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涪陵郡

锦绣洲犹在,熊罴梦已无。
文风齐两蜀,仙迹接三都。
白石从天设,青崖见地图。
荔枝妃子圃,不复曩时输。
宋翰,南昌(今属江西)人。徽宗宣和三年(一一二一)进士(清道光《南昌县志》卷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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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外遗世虑,空端结遐心。曾是巢许浅,始知尧舜深。
苍生讵有物,黄屋如乔林。上德抚神运,冲和穆宸襟。
云雷康屯难,江海遂飞沉。天工寄人英,龙衮瞻君临。
名器苟不假,保釐固其任。素质贯方领,清景照华簪。
慷慨念王室,从容献官箴。云旗蔽三川,画角发龙吟。
晨扬天汉声,夕卷大河阴。穷人业已宁,逆虏遗之擒。
然后解金组,拂衣东山岑。给事黄门省,秋光正沉沉。
壮心与身退,老病随年侵。君子从相访,重玄其可寻。

二仪积风雨,百谷漏波涛。闻道洪何坼,遥连沧海高。

职思忧悄悄,郡国诉嗷嗷。舍弟卑栖邑,防川领簿曹。

尺书前日至,版筑不时操。难假鼋鼍力,空瞻乌鹊毛。

燕南吹畎亩,济上没蓬蒿。螺蚌满近郭,蛟螭乘九皋。

徐关深水府,碣石小秋毫。白屋留孤树,清天矢万艘。

吾衰同泛梗,利涉想蟠桃。倚赖天涯钓,犹能掣巨鳌。

採樵有遇才三日,归路还家已十年。
自古得仙非苦节,此坑安得号黄莲。

晚莺娇咽。庭户溶溶月。一树湘桃飞茜雪。红豆相思渐结。

看看芳草平沙。游鞯犹未红家。自是萧郎飘荡,错教人恨杨花。

玉立清标消晚暑,胸中一段冰壶。画船归去醉歌珠。微云收未尽,残月炯如初。
鸳鹭去间催阔步,秋来乘兴凫趋。烦君为我问西湖。不知疏影畔,许我结茅无。

  竹似贤,何哉?竹本固,固以树德,君子见其本,则思善建不拔者。竹性直,直以立身;君子见其性,则思中立不倚者。竹心空,空以体道;君子见其心,则思应用虚受者。竹节贞,贞以立志;君子见其节,则思砥砺名行,夷险一致者。夫如是,故君子人多树之,为庭实焉。

  贞元十九年春,居易以拔萃选及第,授校书郎,始于长安求假居处,得常乐里故关相国私第之东亭而处之。明日,履及于亭之东南隅,见丛竹于斯,枝叶殄瘁,无声无色。询于关氏之老,则曰:此相国之手植者。自相国捐馆,他人假居,由是筐篚者斩焉,彗帚者刈焉,刑余之材,长无寻焉,数无百焉。又有凡草木杂生其中,菶茸荟郁,有无竹之心焉。居易惜其尝经长者之手,而见贱俗人之目,剪弃若是,本性犹存。乃芟蘙荟,除粪壤,疏其间,封其下,不终日而毕。于是日出有清阴,风来有清声。依依然,欣欣然,若有情于感遇也。

  嗟乎!竹植物也,于人何有哉?以其有似于贤而人爱惜之,封植之,况其真贤者乎?然则竹之于草木,犹贤之于众庶。呜呼!竹不能自异,唯人异之。贤不能自异,唯用贤者异之。故作《养竹记》,书于亭之壁,以贻其后之居斯者,亦欲以闻于今之用贤者云。

雉雏高飞夏风暖,行割黄云随手断。
疏茎短若牛尾垂,去冬无雪不相疑。
场头负归日色白,穗落连枷声拍拍。
呼儿打晒当及晴,雨来怕有飞蛾生。
卧驱鸟雀非爱惜,明年好收从尔食。

