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韵季共蓬斋夜坐三首 其二

寒斋秋意与,夜久群籁息。眼前无一尘,谁与共此席。

平生乐虚旷,颇怪言不食。遥知与世意,仰面看屋脊。

秋虫曾何知,悲鸣乱胸臆。君亦意不眠,佳月良可惜。

  周紫芝(1082-1155),南宋文学家。字少隐,号竹坡居士,宣城(今安徽宣州市)人。绍兴进士。高宗绍兴十五年,为礼、兵部架阁文字。高宗绍兴十七年(1147)为右迪功郎敕令所删定官。历任枢密院编修官、右司员外郎。绍兴二十一年(1151)出知兴国军(治今湖北阳新),后退隐庐山。交游的人物主要有李之仪、吕好问吕本中父子、葛立方以及秦桧等,曾向秦桧父子献谀诗。约卒于绍兴末年。著有《太仓稊米集》、《竹坡诗话》、《竹坡词》。有子周畴。
  猜你喜欢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齐谐》者,志怪者也。《谐》之言曰:“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野马也,尘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天之苍苍,其正色邪?其远而无所至极邪?其视下也,亦若是则已矣。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风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翼也无力。故九万里,则风斯在下矣,而后乃今培风;背负青天而莫之夭阏者,而后乃今将图南。

  蜩与学鸠笑之曰:“我决起而飞,抢榆枋而止,时则不至,而控于地而已矣,奚以之九万里而南为?”适莽苍者,三餐而反,腹犹果然;适百里者,宿舂粮,适千里者,三月聚粮。之二虫又何知?(抢榆枋 一作:枪榆枋)

  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奚以知其然也?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此小年也。楚之南有冥灵者,以五百岁为春,五百岁为秋。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此大年也。而彭祖乃今以久特闻,众人匹之。不亦悲乎!

  汤之问棘也是已:“穷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鱼焉,其广数千里,未有知其修者,其名为鲲。有鸟焉,其名为鹏。背若泰山,翼若垂天之云。抟扶摇羊角而上者九万里,绝云气,负青天,然后图南,且适南冥也。斥鴳笑之曰:‘彼且奚适也?我腾跃而上,不过数仞而下,翱翔蓬蒿之间,此亦飞之至也。而彼且奚适也?’”此小大之辩也。

  故夫知效一官,行比一乡,德合一君,而征一国者,其自视也,亦若此矣。而宋荣子犹然笑之。且举世誉之而不加劝,举世非之而不加沮,定乎内外之分,辩乎荣辱之境,斯已矣。彼其于世,未数数然也。虽然,犹有未树也。夫列子御风而行,泠然善也。旬有五日而后反。彼于致福者,未数数然也。此虽免乎行,犹有所待者也。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故曰: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

竹亭人不到,新笋满前轩。乍出真堪赏,初多未觉烦。
成行齐婢仆,环立比儿孙。验长常携尺,愁乾屡侧盆。
对吟忘膳饮,偶坐变朝昏。滞雨膏腴湿,骄阳气候温。
得时方张王,挟势欲腾骞。见角牛羊没,看皮虎豹存。
攒生犹有隙,散布忽无垠。讵可持筹算,谁能以理言。
纵横公占地,罗列暗连根。狂剧时穿壁,横强几触藩。
深潜如避逐,远去若追奔。始讶妨人路,还惊入药园。
萌芽防浸大,覆载莫偏恩。已复侵危砌,非徒出短垣。
身宁虞瓦砾,计拟掩兰荪。且叹高无数,庸知上几番。
短长终不校,先后竟谁论。外恨苞藏密,中仍节目繁。
暂须回步履,要取助盘飧。穰穰疑翻地,森森竞塞门。
戈矛头戢戢,蛇虺首掀掀。妇懦咨料拣,儿痴谒尽髡。
侯生来慰我,诗句读惊魂。属和才将竭,呻吟至日暾。
杯渡当过白鹭滩,石城春气尚微寒。
公台谒罢如乘兴,试访南朝事迹看。

句曲之山,有居其颠。谁氏之子,象帝之先。启迪后人,淑修其身。

守静而笃,是为葆真。在昔元符,作室其下。经始勿亟,以遗来者。

我应受之,嗣绍厥绪。我仪图之,缮此栋宇。考彼宫宇,因心而友。

不日成之,克相其后。乃益其名,曰维万宁。书以揭之,用妥明灵。

道大无方,体用有常。以德则帝,以业而王。坐进此道,与道无极。

神之听之,洽此万国。

步步蹑飞云,初疑梦里身。
村鸡数声远,山舍几家邻。
不雨溪长急,非春树亦新。
自从开此岭,便有客行人。

绿英吐弱线,翠叶抱修茎。矗如青旄节,草中立亭亭。

根有却老药,鳞皴友松苓。长生不暇学,聊冀病身轻。

  褒禅山亦谓之华山,唐浮图慧褒始舍于其址,而卒葬之;以故其后名之曰“褒禅”。今所谓慧空禅院者,褒之庐冢也。距其院东五里,所谓华山洞者,以其乃华山之阳名之也。距洞百余步,有碑仆道,其文漫灭,独其为文犹可识曰“花山”。今言“华”如“华实”之“华”者,盖音谬也。

