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庐偏近市,负郭亦成村。落叶鸦翻树,斜阳犬卧门。
草枯经雪暖,水浅带沙浑。未觉晴来久,寒云屋角屯。
邯郸道上吕公堂,古木萧萧秋气凉。葛檗有人歌白纻,丛台无事说黄粱。
物情祇作游谈人,世路空悲傀儡场。清昼梦中惭未醒,凤楼鸡店正茫茫。
睡龙未觉山泽枯,其谁濡幕待不虞。炎官弭节飞廉怒,小屋旋彻大屋涂。
郁攸飞空百鸟噪,煇赫照树腾猿呼。绿林灰烬一瞬耳,况乃田父蜗牛庐。
天公似惜诗人癯,约束风伯为回车。百神救廪鸟工往,不待绠缶浇焚如。
尚令太瘦逢饭颗,幸未饥死同侏儒。怪奇敢追陆浑韵,吊贺不必参元书。
作诗嘲诮供一笑,逢人举似应胡卢。
寂寂僧房半梦中,萧萧修竹四山风。唯应门外苍髯叟,解乱儋州秃鬓翁。
从军装束效男儿,短制衣衫淡扫眉。众里倩人扶上马,娇羞不似在家时。
梦觉黄粱万事空,倚阑翘首羡冥鸿。懒从赤绂称循吏,拟向沧浪狎钓翁。
孤鹤伴吟临夜月,蹇驴驒醉入春风。东西路阻音书少,林下知谁笑语同。
戚促戚促,黄雀啄我屋。为言黄雀勿相逐,北山弩儿开,南山火云暴。
沧海故交分,谁者为心腹。拔剑捎网罗,身为知己戮。
生不逢凤凰,坐盼双鸿鹄。山长路险与心违,不如薄暮空仓宿。
开辟至今日,六千有余年。七十者百人,可见开辟前。
自从尧舜来,圣作述者贤。寥寥四千岁,载籍如山渊。
书契溯结绳,岁远不过千。此上更千岁,已逮乾坤元。
盘古非一人,九州有开先。泰西与中华,纪载略傲焉。
皇极经世书,凿空以言天。曰元会运世,人皆信其然。
岂有数万载,渺无一事传。荒荒复冥冥,如梦如霾烟。
惟有开辟初,天地相絪缊。凝之以为岳,融之以为川。
人兽之胚胎,草木之根原。不知几何时,孕毓而陶甄。
若自开辟后,断无万可言。吾受子江子,诵述成兹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