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㤅伯之楚应学使张公之聘 其二

北固金陵指掌看,吴山遥接楚云端。大江潮落孤帆急,幕府秋深万马寒。

南国文章收杞梓,美人《骚》怨问椒兰。何当重献《明光赋》,回首觚棱夜倚阑。

曹寿铭,字文孺,初名炳言,字烺斋,会稽人。咸丰戊午优贡,候选知县。有《曼志堂遗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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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人泯黄壤,陈迹变沧波。
劫火洞然坏,无如嘉句何。

今朝又读东坡集,记得原州鞫狱时。千首高吟赓欲遍,几多强韵押无遗。

固知才气原非敌,独有心期老不欺。泪尽九原无路见,冰霜他日看青枝。

  六国破灭,非兵不利,战不善,弊在赂秦。赂秦而力亏,破灭之道也。或曰:六国互丧,率赂秦耶?曰:不赂者以赂者丧,盖失强援,不能独完。故曰:弊在赂秦也。

  秦以攻取之外,小则获邑,大则得城。较秦之所得,与战胜而得者,其实百倍;诸侯之所亡,与战败而亡者,其实亦百倍。则秦之所大欲,诸侯之所大患,固不在战矣。思厥先祖父,暴霜露,斩荆棘,以有尺寸之地。子孙视之不甚惜,举以予人,如弃草芥。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后得一夕安寝。起视四境,而秦兵又至矣。然则诸侯之地有限,暴秦之欲无厌,奉之弥繁,侵之愈急。故不战而强弱胜负已判矣。至于颠覆,理固宜然。古人云:“以地事秦,犹抱薪救火,薪不尽,火不灭。”此言得之。

  齐人未尝赂秦,终继五国迁灭,何哉?与嬴而不助五国也。五国既丧,齐亦不免矣。燕赵之君,始有远略,能守其土,义不赂秦。是故燕虽小国而后亡,斯用兵之效也。至丹以荆卿为计,始速祸焉。赵尝五战于秦,二败而三胜。后秦击赵者再,李牧连却之。洎牧以谗诛,邯郸为郡,惜其用武而不终也。且燕赵处秦革灭殆尽之际,可谓智力孤危,战败而亡,诚不得已。向使三国各爱其地,齐人勿附于秦,刺客不行,良将犹在,则胜负之数,存亡之理,当与秦相较,或未易量。

  呜呼!以赂秦之地封天下之谋臣,以事秦之心礼天下之奇才,并力西向,则吾恐秦人食之不得下咽也。悲夫!有如此之势,而为秦人积威之所劫,日削月割,以趋于亡。为国者无使为积威之所劫哉!

  夫六国与秦皆诸侯,其势弱于秦,而犹有可以不赂而胜之之势。苟以天下之大,下而从六国破亡之故事,是又在六国下矣。

声教空岩穴,夫君集帝庭。
辞华动丹扆,光价塞青冥。
俊德争推毂,荣涂易建瓴。
陆离寒水玉,磊落曙天星。
得丧谁先识,艰虞困屡经。
蹉跎渥洼足,漂泊凤凰翎。
粉署疏恩纪,甘棠寄典刑。
仁风思布沪,疲俗待绥宁。
贱子良多愧,余光每乞灵。
题名聊士版,占籍备民丁。
种种颠毛白,萧萧垄柏青。
陌头瞻皂盖,独立涕飘零。

不顾溪山已几年,再营华构慰人瞻。欲寻好景归诗思,更候朝曦与夜蟾。

终日路岐旁,前程亦可量。未能惭面黑,只是恨头方。
雅旨逾千里,高文近两行。君知不识字,第一莫形相。
回风度雨渭城西,细草新花踏作泥。秦女峰头雪未尽,
胡公陂上日初低。愁窥白发羞微禄,悔别青山忆旧谿.
闻道辋川多胜事,玉壶春酒正堪携。

