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登祝融峰

十载曾经入梦行,茫茫有路记分明。自看瀑布月初满,直到青天云未生。

列柏俨如玉冠侍,余峰都作水田平。退之去后谁来此,不向岩闲自署名。

山东高密人,字子乔,号少鹤。乾隆四十一年召试举人,官归顺知州。工诗文。有《少鹤诗钞》、《鹤再南飞集》、《龙城集》、《宾山续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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甍栋相连收亩中,出门遥见大明宫。
朝元虽共浮丘伯,煮苕还同桑苎翁。

败褐拥残躯,寒檠照屋庐。转怜儿女好,渐觉友朋疏。

药饵恒侵食,胸怀久废书。明朝休览镜,不是旧头颅。

偶向尊前学楚歌,天涯谁识故人多。郎官湖水清如镜,绝忆三更放棹过。

初余视子发垂肩,及至成童便耸然。忧患缠来成白颔,声名随去入黄泉。

孤甥见恤情非浅,暴骨收藏义可传。多少文章零落尽,朝廷何处访遗编。

故人昔访我,玩月新秋节。十年重命驾,复对春对月。

故人真有古人情,明月故向今对明。可怜明月如盟主,知君与我心相许。

结交肯与流俗同,此心愿学延平翁。

高皇肃人纪,义气忾环瀛。作庙褒余阙,开关送子英。

微臣知国耻,大节重科名。呜咽穷泉路,应随正学行。

东柯溪头三大树,水深土厚崖石牢。一株石茶粲冬蘤,红若火镜镕冰涛。

两株老桧挺霜干,青如连弁翘双鳌。不知人间富贵楦青紫,草亡木卒纷如毛。

汉家根株历千岁,当时大将誇人豪。只今子孙仗大义,昧始尚薄巾车劳。

三槐风云庆有待,二荆汤火死已逃。金鸦倒立海底景,白凤夜燄风中膏。

蟠柯骨露黑石虎,奇干手接苍山猱。恶氛西起白日翳,恍惚大将排旌旄。

东柯东柯济时具,岂无兵家文武韬。摩挲大树日酣卧,不肯即伪从鞬櫜。

始知后皇受命乞独正,神明扶植冰霜操。我来饮我中山醪,脱巾挂树三花高。

大槐太守梦楚国,大梅美人临汉皋。大槲老雄侍我酒,长筝亦即金丝槽。

醉歌写入嘉树传,窃比《橘颂》骚人骚。

万籁寂。霜天碧。月明满地夜砧急。雁飞紫塞遥,相思无终极。

无终极。梦破蛩吟壁。

御跸下都门,军麾出塞垣。长杨跨武骑,细柳接戎轩。
睿曲风云动,边威鼓吹喧。坐帷将阃外,俱是报明恩。

数朵奇峰列画屏,参差泉石畅幽情。青茅旋㔶尖头屋,黄叶频煨折脚铛。

云合暮山千种㔶,鸟啼春树百般声。世间出世閒消息,不用安排总现成。

吾生何为者,稚年志颇高。神仙与功名,壮思跃秋涛。

中宵岂无寐,悲甚几欲号。后来失所养,百数患难逃。

竭力奉甘旨,出入身甚劳。旧书益遗忘,九牛存一毛。

稍后与人事,忍情如忍刀。旦夕自惟念,未足非儿曹。

常欲力道德,屡失迷所操。区区习蠹简,对案夜焚膏。

傥然有所得,中心乐陶陶。忽如从古人,握手共游遨。

携持亦何事,庶用娱蓬蒿。追思作咏歌,示之必贤豪。

丈夫生世间,毋论贱与贫。夙发多意气,往往惟任真。

松柏生高冈,挺然固出群。不为霜雪阨,不为风雨春。

得时可行道,节义亦足伸。吾生托下土,所识凡几人。

穷交独相慰,笑语亦复亲。

瓜洲渡口山如浪,扬子桥头水似云。
夹岸芙蕖红旖旎,满汀杨柳绿纷纭。
一杯酒向今朝别,万里船从此地分。
他日重来须舣棹,莫教惊散白鸥群。
山影飘摇落雁风,寒歌断续钓鱼翁。
一溪霜叶如猩血,夺尽斜阳十里红。
一家千里赴吴陵,沿道迟留不问程。
风物萧条乡愈远,山川开豁眼增明。
春田未有归耕计,夜雨聊听对榻声。
幸向莱庭同戏彩,回头终有愧难兄。
古物神光雪见羞,未能擎出恐泉流。暗临黑水蛟螭泣,
潜倚空山鬼魅愁。生怕雷霆号涧底,长闻风雨在床头。
垂情不用将闲气,恼乱司空犯斗牛。

别馆朋簪盍,华堂燕俎齐。手香思露橘,齿冷怯冰梨。

桐影迷金井,苔痕上壁题。共怜今夜月,亦解照秋闺。

客滞殊方久,山围绝塞深。秋风入撗笛,夜月傍沾襟。

造膝他时语,捐躯此日心。飞霜满明镜,发短不胜簪。

沅水三千路已赊,贾胡留滞漫兴嗟。半间瓜舍残书满,八尺筠床布被斜。

月似伴人窥酒盏,虫如对客语窗纱。槛云已散斋钟寂,惆怅乡思未有涯。

登岩至顶若天齐,观尽人间高与低。叠叠好花千树锦,重重瑶石一云梯。

浩歌有恐星辰动,细语还惊鸟雀啼。顷刻拈来信手句,万年不断此留题。

  世人之所共嗜者,美饮食,华衣服,好声色而已。有人焉,自以为高而笑之,弹琴奕棋,蓄古法书图画。客至,出而夸观之,自以为至矣。则又有笑之者曰:“古之人所以自表见于后世者,以有言语文章也,是恶足好?”而豪杰之士,又相与笑之,以为士当以功名闻于世,若乃施之空言,而不见于行事,此不得已者之所为也。而其所谓功名者,自知效一官,等而上之,至于伊、吕、稷、契之所营,刘、项、汤、武之所争,极矣。而或者犹未免乎笑,曰:“是区区者曾何足言,而许由辞之以为难,孔丘知之以为博。”由此言之,世之相笑,岂有既乎?

  士方志于其所欲得,虽小物,有弃躯忘亲而驰之者。故有好书而不得其法,则椎心呕血几死而仅存,至于剖冢斫棺而求之。是岂声、色、臭、味足以移人哉。方其乐之也,虽其口,不能自言,而况他人乎?人特以己之不好,笑人之好,则过矣。

  毗陵人张君希元,家世好书,所蓄古今人遗迹至多,尽刻诸石,筑室而藏之,属余为记。余,蜀人也。蜀之谚曰:“学书者纸费,学医者人费。”此言虽小,可以喻大。世有好功名者,以其未试之学,而骤出之于政,其费人岂特医者之比乎?今张君以兼人之能,而位不称其才,优游终岁,无所役其心智,则以书自娱。然以余观之,君岂久闲者,蓄极而通,必将大发之于政。君知政之费人也甚于医,则愿以余之所言者为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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