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立冠婚分封四咏 其二

问竖曾闻日几回,龙楼深处正徘徊。招贤不藉留侯策,豫教常悬贾谊才。

鹤驭风清调玉烛,蓂阶气盎接蓬莱。微臣更有承华颂,留对君王次第开。

梁斗辉,字忠旋。新会人。明神宗万历二十五年(一五九七)举人。为榷监诬,执逮系大理,在狱五年。与冯应京、华钰、何栋如四十馀人,讲学读书不辍。会四十二年赦,削籍归里,授徒大云寺。明年,给事中郭尚宾再疏复举人,诏赴礼闱,以禫服未除,不就道。明熹宗天启二年(一六二二),任湖广通城教谕,擢国子学正,迁太平同知,摄繁昌令,以事去官。林下二十馀年,卒,年九十。有《取士议》、《采珠议》等。清顾嗣协《冈州遗稿》卷四、清道光《新会县志》卷九有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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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关西家洞庭,夜寒歌苦烛荧荧。人心高下月中桂,
客思往来波上萍。马氏识君眉最白,阮公留我眼长青。
花前失意共寥落,莫遣东风吹酒醒。
我丈风流元佑枝,晴轩雨雹笔端迷。
从容文武一时了,赋罢木犀观水犀。
当年瑞雪多盈尺。今年仅有些儿白。天欲兆丰年。须教趁腊前。
南枝初破萼。风味浑如昨。快与泻银瓶。寒醅醉易醒。
松边自掩扉,卖药罢方归。
教客认仙草,笑人求紫衣。
惜琴眠处放,玩易语时稀。
风说沅砂贱,闲身去欲飞。
丹枫偷落风无觉,白鹭微行鱼不知。
两地南楼今夜月,一般清皎百般思。
醉别江东酒一杯,往年曾此驻尘埃。鱼听建业歌声过,
水看瞿塘雪影来。黄祖不能容贱客,费祎终是负仙才。
平生胆气平生恨,今日江边首懒回。

