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居自述 其八十八

贫居终日静萧萧,明月清风伴寂寥。子美囊空如是乏,渊明瓶罄叹无聊。

门偏巷僻常关闭,破屋云遮尚未消。如此凄凉何所倚,葛巾方外任逍遥。

明广东顺德人,居广州,字子长,号抱真子。陈献章弟子。好读书,尤精《周易》。擅诗画,工书法。家贫,犹不肯投合于时。二十年不入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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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薇蕨蜀山铜,可见夷齐与邓通。
佞幸圣贤俱饿死,若无史笔等头空。

君子有所思,所思良独难。高堂在何许,九原路漫漫。

食禄不待养,衣锦谁为欢。良宵四五起,中情讵能安。

春至霜露零,秋深风木寒。感兹岁华改,恻怆颓心肝。

宦辙天一涯,顾盼形影单。努力播芳馨,期以垂不刊。

嵩少为仕宦捷径者,读而羞之,是足为勇退者之鼓吹。阳翟蔡侯原道,恬于仕进。其内吕夫人有林下风。相与营归欤之计而未果,则嘱予以此文度曲,且朝夕使家童歌之,亦可想见泉石之胜。其词曰:
世有达人,潇洒出尘,招隐青霄际。终始追。游览老山栖。藐千金、轻脱如屣。彼假容江皋,滥巾云岳,缨情好爵欺松桂。观向释谈空,寻真讲道,巢由何足相拟。待诏书来起便驺驰。席次早焚烈芰荷衣。敲朴喧喧,牒诉匆匆,抗颜自喜。
嗟明月高霞,石径幽绝谁回睇。空怅猿惊处,凄凉孤鹤嘹唳。任列壑争讥。众蜂竦诮,林惭涧愧移星岁。方浪枻神京,腾装魏阙,徘徊经过留憩。致草堂灵怒蒋侯麾。扃岫幌、驱烟勒新移。忍丹崖碧岭重滓。鸣湍声断深谷,逋客归何计。信知一逐浮荣,便丧素守,身成俗士。伯鸾家有孟光妻。岂逡巡、眷恋名利。
傍溪多立石,迳转特勾衣。
云兼晚色至,叶带秋声飞。
孤鹭忽惊去,片云明残晖。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一作:却道故心人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一作:泪雨零 / 夜雨霖)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五丈原头大星坠,司马家儿遂成帝。黄沙烈烈生胡风,俯仰人天两同醉。

阮生乃亦烈醉传,更烈途穷传其泪。世间善哭固有人,阮生之泪胡云异。

一醉愁难千古消,聊借穷途写其意。纷纷竖子成名易,英雄用武乃无地。

古今成败那足论,大业岂真人力致?阮生喜哭复喜叹,哭声叹声两不废。

当时驱车临广武,迫促刘项无位置。魏晋之间无事无,更何人物容臧否?

当哭叹馀惟醉宜,为青白眼尚多事。同时诸子谁能贤,斯人将毋吉狂类。

吁嗟乎!阮生乃烈狂得之,妙出语言与文字。礼法之外容置身,酒杯之中可避世。

故人惠思我,百里寄瑶音。独在山中宿,松斋清道心。

霜钟流夜壑,曲涧入幽深。寂寞悲千古,桥陵梓橡深。

白蘋红蓼正清秋,苕霅聊为汗漫游。黄菊东篱元亮径,绿蓑西塞志和舟。

人言老矣终何用,自笑生兮本若浮。薄有勋名在丘壑,山中初拜醉乡侯。

落帆去陟飞来寺,半日听泉亦夙因。不为归舟宁有此,溪山何负退休人。

客窗剪烛故情长,睡触屏风倦仆僵。榾柮满炉亲煮茗,一村对酌胜琼浆。

忆昔逢君夜雪中,高谈未了酒尊空。清涟绿筱今输我,白璧黄金政负公。

渭水流清终异浊,池花变碧旧宁红。欲评此意君何在,长是苍茫立晚风。

离离禾黍满郊墟,枣实红殷接野闾。四十年来无史笔,有年今日仗谁书。

灵旗指,不庭方,大风泱泱天外扬。短箫歌,歌恺康。

明廷万年,继明重光。曾孙稼,如茨梁。嘉与万邦,纯嘏有常。

爱山亦爱湖,停策展孤眺。晴光媚川渚,层波荡岩峭。

上下抱清辉,空涧尽回曜。一览三万顷,讵谓尽其妙。

远峰七十二,峰峰可长啸。恨无垂天翼,冲举历云峤。

心目两弃捐,冥观得大要。激发既无名,因依俱免诮。

所嗟进德难,未敢习渔钓。古今亦已殊,旷怀庶同调。

到来何处访神仙,却有诗人彩笔传。我为耽吟须断矣,翁因索句鬓苍然。

但忻张野投三影,差胜刘郎选一钱。此别匆匆留不住,天涯鸿爪笑缘悭。

从容启华馆,馔玉复烧兰。是岁兹旬尽,良宵几刻残。
风回松竹动,人息斗牛寒。此后思良集,须期月再圆。

矮屋燕来燕去,小园花发花飞。镜里朱颜渐改,山中紫蕨初肥。

石几时挥草笔,土墙夕挂荷衣。客至莫停酒盏,醉来同卧渔矶。

手拈老笔眇词场,余子如何敢颉颃。
疑是前身真贺白,不然今世又苏黄。
片文落处人争诵,一第欠于天取偿。
造物却教二郎做,立身既好又名扬。
王侯门户懒开颜,斗酒千钱一笑间。
无雪可欺青桧老,有天难管白云闲。
丹霄作客曾骑鹤,紫府为家不买山。
京口相逢又相别,只琴孤剑几时还。

馆梧霜叶秋飞尽,高城雁回初响。半潦通桥,层烟冠石,吟屐萧萧孤上。

寒钟又放。送天末潮音,替人悲壮。倚遍危阑,旧游谁共诉心赏。

文章流寓自古,水亭风咏地,空肃遗像。土木移形,衣冠换目,时事几翻新样。

沈吟片晌。指吴会浮云,晚生千嶂。待语西施,越丝愁细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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