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雨初霁

译文

注释

　　久雨初霁之类，本是人们咏熟了的应时写景诗题，但到了李觏笔下，却能振聋发聩，刻意创奇，兼有古硬清新之美。

　　诗人抓住了人们苦于久雨、亟盼新晴的特定心理，深入体察，表现出新的境界。先写积阴为患，阴雨不断，使人唯恐沉绵阴雨不可摆脱，以点出题面的“苦”，为下句的“惊”蓄势。苦雨一朝散去，令人喜出望外，使人们感到惊讶，大自然挥手之际便可以雨去晴来。积患既除，人们感到耳目一新，轻松愉快，进入了一个新天地。

　　下一联“天放旧光还日月，地将浓秀与山川”，就接写造化之功：这里不说日月重光，而说把旧光还给了日月；不说山川增秀，而说将浓秀付给了山川。这种拟人写法，把天地造化写活了。此联虎虎有生气，“皮毛落尽，精神独存”（《宋诗钞序》语）。接着一联，具体写景，转向精细入微的刻画，诗人敏锐的观察和独到的感受，主要体现在初霁时的景象转换和感觉变化。车声、果味，一为听觉，一为味觉，再加上上联的光影色彩，使初霁的境界全出。人们欣悦之情不言而喻。而最后一联，却又峰回路转，再出一层意思：“寄语残云好知足，莫依河汉更油然。”诗人从人的心情说，苦雨太久，心有余悸，担心新晴不老，旧雨重来，因此寄语残云：该知足一点了，可别靠着天上河汉的水势，再来油然兴云、沛然作雨，破坏这美好的晴光。这一结束，语重心长，深得抑扬顿挫之妙。

　　这首诗在炼字上很见功夫。沈德潜《说诗晬语》说：“古人不废炼字法，然以意胜而不以字胜，故能平字见奇，常字见险，陈字见新，朴字见色。近人挟以斗胜者，难字而已。”这首诗中的“活”、“全”等字，虽然平常朴素，但却十分精彩。“车声活”的“活”字，圆转流利，表达出一种愉快感，它与原先车轮在泥泞中带水拖泥的咿呀之声，形成对照。“林薄初干”（林薄，指茂密的丛林草木），叶上初阳消宿雨，果味尝来，很是鲜美，着一“全”字，不坐实，不说死，但用来恰到好处。像这样的炼字法，很值得玩味。

一病成疏隔，琴堂入见时。形癯已非昔，客至尚谈诗。

手墨松烟湿，声歌薤露悲。春风谁管领，梅月重相思。

红花紫蕊千万枝，日夜雨打更风吹。牡丹芍药莫太骤，暖日晴烟开不迟。

君问西泠陆讲山，飘然一钵竟忘还。乘云或化孤飞鹤，来往天台雁宕间。

旧业成暌远，亲朋久失群。百年生长地，一片往来云。

独立空流水，长吟但落曛。结茅何日定，西陇事耕耘。

翰苑暂归卢太史，铨曹巳失郑郎中。名高金殿龙头选，梦忆苍山马鬣封。

人云口是祸之门。我道舌为祸根本。不语无言绝讨论。

性难昏。便是长生保命存。

不用牙璋远出师，将军凭轼下边陲。僰酋争歃金盘血，汉使高悬玉帐旗。

司马文章传太史，武侯威略震南夷。只今父老兰沧上，拟刻宁蛮第一碑。

复忆高人张季鹰，每将杯酒胜荣名。登临叔子缘何事，湮灭无闻一怆情。

叹息真成汗漫游，经春历夏又嗟秋。林居已是能鸣士，顾我宁非不系舟。

江渚出吟聊自适，竹梢清泪浩难收。王孙莫道归来好，芳草天涯恨未休。

夕阳红影衬云衣，一段龙文锦不机。诗在滕王高阁下，半天孤鹜与齐飞。

断红衰绿。迷遥望，沉沉千里烟雾。一番秋送几番愁，忍向霜天诉。

纵化作、楚鸦飞去。迢迢不是天涯路。料宿草萋萋，对不断、当时望眼，白云深处。

谩倚浅碧阑干，回廊绕遍，断肠空自凝伫。月痕初上画帘旌，惯促斜阳暮。

算只剩垂杨几缕。临池犹惹风姨妒。便待得、春风转，野径棠梨，奈它烟雨。

鸟有双翼，飞无远近。首出一隅，行无前后。

秋水濯芙蓉。月满珠丰。长裙初曳恼娇慵。腰细自怜环佩响，故立当风。

花是昔年红。人面难同。伤心莫忆旧游踪。百尺晴丝垂到地，依旧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