天下少知己,寒山多苦音。欲将千古事,赠子十年心。

前路风霜满,故乡烟水深。莫劳刘子骥,迟汝桃花林。

大江千折蜀中来,西望黄牛烟雾开。知尔登临最能赋,至今庾信有高台。

彩殿崇隆曙色侵,全将晖丽压萧森。迁莺贺燕纷时栋,喝道笼街簇羽林。

入幕客卿翻济济,布金供帐夥沉沉。地衣堆锦花含笑,辛螫谁知圣主心。

挟虎搏蛟良有力,扼断鲸咽批豹额。虎豹虽狞却易防,蝼蚁口中藏剑戟。

夕思苦长夜,欹枕听征鸿。征鸿为稻粱,南北何憧憧。

相随有流水,莫比情无穷。起来步檐下,倚遍青青松。

晓发严州七里泷,万山云雾一溪风。钓台直上三千尺,何处江潭有钓翁。

浮云起岱阴,萧屑积空微。翕合非一气,灵雨千里飞。

如何彼姝子,孤爱俄顷辉。光影或相报,寸心先已违。

歧路勿相问,行行各是非。

谁保南阳百世阡,控颐别颊每堪怜。
发丘郎将焉容御,裸葬王孙幸获全。
何所不如郎即墨,厥今安在像祁连。
小诗更举樊崇事,好与慈孙孝子传。

枫林荻港白昼静,落雁飞鸥尽日閒。平远起君千里恨,清诗可要助江山。

谩多忧思绕东篱,举目江山异昔时。落日边城悲鼓角,西风天地动旌旗。

荒村乱后愁无酒,野老胸中喜有诗。风景不同人事别,菊花何必上寒枝。

仰看飞鸿俯看鳞,讣来不觉泪沾巾。风尘末路尤多难,山泽癯儒只合贫。

乱后有谁收恨骨,眼前无复见斯人。襄阳旧隐依然在,花落空庭冷淡春。

刻木工夫最巧,舆梁底事尤精。玉虹饮水映波明。彼此往来利济。
真个作家手段,从今名播寰瀛。人从鳌背获安行。镇作城南景致。

峚山崒嵂高入天,黄华赤实相新鲜。玉膏五色出其上,采食传自羲轩前。

庸成册府号群玉,中绳四辙何岿然。玄圃夜光任堆积,如环如玦如钩拳。

腐儒目论等蚁蠛,盖笠何处窥方圆。胸襟龌龊饱尘堁,恨无三斛纯灰湔。

澎湖环岛三十六,峨眉秀色纷联娟。传闻玉山最夐绝,月明往往翔群仙。

蜃楼缥缈大海出,鹊桥恍惚银河填。君从何处觌灵境,步虚声落青云边。

波澜虚堂动澎湃,造化真宰工劖镌。阳侯天吴下欻吸,海鳞巨兽来蟃蜒。

骊龙睒旸介鲸吼,熊咆虎啸惊层巅。玉山仿佛出云表,神芝万顷森琼田。

列真耕烟种瑶草,亦有联襼仍摩肩。蛮獞犵狫不得上,仰视?眙徒扳牵。

猎缨危坐再三读,心游目想神为颠。即今天南贼未靖,譬如余毒犹缠绵。

怒臂已知难拒辙,断流尚复思投鞭。楼船指顾下漳浦,六师士马皆精妍。

昆冈玉石惧同烬,山灵呵护当求全。虎门两峰最扼要,渊渟岳峙相回旋。

狼㬻嗅金通货币,安息摹面输刀钱。咽喉慎勿俾拦入,重教鸷鸟思飞骞。

孙卢往事有前鉴,除根遗种功相悬。磨盾草檄要公等,耳雷鼻火方壮年。

黄羊肋似露浆味,渴饮其血何嫌膻。曷为韫玉方待价,寂寂空抱柯亭椽。

白虹烛天光万丈,披图视宝非无缘。期君勒铭玉山上,锦衣他日珂乡还。

  贾母便笑道:“这屋里窄,再往别处逛去罢。”刘姥姥笑道:“人人都说:‘大家子住大房’,昨儿见了老太太正房,配上大箱、大柜、大桌子、大床,果然威武。那柜子比我们一间房子还大,还高。怪道后院子里有个梯子,我想又不上房晒东西,预备这梯子做什么?后来我想起来,一定是为开顶柜取东西;离了那梯子怎么上得去呢?如今又见了这小屋子,更比大的越发齐整了;满屋里东西都只好看,可不知叫什么。我越看越舍不得离了这里了!”凤姐道:“还有好的呢,我都带你去瞧瞧。

  说着,一径离了潇湘馆,远远望见池中一群人在那里撑船。贾母道:“他们既备下船,咱们就坐一回。”说着,向紫菱洲蓼溆一带走来。未至池前,只见几个婆子手里都捧着一色摄丝戗金五彩大盒子走来,凤姐忙问王夫人:“早饭在那里摆?”王夫人道:“问老太太在那里就在那里罢了。”贾母听说,便回头说:“你三妹妹那里好,你就带了人摆去,我们从这里坐了船去。”

  凤姐儿听说,便回身和李纨、探春、鸳鸯、琥珀带着端饭的人等,抄着近路到了秋爽斋,就在晓翠堂上调开桌案。鸳鸯笑道:“天天咱们说外头老爷们:吃酒吃饭,都有个凑趣儿的,拿他取笑儿。咱们今儿也得了个女清客了。”李纨是个厚道人,倒不理会;凤姐儿却听着是说刘姥姥,便笑道:“咱们今儿就拿他取个笑儿。”二人便如此这般商议。李纨笑劝道:“你们一点好事儿不做!又不是个小孩儿,还这么淘气。仔细老太太说!”鸳鸯笑道:“很不与大奶奶相干,有我呢。”

  正说着,只见贾母等来了,各自随便坐下,先有丫鬟挨人递了茶,大家吃毕,凤姐手里拿着西洋布手巾,裹着一把乌木三镶银箸,按席摆下。贾母因说:“把那一张小楠木桌子抬过来,让刘亲家挨着我这边坐。”众人听说,忙抬过来。凤姐一面递眼色与鸳鸯,鸳鸯便忙拉刘姥姥出去,悄悄的嘱咐了刘姥姥一席话,又说:“这是我们家的规矩,要错了,我们就笑话呢。”

  调停已毕,然后归坐。薛姨妈是吃过饭来的,不吃了,只坐在一边吃茶。贾母带着宝玉、湘云、黛玉、宝钗一桌,王夫人带着迎春姐妹三人一桌,刘姥姥挨着贾母一桌。贾母素日吃饭,皆有小丫鬟在旁边拿着漱盂、麈尾、巾帕之物,如今鸳鸯是不当这差的了,今日偏接过麈尾来拂着。丫鬟们知他要捉弄刘姥姥,便躲开让他。鸳鸯一面侍立,一面递眼色。刘姥姥道:“姑娘放心。

