官屋无米,儿嚎妻啼付邻里。

紫燕成雏辞旧宇,红日满庭鸡唱午。披襟起溯北窗风,绿杨叶底闻莺语。

故人音信阻,白蘋吹尽沧江雨。倚阑干,悠然独笑,暝色下平楚。

浮生百岁真羁旅,富贵繁华萍梗聚。重瞳隆准等丘墟,紫髯桑盖俱尘土。

坐来天欲暮,乌鸦立遍城头树。看云头,金盘涌出,身在广寒府。

荷静香露圆,波深藕根白。白晢谁家儿,折花水边剧。

昔匆匆、南楼杯酒,送君到楚江去。河桥怅望行旌远,落日黯然谁语。

帆下处。定木叶猿声,并作篷窗雨。栖迟何许。记凉露飘衫,秋灯上榻,闻雁蓦思汝。

重相见,示我玉溪毫素。眼前无限危阻。巴山一发缠天际,其下剑塘如虎。

飞梦苦。怜大李飘零、青鬓消诗句。乱云苍莽,问白帝西来,荆门东尽,中有几千路。

羽檄分兵控上流,时传烽火过邻州。
楼船半渡旌旗晓,胡马欲来江汉秋。
淝水投鞭真流语,幄中借箸有奇谋。
吾儒雅有康时意,不把诗轻万户侯。

我慕孙思邈,知圆行且方。遥遥九峰秀,鼎鼎四朝望。

文苑开郎署,魁星近斗芒。群公皆雅器,三命每循墙。

赤舄多肤逊,丹心在庙廊。云归天地闭,龙起楚江光。

大老来东海,精忠答圣皇。召司仍会计,疏达必流亡。

祚国须兵食,匡时乃历扬。甫申神岳重,平格寿天长。

瑶宴张仙府,金茎下建章。凤雏供戏彩,诗咏祝无疆。

千叶繁英吐异芳,中央瑞色蔼清香。
密攒莺羽参差折,细叠霓裳次第黄。
雾锁天衣临翠幄,露倾金盏沥霞浆。
圣明盛事尊长乐,亲洒宸毫奉美祥。

迎春发苍柯,映日在琼萼。欣欣各自私,先开还早落。

哀乐满今古,独聚诗人心。诗人有真气,发之为元音。

客夜读君诗,如闻太古琴。其节悲以壮,其意郁以深。

隐然闻歌泣,万响声为沈。但觉大海风,寥寥吹我衿。

正落花时节,憔悴东风,绿满愁痕。悄客梦惊呼伴侣,断鸿有约,回泊归云。江空共道惆怅,夜雨隔篷闻。尽世外纵横,人间恩怨,细酌重论。
叹他乡异县,渺旧雨新知,历落情真。匆匆那忍别,料当君思我,我亦思君。人生自非麋鹿,无计久同群。此去重销魂,黄昏细雨人闭门。
游客去欲尽,送君濒岁除。
身投开士宅,口授异人书。
卧榻禅灯古,吟窗水月虚。
时临洗研处,芳讯付双鱼。
人门彷佛记曾来,问讯山僧始此回。
却觅旧游无是处,只应形似遣人猜。
世间形似巧迷人,总是安排底处真。
纵复非真犹足喜,得来聊寄梦中身。

满地风沙至,应知是北方。平原飞雁少,古木落鸦忙。

野旷村难辨,城低草欲荒。一天无限望,但见晚云黄。

柳眼啼烟花泣露,聚碧围红,扶得东风住。一夜无情榆荚雨,天明和泪归南浦。

春去春来年几度,芳草迷空,遮断行人路。莫遣飞花随絮舞,天涯漠漠无寻处。

拍岸银涛,狂飙助、壮怀激发。睇望处、空濛烟雨,速山如抹。

一幅移来摩诘画,数行挥就张颠笔。任轻舟、荡漾涉江湄,寻明月。

田横岛,风波息。闽海屿,麈灰灭。叹斜阳衰草,断戈残戟。

绿柳青莎梨雨足,白蘋红蓼蛩声咽。问行踪、勾漏觅丹砂,违京阙。

莺语正从容。杜宇无端叫落红。倚遍栏杆闲一角,重重。

江外千峰与万峰。

锦字泪痕封。待欲传他没便鸿。风自掀帘云且住,濛濛。

细雨楼头润晚钟。

倦客乘归舟,春溪杳将暮。群林结暝色,孤泊有佳趣。
夜山转长江,赤月吐深树。飒飒松上吹,泛泛花间露。
险石俯潭涡,跳湍碍沿溯。岂唯垂堂戒,兼以临深惧。
稍出回雁峰,明登斩蛟柱。连云向重山,杳未见钟路。

冷风送馀善,闲雨纷微微。万物各有托,一觞聊可挥。

安知物为贵,但使愿无违。舆濯息檐下,固穷夙所归。

  非才之难,所以自用者实难。惜乎!贾生,王者之佐,而不能自用其才也。

  夫君子之所取者远,则必有所待;所就者大,则必有所忍。古之贤人,皆负可致之才,而卒不能行其万一者,未必皆其时君之罪,或者其自取也。

  愚观贾生之论,如其所言,虽三代何以远过?得君如汉文,犹且以不用死。然则是天下无尧、舜,终不可有所为耶?仲尼圣人,历试于天下,苟非大无道之国,皆欲勉强扶持,庶几一日得行其道。将之荆,先之以冉有,申之以子夏。君子之欲得其君,如此其勤也。孟子去齐,三宿而后出昼,犹曰:“王其庶几召我。”君子之不忍弃其君,如此其厚也。公孙丑问曰:“夫子何为不豫?”孟子曰:“方今天下,舍我其谁哉?而吾何为不豫?”君子之爱其身,如此其至也。夫如此而不用,然后知天下果不足与有为,而可以无憾矣。若贾生者,非汉文之不能用生,生之不能用汉文也。

  夫绛侯亲握天子玺而授之文帝,灌婴连兵数十万,以决刘、吕之雌雄,又皆高帝之旧将,此其君臣相得之分,岂特父子骨肉手足哉?贾生,洛阳之少年。欲使其一朝之间,尽弃其旧而谋其新,亦已难矣。为贾生者,上得其君,下得其大臣,如绛、灌之属,优游浸渍而深交之,使天子不疑,大臣不忌,然后举天下而唯吾之所欲为,不过十年,可以得志。安有立谈之间,而遽为人“痛哭”哉!观其过湘,为赋以吊屈原,萦纡郁闷,趯然有远举之志。其后以自伤哭泣,至于夭绝。是亦不善处穷者也。夫谋之一不见用,则安知终不复用也?不知默默以待其变,而自残至此。呜呼!贾生志大而量小,才有余而识不足也。

  古之人,有高世之才,必有遗俗之累。是故非聪明睿智不惑之主,则不能全其用。古今称苻坚得王猛于草茅之中,一朝尽斥去其旧臣,而与之谋。彼其匹夫略有天下之半,其以此哉!愚深悲生之志,故备论之。亦使人君得如贾生之臣,则知其有狷介之操,一不见用,则忧伤病沮,不能复振。而为贾生者,亦谨其所发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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