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即蓬莱访具茨,平分不费一钱赀。子綦隐几而闻者,太白停杯以问之。
螃蟹螯肥毋与事,琵琶调下莫题诗。是知二老回头笑,不料清源有此奇。
驿程迢遰到齐河,农务森森生意多。圣主每忧民力困,官输犹自急征科。
生道以杀人,虽死亦不怨。因知感应理,不以幽明闻。
为君大书之,用为王道劝。
泉翁笔迹刘君刻,刘母坟碑老笔题。倒尽贫囊□□事,终非有所为而为。
为道围城久,妆奁阃犒军。入春浑断绝,饥苦不堪闻。
我家江南同野老,自纺落毛采蘋藻。清风满袖读离骚,半亩幽畦种香草。
门前流水鸣溅溅,日暮归来自刺船。遥山数叠作媚妩,落日断霞明晚川。
雨馀汀草涨新绿,红衣湿尽鸳鸯浴。采莲女儿何处来,唱我春风湖上曲。
瓮头酒熟方新篘,白鱼如银初上钩。呼儿洗杓醉明月,酒酣更作商声讴。
尝谓:文者,礼教治政云尔。其书诸策而传之人,大体归然而已。而曰“言之不文,行之不远”云者,徒谓辞之不可以已也,非圣人作文之本意也。
自孔子之死久,韩子作,望圣人于百千年中,卓然也。独子厚名与韩并,子厚非韩比也,然其文卒配韩以传,亦豪杰可畏者也。韩子尝语人文矣,曰云云,子厚亦曰云云。疑二子者,徒语人以其辞耳,作文之本意,不如是其已也。孟子曰:“君子欲其自得之也。自得之,则居安;居之安,则资之深;资之深,则取诸左右逢其原。”独谓孟子之云尔,非直施于文而已,然亦可托以为作文之本意。
且所谓文者,务为有补于世而已矣;所谓辞者,犹器之有刻镂绘画也。诚使巧且华,不必适用;诚使适用,亦不必巧且华。要之以适用为本,以刻镂绘画为之容而已。不适用,非所以为器也。不为之容,其亦若是乎?否也。然容亦未可已也,勿先之,其可也。
某学文久,数挟此说以自治。始欲书之策而传之人,其试于事者,则有待矣。其为是非耶?未能自定也。执事正人也,不阿其所好者,书杂文十篇献左右,愿赐之教,使之是非有定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