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日前一夕泊韶州逢陆丽京

十年重泛曲江舟,客路逢君感旧游。壮志不因谈剑得,馀生当为著书留。

天涯细雨黄花夕,野岸疏灯白露秋。明发孤帆仍远别,南天凄绝旅鸿愁。

清僧。江南苏州人。俗姓徐,有时托言姓金或龚,字石濂、石莲。康熙初主广州长寿庵,以收租米所得为资本,经营海外贸易。曾赴安南说法。好为惊世动众之事,如求雨、止雨之类。喜与名士往来,与潘耒、屈大均都先有交往,继又交哄。后被地方官驱逐离粤,在赣州居山寺,皈依者甚众。康熙四十三、四年间,被江西巡抚李基和逮捕,押解回籍。至常山病死,年七十余。工诗善画,制器亦精美。有《离云堂集》、《离云堂近稿》、《海外纪事》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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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凉风静夜,归客泊岩前。桥响犬遥吠,庭空人散眠。
紫蒲低水槛,红叶半江船。自有还家计,南湖二顷田。
处楼之正中,苍翠横陈,是斯楼之胜境也。
翠屏缺处添奇观,修眉远浮孤碧。天影微茫,烟痕黯淡,不与千峰同色。凭高望极。向帘幕中间,冷光流入。
料得吟僧,数株松下坐苍石。泉源犹是故迹。煮茶曾味古,还记游历。调水符闲,登山屐在,却倚阑干斜日。轻阴易□。看飘忽风云,晦明朝夕。为我飞来,傍江横峭壁。
踪迹浮萍落五湖,一番相别一番疏。
不知此去从何处,还许春风得见无。

潜山西畔紫溪边,林下相逢岂偶然。抚掌急于云里电,回头还似火中莲。

黄花翠竹年年色,明月清风夜夜天。谁谓故人相去远,好溪长与慎江连。

共爱朝曦好,吾怜夕照斜。听桡归晚渡,看鸟篆睛沙。

啸发悲高叶,杯空落断霞。醉衔三尺舞,直欲挽天槎。

云移高峰峰不定,湖波过雨光逾净。佳人彷佛洗铅华,隔纱微窥晚妆靓。

一枝柔橹苍茫外,绿蓑青笠元真态。不遇南屏孙太初,枯禅瘦鹤谁同载。

轻船准拟泊三潭,鸥鹭为群我最堪。听罢晚钟烟际宿,荷花深处梦江南。

岁暮行人竟不来,空吟溪树觅寒梅。何时消尽关山雪,收拾春风入酒杯。

绿水流洙泗,青山出鲁邹。
凭高殊有兴,吊古不胜愁。
日落江花重,风生野树秋。
掀髯一长笑,不负壮年游。

逢风时迥度,逐侣乍争飞。犹忆方塘水,今秋已复归。

潘岳贤能邑大夫,老成谙练实难如。治心有术惟清静,临政从公绝毁誉。

情寄堂琴民自化,乐同时物雉随车。循良在昔多徵拜,信史班班不诳予。

翻翻霜叶飞还坠,寂寂风扉掩忽开。莫向尊前问僧腊,海门秋色逐潮来。

犬入五云音信绝,凤楼凝碧悄无声。
焚香古洞步虚夜,露湿松花空月明。

閒携鸠杖出林皋,几伴同穿鹤氅袍。野兴为耽山水趣,道情犹带酒诗豪。

禅关僧结缘中果,仙路人看洞口桃。邂逅更逢流水客,弦声松下泻春涛。

嵯峨武夷山,中有梁栋姿。
凤凰鸣高岗,隐见视其时。
孰若阿房宫,下容五丈旗。
孰奏箫韶乐,和声召来仪。
才大古人用,论高人先知。
晦翁千载人,源流有余师。
衣传正大学,时吐蹇谔辞。
国步方险艰,忧端终南齐。
袖有济时策,真言琅玕披。
忠嘉计稷契,不事激与随。
辩论黼座侧,听纳天颜怡。
林林陛楯郎,相顾胥叹咨。
中有张万福,拜贺太平基。
正赖中流柱,障澜使东之。
胡为勇於去,神龙不容羁。
平生廉靖操,为国张四维。
西风送汉节,凛凛和霜威。
皇华驰周显,书锦辉绣衣。
沮台占二星,今夕躔已移。
江右九州地,俗弊民已疲。
高褰赤帷裳,下照及隐微。
刑清民乃服,莠除昔始滋。
烹鲜戒政扰,漏鱼宁纲稀。
要令珥笔俗,洗心学书诗。
更令佩犊子,竭力事耘耔。
鄱江歇澜波,贯索韬光辉。
丕变东楚俗,若咏洙泗涯。
小试大儒效,泰山一毫釐。
宁如立本朝,措世复雍熙。
无容孔席暖,伫兴宣室思。
归来纳绛节,平登黄扉叶。
富贵推不去,乘留复须疑。

摇落西风里,垂条浪不生。本非攀折候,犹有别离情。

凉露成清滴,寒鸦噪晚声。吾生饶短发,愁对淡烟横。

晓霜媒薄寒,岩壑失故绿。
轻飚振槁叶,唱彻阳关曲。
秋郊何足怜,嗟此岁事促。
愁吟思无聊,日没西山麓。
世尊拈花,迦叶微笑。
正法眼藏,涅槃妙心。

五仙骑石化为羊,洞里烟霞出上方。地迥有天藏石室,云深何处觅丹房。

鲸音缥缈惊寒梦,羽客逍遥入醉乡。炉篆千年应不灭,莫令轻作少年场。

卧病玄冬半,羁栖碧海边。风尘方满野,戎马已经年。

下邑供军食,何时发漕船。薄才无寸补,自合赋归田。

  天下学问,惟夜航船中最难对付。盖村夫俗子,其学问皆预先备办。如瀛洲十八学士,云台二十八将之类,稍差其姓名,辄掩口笑之。彼盖不知十八学士、二十八将,虽失记其姓名,实无害于学问文理,而反谓错落一人,则可耻孰甚。故道听途说,只办口头数十个名氏,便为博学才子矣。

  余因想吾八越,惟馀姚风俗,后生小子,无不读书,及至二十无成,然后习为手艺。故凡百工贱业,其《性理》《纲鉴》,皆全部烂熟,偶问及一事,则人名、官爵、年号、地方枚举之,未尝少错。学问之富,真是两脚书厨,而其无益于文理考校,与彼目不识丁之人无以异也。或曰:“信如此言,则古人姓名总不必记忆矣。”余曰:“不然,姓名有不关于文理,不记不妨,如八元、八恺,厨、俊、顾、及之类是也。有关于文理者,不可不记,如四岳、三老、臧榖、徐夫人之类是也。”

  昔有一僧人,与一士子同宿夜航船。士子高谈阔论,僧畏慑,拳足而寝。僧人听其语有破绽,乃曰:“请问相公,澹台灭明是一个人,两个人?”士子曰:“是两个人。”僧曰:“这等尧舜是一个人,两个人?”士子曰:“自然是一个人!”僧乃笑曰:“这等说起来,且待小僧伸伸脚。”余所记载,皆眼前极肤浅之事,吾辈聊且记取,但勿使僧人伸脚则亦已矣。故即命其名曰《夜航船》。

  古剑陶庵老人张岱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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