偶从樵客看棋回,回首仙宫迹已颓。岁久荒碑横蔓草,日长饥鹤啄苍苔。

空闻河上仙翁去,不见山阴内史来。更说前朝封禅地,玉符金秘有人开。

扫开苍翠凿孱颜,自作堂封更堵环。颇似王樵为茧室,不劳齐景泣牛山。

悟来物理谁称达,脱尽天羁始是閒。记取平生行乐地,宁论地下与人间。

小雨笼阴护晚霞,柳边停棹听啼鸦。
湖光已绿皆春草,风信犹寒是杏花。
到处青鞋随蛱蝶,谁家红袖泣琵琶。
匆匆客里逢佳节,那得行人鬓不华。

扑瓦筛林响乱兼,奔风作党暮寒添。见轻舞手承窗隙,惊密回头仰屋檐。

剡曲夜归人迹断,蓝关冻合马蹄淹。平生口腹无贪得,此水烹茶独不廉。

一勺苦于我,铜瓶煎有霜。投钱论百十,品味越寻常。

渴且攒眉饮,珍先让客尝。熊丸吞已惯,况得润枯肠。

愿作山前松柏枝,双双墓道长相守。郎如逝水去不回,妾似落花再难开。

华山矶里有肠断,燕子楼头无梦回。且教一死酬君爱,犹恐君情不相待。

故将千载绿珠愁,忙解湘灵二妃佩。当时歌发孟才人,一声红粉委黄尘。

如君慷慨英雄志,比翼连枝亦报恩。莫言艳骨沉荒土,烈烈芳魂自千古。

相期生死不相离,离恨天应君独补。地久天长日月孤,人间能几女专诸。

只愁文伯宫中伴,亦有扁舟入五湖。

随意飘飘放杖藜,望中春色入新题。峰峦水拥云千顷,野径青回雨一犁。

振锡僧归疏竹寺,唤船人隔落花溪。幽禽可是曾相识,飞过芳林唱复啼。

清晨有高会,宾从出东方。楚俗风烟古,汀洲草木凉。
山情来远思,菊意在重阳。心忆华池上,从容鸳鹭行。

顿觉阳和至,迎春早吐花。风来舒绿叶,律转斗黄葩。

冻蝶惊新梦,寒蜂出旧衙。预知天地意,逐暖露光华。

朝来马上泪沾巾,薄命轻如一缕尘。青冢莫生殊域恨,明妃犹是为和亲。

瀰瀰一溪水,滔滔终古清。晃漾吸初日,风静波不生。

冲烟出孤棹,微闻欸乃声。寄言彼渔父,吾欲濯吾缨。

一代英才百代雄,唐朝清誉圣朝同。忠诚谏疏心惟切,山斗文章道自崇。

地涌涧泉随处乐,天生崖石岂无功。当时过化今犹盛,赫赫名垂宇宙中。

  秦围赵之邯郸。魏安釐王使将军晋鄙救赵,畏秦,止于荡阴不进。

  魏王使客将军辛垣衍间入邯郸,因平原君谓赵王曰:“秦所以急围赵者,前与齐闵王争强为帝,已而复归帝,以齐故;今齐闵王已益弱,方今唯秦雄天下,此非必贪邯郸,其意欲求为帝。赵诚发使尊秦昭王为帝,秦必喜,罢兵去。”平原君犹豫未有所决。

  此时鲁仲连适游赵,会秦围赵,闻魏将欲令赵尊秦为帝,乃见平原君,曰:“事将奈何矣?”平原君曰:“胜也何敢言事!百万之众折于外,今又内围邯郸而不去。魏王使客将军辛垣衍令赵帝秦,今其人在是。胜也何敢言事!”鲁连曰:“始吾以君为天下之贤公子也,吾乃今然后知君非天下之贤公子也。梁客辛垣衍安在?吾请为君责而归之!”平原君曰:“胜请为召而见之于先生。”

  平原君遂见辛垣衍曰:“东国有鲁连先生,其人在此,胜请为绍介,而见之于将军。”辛垣衍曰:“吾闻鲁连先生,齐国之高士也。衍,人臣也,使事有职,吾不愿见鲁连先生也。”平原君曰:“胜已泄之矣。”辛垣衍许诺。

