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人观牧图

作官畏人嘲,胡孙骑牧牛。
却离大江水,还家整归舟。
还家此计不可移,此乐勿令儿辈知。
行歌带索拾遗穗,耳静不复闻征鼙。
功名亦妄尔,吾生去此将安之。
趁此青草长,自牧牛与羊。
不减九十头,何翅三百强。
沙平水浅南山下,千角万蹄如此画。
牛腰吹笛遡秋风,不问人间矍铄翁。
崔鶠(yǎn),元佑进士,任凤州(今陕西凤县东)司户参军、筠州(今江西高安)推官。宣和六年(1124)起用为宁化军(治所在今山西静乐北宁化)通判,召为殿中侍御史。宋钦宗即位,以谏官召用,上书论蔡京之奸时,曾论及当时的文禁:“若苏轼、黄庭坚之文章,范镇、沈括之杂说,悉以严刑重赏,禁其收藏。其苛锢多士,亦已密矣。”而此时北宋垂亡矣。他深知局势难以挽回,“每叹天下事不可为”(吕本中《师友杂志》),不久得挛疾而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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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子多栖白云,至人或混红尘。
有时鼻涕择菜,有时丫髻负薪。
三山十洞光玄箓,玉峤金峦镇紫微。均露均霜标胜壤,
交风交雨列皇畿。万仞高岩藏日色,千寻幽涧浴云衣。
且驻欢筵赏仁智,雕鞍薄晚杂尘飞。
见晚情如旧,交疏分已深。舞时歌处动人心。烟水数年魂梦,无处可追寻。
昨夜灯前见,重题汉上襟。便愁云雨又难寻。晓也星稀,晓也月西沉。晓也雁行低度,不会寄芳音。
晴波鸂鶒漾潭隈,能使游人判不回。
风入园林寒漠漠,日移宫殿影枚枚。
未尝绿蚁何妨拨,宿戒红妆莫待催。
缺月西南光景少,仍须挽取烛笼来。