  那刘姥姥入了坐,拿起箸来,沉甸甸的不伏手,——原是凤姐和鸳鸯商议定了,单拿了一双老年四楞象牙镶金的筷子给刘姥姥。刘姥姥见了,说道:“这个叉巴子,比我们那里的铁锨还沉,那里拿的动他?”说的众人都笑起来。只见一个媳妇端了一个盒子站在当地,一个丫鬟上来揭去盒盖,里面盛着两碗菜,李纨端了一碗放在贾母桌上,凤姐偏拣了一碗鸽子蛋放在刘姥姥桌上。

  贾母这边说声“请”,刘姥姥便站起身来,高声说道:“老刘,老刘,食量大如牛:吃个老母猪,不抬头!”说完,却鼓着腮帮子,两眼直视,一声不语。众人先还发怔,后来一想,上上下下都一齐哈哈大笑起来。湘云掌不住,一口茶都喷出来。黛玉笑岔了气,伏着桌子只叫“嗳哟!”宝玉滚到贾母怀里,贾母笑的搂着叫“心肝”,王夫人笑的用手指着凤姐儿,却说不出话来。薛姨妈也掌不住,口里的茶喷了探春一裙子。探春的茶碗都合在迎春身上。惜春离了坐位,拉着他奶母,叫“揉揉肠子”。地下无一个不弯腰屈背,也有躲出去蹲着笑去的,也有忍着笑上来替他姐妹换衣裳的。独有凤姐鸳鸯二人掌着,还只管让刘姥姥。

  刘姥姥拿起箸来,只觉不听使,又道:“这里的鸡儿也俊,下的这蛋也小巧,怪俊的。我且得一个儿!”众人方住了笑,听见这话,又笑起来。贾母笑的眼泪出来,只忍不住;琥珀在后捶着。贾母笑道:“这定是凤丫头促狭鬼儿闹的!快别信他的话了。”

  那刘姥姥正夸鸡蛋小巧,凤姐儿笑道:“一两银子一个呢!你快尝尝罢,冷了就不好吃了。”刘姥姥便伸筷子要夹,那里夹的起来?满碗里闹了一阵,好容易撮起一个来,才伸着脖子要吃,偏又滑下来,滚在地下。忙放下筷子,要亲自去拣,早有地下的人拣出去了。刘姥姥叹道:“一两银子也没听见个响声儿就没了!”

  众人已没心吃饭,都看着他取笑。贾母又说:“谁这会子又把那个筷子拿出来了,又不请客摆大筵席!都是凤丫头支使的!还不换了呢。”地下的人原不曾预备这牙箸,本是凤姐和鸳鸯拿了来的,听如此说,忙收过去了,也照样换上一双乌木镶银的。刘姥姥道:“去了金的,又是银的,到底不及俺们那个伏手。”凤姐儿道:“菜里要有毒,这银子下去了就试的出来。”刘姥姥道:“这个菜里有毒,我们那些都成了砒霜了!那怕毒死了,也要吃尽了。”贾母见他如此有趣,吃的又香甜,把自己的菜也都端过来给他吃。又命一个老嬷嬷来,将各样的菜给板儿夹在碗上。

  一时吃毕,贾母等都往探春卧室中去闲话,这里收拾残桌,又放了一桌。刘姥姥看着李纨与凤姐儿对坐着吃饭,叹道:“别的罢了,我只爱你们家这行事!怪道说,‘礼出大家’。”凤姐儿忙笑道:“你可别多心,才刚不过大家取乐儿。”一言未了,鸳鸯也进来笑道:“姥姥别恼,我给你老人家赔个不是儿罢。”刘姥姥忙笑道:“姑娘说那里的话?咱们哄着老太太开个心儿,有什么恼的!你先嘱咐我,我就明白了,不过大家取笑儿。我要恼,也就不说了。”鸳鸯便骂人:“为什么不倒茶给姥姥吃!”刘姥姥忙道:“才刚那个嫂子倒了茶来,我吃过了,姑娘也该用饭了。”凤姐儿便拉鸳鸯坐下道:“你和我们吃罢,省了回来又闹。”鸳鸯便坐下了,婆子们添上碗箸来,三人吃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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