白发多情忆剑南,秋风溪上看春酣。剪来一尺吴江水,儗比千花濯锦潭。

赤子谁能捋虎须,溪山好处飏轻裾。头颅久觉非侯相,颜面从教与世疏。

一榻清风尘士外,半轩黄菊雪霜馀。明经自为儿孙计,敢与鸿儒论石渠。

而今既悟尘劳苦。已是身遭遇。屏弃浮华宜朴素。常怀柔弱,莫生贪妒。言行须相副。闲中不起闲思虑。自得玄中妙玄趣。营养三田无旦暮。阴消阳长,气凝丹结,方称全真侣。

客船小泊亦多时,风雨冥冥有所思。新赏已孤三日醉,旧题聊续一联诗。

梦中泉石俱空界,眼底江山此色丝。夙愿可偿君莫忘,悠悠岁月尚无涯。

盲老公,侍御史,崇台半面呼天子。白米红盐十万家,凤笙龙管三千指。

门前养客皆天骄,一客解散千黄苗。太阿之枋忽倒掷,槌杀义鹘招群枭。

一客死,百客辱,万夫怒,一夫独。生缚老盲来作俘,百口贱良一日戮。

独遗小娥年十五,腰金买身潜出户。腰金买身潜出户,驮作倡家马郎妇。

浓云忽雨散秋声,屋壁斜捎沟浍盈。
一阵西南风截断,月华且让夕阳明。

蒲叶何短短,潮来江水满。岂无金错刀,割水水不断。

山下蘼芜草,江边杜若花。采芳思寄远,游子隔天涯。

霞晖染刻栋,础润上雕楹。神山千叶照,仙草百花荣。

泻溜高齐响,添池曲岸平。滴下如珠落,波回类璧成。

气调登万里,年和欣百灵。定知丹甑出,何须铜雀鸣。

近夜山更碧,入林溪转清。不知伏牛事,潭洞何从横。
野岸烟初合,平湖月未生。孤舟屡失道,但听秋泉声。

浪迹弃人世,远山自幽独。始傍巢由踪,吾其获心曲。

荒庭何所有,老树半空腹。秋蜩鸣北林,暮鸟穿我屋。

栖迟乐遵渚,恬旷寡所欲。开卦推盈虚,散帙攻节目。

养闲度人事,达命知止足。不学东周儒,俟时劳伐辐。

花时人欲别,每日醉樱桃。买酒金钱尽,弹筝玉指劳。
归期无岁月,客路有风涛。锦缎裁衣赠,麒麟落剪刀。

望天湖,望天湖,绿杨深处鼓??。好是年年三二月,湖边日日看划船。

  郑子玄者,丘长孺父子之文会友也。文虽不如其父子,而质实有耻,不肯讲学,亦可喜,故喜之。盖彼全不曾亲见颜、曾、思、孟,又不曾亲见周、程、张、朱,但见今之讲周、程、张、朱者,以为周、程、张、朱实实如是尔也,故耻而不肯讲。不讲虽是过,然使学者耻而不讲,以为周、程、张、朱卒如是而止,则今之讲周、程、张、朱者可诛也。彼以为周、程、张、朱者皆口谈道德而心存高官,志在巨富;既已得高官巨富矣,仍讲道德,说仁义自若也;又从而哓哓然语人曰:“我欲厉俗而风世。”彼谓败俗伤世者,莫甚于讲周、程、张、朱者也,是以益不信。不信故不讲。然则不讲亦未为过矣。

  黄生过此,闻其自京师往长芦抽丰,复跟长芦长官别赴新任。至九江,遇一显者,乃舍旧从新,随转而北,冲风冒寒,不顾年老生死。既到麻城,见我言曰:“我欲游嵩少,彼显者亦欲游嵩少,拉我同行,是以至此。然显者俟我于城中,势不能一宿。回日当复道此,道此则多聚三五日而别,兹卒卒诚难割舍云。”其言如此,其情何如?我揣其中实为林汝宁好一口食难割舍耳。然林汝宁向者三任,彼无一任不往,往必满载而归,兹尚未厌足,如饿狗思想隔日屎,乃敢欺我以为游嵩少。夫以游嵩少藏林汝宁之抽丰来嗛我;又恐林汝宁之疑其为再寻己也,复以舍不得李卓老,当再来访李卓老,以嗛林汝宁:名利两得,身行俱全。我与林汝宁几皆在其术中而不悟矣;可不谓巧乎!今之道学,何以异此!

  由此观之,今之所谓圣人者,其与今之所谓山人者一也,特有幸不幸之异耳。幸而能诗,则自称曰山人;不幸而不能诗,则辞却山人而以圣人名。幸而能讲良知,则自称曰圣人;不幸而不能讲良知,则谢却圣人而以山人称。展转反复,以欺世获利。名为山人而心同商贾,口谈道德而志在穿窬。夫名山人而心商贾,既已可鄙矣,乃反掩抽丰而显嵩少,谓人可得而欺焉,尤可鄙也!今之讲道德性命者,皆游嵩少者也;今之患得患失,志于高官重禄,好田宅,美风水,以为子孙荫者,皆其托名于林汝宁,以为舍不得李卓老者也。然则郑子玄之不肯讲学,信乎其不足怪矣。

  且商贾亦何可鄙之有?挟数万之赀,经风涛之险,受辱于关吏,忍诟于市易,辛勤万状,所挟者重,所得者末。然必交结于卿大夫之门,然后可以收其利而远其害,安能傲然而坐于公卿大夫之上哉!今山人者,名之为商贾,则其实不持一文;称之为山人,则非公卿之门不履,故可贱耳。虽然,我宁无有是乎?然安知我无商贾之行之心,而释迦其衣以欺世而盗名也耶?有则幸为我加诛,我不护痛也。虽然,若其患得而又患失,买田宅,求风水等事,决知免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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