爽气钟于西,峨眉横太白。春风吹不暖,暑路有积雪。

月照平羌冷,云顶七顶湿。游戏两谪仙,银河洒醉墨。

遂令汉嘉郡,千古占一色。一从殊方走,江山颇萧瑟。

流落各天涯,相逢未相识。微闻庄舄吟,握手话畴昔。

乃知此邦秀,终不断地脉。权门车如雾,众甘炙手热。

而君独几先,惟恐涴我笏。伟哉百尺楼,西望即乡国。

爽气今已回,何妨高拄颊。里中表圣公,千载推汲直。

当年几谏纸,扣笏良鲠切。意欲摧百士,死职非所惜。

此笏岂其遗,正自峭风骨。愿君善藏之,击邪看他日。

也无羡堆床,富贵竟何益。长镵白木柄,乃我手中物。

惟有故乡梦,与君共愁绝。何当驾双鹄,万里溯寥碧。

阿堵物无崔烈臭,孔方兄有少陵羞。一斗酒金偿未得,速来相就典貂裘。

相思最小鸟,终日食相思。共命迦陵似,同心珠树知。

香衔红的的,冷宿碧枝枝。多谢琼闺意,殷勤饥渴时。

桐阶白露下,湿萤光炯炯。
铜盘烧蜡黄,秋衾梦魂冷。
粉泪铅华滴,云鬓秋蝉整。
何处玉銮声,芙蓉笑孤影。

家住珠林楚水滨,林端岁岁凤毛新。草堂数世今无恙,但保诗书启后人。

去官留犊记当年,争道沽廉未足贤。自已不能嫌胜已,几人归去汎空船。

几年佐郡巳资深,金马悬知有陆沈。捧檄重来浑了事,拂衣归去本初心。

绮琴暗忆潇湘雨,粉署真辞暮夜金。桃李恋春留不得,秪培棠树长清阴。

吾从大夫后,徒行畴云可;贫来出无舆,款段仅未跛。

人马颇相称,出入遵道左;官军段南征,括马忽及我。

此非绝尘足,奚堪载骁果;兼无致远力,五石讵能荷。

夺我代步资,立意殊琐琐;荣辱本无关,失马固非祸。

吾老当益壮,习劳未敢惰;安步以当车,达观理自妥。

舆马日相逢,对之无懡㦬。

轻微菅蒯将何用,容足偷安事颇同。
日入信陵宾馆静,赠君闲步月明中。

抱病多年苦未瘳,那堪茕独一身留。黄沙万里休余念,白骨全家赖尔收。

旧阁遗编鱼腹饱,空天落月雁声愁。相逢恐是他生事,极目鸰原泪自流。

如何夜来雨,欲妒清明天。
皎皎日华晓,千门罗管弦。
风吹绮襦艳,深入杨柳烟。
我与君子意,归心皆浩然。

皮裹骨兮骨裹皮,分明道了复何疑。拈起草鞋如未委,不如别处且乌龟。

古寺一掬水,孤臣万里心。国恩终不负,帝赫若为临。

胜地神应秘,高风世所钦。匪人亦饕酌,声迹自消沈。

凤凰不如我。头戴笠子登饭颗。领取春风花柳亸。

哪知蜀道难,汉皋起烽火。不如山林风景可。也栖冰雪朝云坐。

日月乾坤懒惰。凤凰不如我。

远别离,古有皇英之二女,乃在洞庭之南,潇湘之浦。
海水直下万里深,谁人不言此离苦?
日惨惨兮云冥冥,猩猩啼烟兮鬼啸雨。
我纵言之将何补?
皇穹窃恐不照余之忠诚,雷凭凭兮欲吼怒。
尧舜当之亦禅禹。
君失臣兮龙为鱼,权归臣兮鼠变虎。
或云:尧幽囚,舜野死。
九疑联绵皆相似,重瞳孤坟竟何是?
帝子泣兮绿云间,随风波兮去无还。
恸哭兮远望,见苍梧之深山。
苍梧山崩湘水绝,竹上之泪乃可灭。

  古之人,自家至于天子之国,皆有学;自幼至于长,未尝去于学之中。学有诗书六艺,弦歌洗爵,俯仰之容,升降之节,以习其心体耳目手足之举措;又有祭祀、乡射、养老之礼,以习其恭让;进材论狱出兵授捷之法,以习其从事;师友以解其惑,劝惩以勉其进,戒其不率。其所以为具如此,而其大要,则务使人人学其性,不独防其邪僻放肆也。虽有刚柔缓急之异,皆可以进之于中,而无过不及,使其识之明,气之充于其心,则用之于进退语默之际,而无不得其宜,临之以祸福死生之故,而无足动其意者。为天下之士,而所以养其身之备如此;则又使知天地事物之变,古今治乱之理,至于损益废置、先后终始之要,无所不知。其在堂户之上,而四海九州之业、万世之策皆得。及出而履天下之任,列百官之中,则随所施为无不可者。何则,其素所学问然也。

  盖凡人之起居饮食动作之小事,至于修身为国家天下之大体,皆自学出,而无斯须去于教也。其动于视听四支者,必使其洽于内;其谨于初者,必使其要于终。驯之以自然,而待之以积久,噫,何其至也!故其俗之成,则刑罚措;其材之成,则三公百官得其士;其为法之永,则中材可以守;其入人之深,则虽更衰世而不乱。为教之极至此,鼓舞天下而人不知其从之,岂用力也哉!

  及三代衰,圣人之制作尽坏。千余年之间,学有成者,亦非古法。人之体性之举动,唯其所自肆;而临政治人之方,固不素讲。士有聪明朴茂之质,而无教养之渐,则其材之不成夫然。盖以不学未成之材,而为天下之吏,又承衰弊之后,而治不教之民。呜呼,仁政之所以不行,盗贼刑罚之所以积,其不以此也欤!

  宋兴几百年矣,庆历三年,天子图当世之务,而以学为先,于是天下之学乃得立。而方此之时,抚州之宜黄,犹不能有学。士之学者,皆相率而寓于州,以群聚讲习。其明年,天下之学复废,士亦皆散去。而春秋释奠之事,以著于令,则常以主庙祀孔氏,庙又不理。皇祐元年,会令李君详至,始议立学,而县之士某某与其徒,皆自以谓得发愤于此,莫不相励而趋为之。故其材不赋而羡,匠不发而多。其成也,积屋之区若干,而门序正位讲艺之堂,栖士之舍皆足;积器之数若干,而祀饮寝室之用皆具。其像,孔氏而下从祭之士皆备。其书,经史百氏、翰林子墨之文章,无外求者。其相基会作之本末,总为日若干而已。何其周且速也!当四方学废之初,有司之议,固以谓学者人情之所不乐。及观此学之作,在其废学数年之后,唯其令之一唱,而四境之内响应,而图之为恐不及。则夫言人之情不乐于学者,其果然也欤?

  宜黄之学者,固多良士;而李君之为令,威行爱立,讼清事举,其政又良也。夫及良令之时,而顺其慕学发愤之俗,作为宫室教肄之所,以至图书器用之须,莫不皆有,以养其良材之士。虽古之去今远矣;然圣人之典籍皆在,其言可考,其法可求。使其相与学而明之,礼乐节文之详,固有所不得为者。若夫正心修身为国家天下之大务,则在其进之而已。使一人之行修,移之于一家,一家之行修,移之于乡邻族党,则一县之风俗成、人材出矣。教化之行,道德之归,非远人也;可不勉欤!县之士来请曰:“愿有记!”故记之。十二月某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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