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兴六首 其一

万里春风二月花,十年尘土一乌纱。惟将素节酬知己,岂有黄金买岁华。

愁边熟食无烟火,江上坚城有鼓笳。忆我旧游如昨日,绣帘青舫越天涯。

明初广东番禺人,字仲修。洪武三年荐至京师,授洛阳长史,迁济南、西安二府幕,改广西义宁教谕,在职振兴文教。好为诗,晚年究洛闽之学。后人辑其诗,与黄哲、王佐、赵介为《广州四先生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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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忆颜生穷巷里,能劳马迹破春苔。忽看童子扫花处,
始愧夕郎题凤来。斜景适随诗兴尽,好风才送珮声回。
岂无鸡黍期他日,惜此残春阻绿杯。
本不将心挂名利,亦无情意在樊笼。
鹿裘藜杖且归去,富贵荣华春梦中。
鸥飞梅山前,翠中一点雪。
何处种声来,云梢推上月。
凤辇升遐恰一周,思君心切泪交流。
攀龙无路空摧哽,凝望苍梧几许愁。
太极成争今几年,濂翁先得我同然。
经行醉墨匆匆就,不谓朋侪今竞传。

塔势如涌出,孤高耸天宫。
登临出世界,磴道盘虚空。
突兀压神州,峥嵘如鬼工。
四角碍白日,七层摩苍穹。
下窥指高鸟,俯听闻惊风。
连山若波涛,奔凑似朝东。(凑 一作:走;似 一作:如)
青槐夹驰道,宫馆何玲珑。(馆 一作:观)
秋色从西来,苍然满关中。
五陵北原上,万古青濛濛。
净理了可悟,胜因夙所宗。
誓将挂冠去,觉道资无穷。

九日黄花酒,登高会昔闻。
霜威逐亚相,杀气傍中军。
横笛惊征雁,娇歌落塞云。
边头幸无事,醉舞荷吾君。

静极翻如有待,眠多未是无憀。柳花毬转碧窗绡,不信东风才到。

闭月三三小径,藏莺六六弯桥。香囊蝉锦懒重挑,乞取春愁閒了。

年来狐豕纵横甚,假托声名指我家。我家若解持廉静,狐豕虽顽未敢哗。

高阁凭虚望,长风送魄潮。惊涛吞日月,孤屿薄烟霄。

使节临珠浦,楼船出汉标。岛夷重九译,来享圣明朝。

问客何方来,四月发回中。繁霜陨百草,树木如寒冬。

客行一何遥,客颜一何憔。举目望关山,关山郁萧条。

少壮尽乘边,崖谷何寥寥。战马不解鞍,弓矢常在腰。

硕鼠走空仓,城上狐狸跳。咄咄勿复陈,更问北来人。

六月天雨霜,哀哉生不辰。

济川功就等虚舟,恰似当年溪石游。月满东楼新啸咏,寿高西洛旧风流。

蒲团看释千回夏,楸局观成几度秋。剩喜深衣归奉檄,分将风月荐金瓯。

客至辄命酌,为言花已开。
青山长委髻,白骨旧竽苔。
不饮固痴绝,能诗宜数来。
颇忧明日雨,红紫落成堆。
早蝉望秋鸣,夜琴怨离声。眇然多异感,值子江山行。
由来重义人,感激事纵横。往复念遐阻,淹留慕平生。
晨奔九衢饯,暮始万里程。山驿风月榭,海门烟霞城。
易绡泉源近,拾翠沙溆明。兰蕙一为赠,贫交空复情。