  鲁连见辛垣衍而无言。辛垣衍曰:“吾视居此围城之中者,皆有求于平原君者也。今吾视先生之玉貌,非有求于平原君者,曷为久居此围城中而不去也?”鲁连曰:“世以鲍焦无从容而死者,皆非也。今众人不知,则为一身。彼秦者,弃礼义而上首功之国也,权使其士,虏使其民,彼则肆然而为帝,过而遂正于天下,则连有赴东海而死耳,吾不忍为之民也!所为见将军者,欲以助赵也。”辛垣衍曰:“先生助之奈何?”鲁连曰:“吾将使梁及燕助之,齐楚则固助之矣。”辛垣衍曰:“燕则吾请以从矣;若乃梁,则吾梁人也,先生恶能使梁助之耶?”鲁连曰:“梁未睹秦称帝之害故也;使梁睹秦称帝之害,则必助赵矣。”辛垣衍曰:“秦称帝之害将奈何?”鲁仲连曰:“昔齐威王尝为仁义矣,率天下诸侯而朝周。周贫且微,诸侯莫朝,而齐独朝之。居岁余,周烈王崩,诸侯皆吊,齐后往。周怒,赴于齐曰:‘天崩地坼,天子下席,东藩之臣田婴齐后至,则斮之!’威王勃然怒曰:‘叱嗟!而母,婢也!’卒为天下笑。故生则朝周,死则叱之,诚不忍其求也。彼天子固然,其无足怪。”

  辛垣衍曰:“先生独未见夫仆乎?十人而从一人者,宁力不胜、智不若邪?畏之也。”鲁仲连曰:“然梁之比于秦,若仆邪?”辛垣衍曰:“然。”鲁仲连曰:“然则吾将使秦王烹醢梁王!”辛垣衍怏然不悦,曰:“嘻!亦太甚矣,先生之言也!先生又恶能使秦王烹醢梁王?”鲁仲连曰:“固也!待吾言之:昔者鬼侯、鄂侯、文王,纣之三公也。鬼侯有子而好,故入之于纣,纣以为恶,醢鬼侯;鄂侯争之急,辨之疾,故脯鄂侯;文王闻之,喟然而叹,故拘之于牖里之库百日,而欲令之死。曷为与人俱称帝王,卒就脯醢之地也?“

  “齐闵王将之鲁,夷维子执策而从,谓鲁人曰:‘子将何以待吾君?’鲁人曰:‘吾将以十太牢待子之君。’夷维子曰:‘子安取礼而来待吾君?彼吾君者,天子也。天子巡狩,诸侯辟舍,纳筦键,摄衽抱几,视膳于堂下;天子已食,退而听朝也。’鲁人投其钥,不果纳,不得入于鲁。将之薛,假涂于邹。当是时,邹君死,闵王欲入吊。夷维子谓邹之孤曰:‘天子吊,主人必将倍殡柩,设北面于南方,然后天子南面吊也。’邹之群臣曰:‘必若此,吾将伏剑而死。’故不敢入于邹。邹、鲁之臣,生则不得事养,死则不得饭含,然且欲行天子之礼于邹、鲁之臣,不果纳。今秦万乘之国,梁亦万乘之国,俱據万乘之国,交有称王之名。睹其一战而胜,欲从而帝之,是使三晋之大臣,不如邹、鲁之仆妾也。

  “且秦无已而帝,则且变易诸侯之大臣,彼将夺其所谓不肖,而予其所谓贤,夺其所憎,而与其所爱;彼又将使其子女谗妾,为诸侯妃姬,处梁之宫,梁王安得晏然而已乎?而将军又何以得故宠乎?”

  于是辛垣衍起,再拜谢曰:“始以先生为庸人,吾乃今日而知先生为天下之士也!吾请去,不敢复言帝秦!”

  秦将闻之,为却军五十里。适会魏公子无忌夺晋鄙军以救赵击秦,秦军引而去。

  于是平原君欲封鲁仲连。鲁仲连辞让者三,终不肯受。平原君乃置酒,酒酣,起,前,以千金为鲁连寿。鲁连笑曰:“所贵于天下之士者,为人排患、释难、解纷乱而无所取也。即有所取者,是商贾之人也。仲连不忍为也。”遂辞平原君而去,终身不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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