何处呼名浪得名,三挝万载竟留声。爰爰可待株难守,虩虩于邻震亦惊。

歇后何如同郑五,争臣未必动阳城。坟分黑白繇来广,莫令通人笑守硁。

开口失,闭口南腔北调。
脱白露净,矢在弦上。

三脚驴子忒㬠好,长放后园教吃草。等闲牵出向人前,踢倒湖南瞎长老。

宿雨兼风酿麦秋,馀寒欲断自迟留。杜鹃啼得百花尽,却向绿阴深处愁。

碧社梅花散,春泉细细流。晴岚浮谷口,好鸟语枝头。

海迅波无溢,时占麦有秋。醉来仍散步,遐想洛中游。

  古之人,自家至于天子之国,皆有学;自幼至于长,未尝去于学之中。学有诗书六艺,弦歌洗爵,俯仰之容,升降之节,以习其心体耳目手足之举措;又有祭祀、乡射、养老之礼,以习其恭让;进材论狱出兵授捷之法,以习其从事;师友以解其惑,劝惩以勉其进,戒其不率。其所以为具如此,而其大要,则务使人人学其性,不独防其邪僻放肆也。虽有刚柔缓急之异,皆可以进之于中,而无过不及,使其识之明,气之充于其心,则用之于进退语默之际,而无不得其宜,临之以祸福死生之故,而无足动其意者。为天下之士,而所以养其身之备如此;则又使知天地事物之变,古今治乱之理,至于损益废置、先后终始之要,无所不知。其在堂户之上,而四海九州之业、万世之策皆得。及出而履天下之任,列百官之中,则随所施为无不可者。何则,其素所学问然也。

  盖凡人之起居饮食动作之小事,至于修身为国家天下之大体,皆自学出,而无斯须去于教也。其动于视听四支者,必使其洽于内;其谨于初者,必使其要于终。驯之以自然,而待之以积久,噫,何其至也!故其俗之成,则刑罚措;其材之成,则三公百官得其士;其为法之永,则中材可以守;其入人之深,则虽更衰世而不乱。为教之极至此,鼓舞天下而人不知其从之,岂用力也哉!

  及三代衰,圣人之制作尽坏。千余年之间,学有成者,亦非古法。人之体性之举动,唯其所自肆;而临政治人之方,固不素讲。士有聪明朴茂之质,而无教养之渐,则其材之不成夫然。盖以不学未成之材,而为天下之吏,又承衰弊之后,而治不教之民。呜呼,仁政之所以不行,盗贼刑罚之所以积,其不以此也欤!

  宋兴几百年矣,庆历三年,天子图当世之务,而以学为先,于是天下之学乃得立。而方此之时,抚州之宜黄,犹不能有学。士之学者,皆相率而寓于州,以群聚讲习。其明年,天下之学复废,士亦皆散去。而春秋释奠之事,以著于令,则常以主庙祀孔氏,庙又不理。皇祐元年,会令李君详至,始议立学,而县之士某某与其徒,皆自以谓得发愤于此,莫不相励而趋为之。故其材不赋而羡,匠不发而多。其成也,积屋之区若干,而门序正位讲艺之堂,栖士之舍皆足;积器之数若干,而祀饮寝室之用皆具。其像,孔氏而下从祭之士皆备。其书,经史百氏、翰林子墨之文章,无外求者。其相基会作之本末,总为日若干而已。何其周且速也!当四方学废之初,有司之议,固以谓学者人情之所不乐。及观此学之作,在其废学数年之后,唯其令之一唱,而四境之内响应,而图之为恐不及。则夫言人之情不乐于学者,其果然也欤?

  宜黄之学者,固多良士;而李君之为令,威行爱立,讼清事举,其政又良也。夫及良令之时,而顺其慕学发愤之俗,作为宫室教肄之所,以至图书器用之须,莫不皆有,以养其良材之士。虽古之去今远矣;然圣人之典籍皆在,其言可考,其法可求。使其相与学而明之,礼乐节文之详,固有所不得为者。若夫正心修身为国家天下之大务,则在其进之而已。使一人之行修,移之于一家,一家之行修,移之于乡邻族党,则一县之风俗成、人材出矣。教化之行,道德之归,非远人也;可不勉欤!县之士来请曰:“愿有记!”故记之。十二月某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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