  其下平旷,有泉侧出,而记游者甚众,所谓前洞也。由山以上五六里,有穴窈然,入之甚寒,问其深,则其好游者不能穷也,谓之后洞。余与四人拥火以入,入之愈深,其进愈难,而其见愈奇。有怠而欲出者,曰:“不出,火且尽。”遂与之俱出。盖余所至,比好游者尚不能十一,然视其左右,来而记之者已少。盖其又深,则其至又加少矣。方是时,余之力尚足以入,火尚足以明也。既其出,则或咎其欲出者,而余亦悔其随之,而不得极夫游之乐也。

  于是余有叹焉。古人之观于天地、山川、草木、虫鱼、鸟兽,往往有得,以其求思之深而无不在也。夫夷以近,则游者众;险以远,则至者少。而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而人之所罕至焉,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有志矣,不随以止也,然力不足者,亦不能至也。有志与力,而又不随以怠,至于幽暗昏惑而无物以相之,亦不能至也。然力足以至焉,于人为可讥,而在己为有悔;尽吾志也而不能至者,可以无悔矣,其孰能讥之乎?此余之所得也!

  余于仆碑,又以悲夫古书之不存,后世之谬其传而莫能名者,何可胜道也哉!此所以学者不可以不深思而慎取之也。

  四人者:庐陵萧君圭君玉,长乐王回深父,余弟安国平父、安上纯父。

  至和元年七月某日,临川王某记。

红叶满寒溪,一路空山万木齐。试上小楼极目望,高低。一片烟笼十里陂。
吠犬杂鸣鸡,灯火荧荧归路迷。乍逐横山时近远,东西。家在寒林独掩扉。

公乃王郎之舅氏,昔年遣兴沧洲趣。白水应同万古心,青山不尽平生意。

初疑衡霍乱峰回,石廪芙蓉天上开。又疑瀑布香炉顶,飞红沓翠空中来。

连林杂树纷隈澚,屋头清晖霁人目。片片春云带鹤还,淙淙野水流冰绿。

云间鸡犬更谁家,云际风泉半落花。回岩积霭天梯小,绝壁悬萝鸟道斜。

白头久叹同声远,临水看山梦犹懒。濯足矶边月自明,弄琴石上苔应满。

不见羊昙四十春,西州云物几回新。丹青此日堪惆怅,岂必山阳笛里人。

戍楼频击柝,中夜旅魂惊。梦鹤回千里,晨鸡破五更。

明明围伏枕,一一绕愁城。回首孤峰宿,何曾得此声。

层峦远近翠浮空,人道山川似剡中。正要潇湘含远色,莫教江上起樵风。

北风撼窗纸,寒向味寒寂。离绪纷如芒,兀坐但守默。

青鸟不辞远,翩跹落云翮。故人情意长,迢递寄胸臆。

申函蜡炬红,墨花浮黛色。上言久别离,下言长相忆。

知交感参商,良晤安可得。念子夫婿贵,古干皎松柏。

念子太瘦生,辛劳职内则。两贤不我遗,同心悦芳泽。

因知悱恻怀,名族等阀阅。岂不云路翔,官高各异域。

人生怀至性,离悃料难释。愿子时加餐,珍重卫朝夕。

和霭生春风,景福自天锡。嗟我就薄养,对案每忘食。

朔方多风沙,传舍复逼侧。平生有姊弟,宦辙异南北。

儿女虽成行,出门云水隔。天涯念骨肉,音书常梗涩。

绵渺难忘情,望远心常惕。况复秋霜零,芙蓉萎芳节。

触目怀感伤,忍泪不成滴。将老遘兹痌,日促鬓丝白。

何以报知己,仪一心如结。夜深砚冰凝,过雁送风急。

纸短难具陈,月落晓天碧。

百万王师下日边,将军雄略可图全。元勋未论封茅异,
捷势应知破竹然。燕警无烽清朔漠,秦文有宝进蓝田。
太平从此销兵甲,记取红羊换劫年。

高堂白发不胜簪,尚有天涯游子吟。老莱斑衣每入梦,春晖寸草难为心。

万里关山阻南国,五色凤凰鸣上林。东风几度桐江绿,蝴蝶飞来春已深。

倾国精神,娇无力、亭亭向谁。还知否,羞沈月姊,妒杀风姨。满地胭脂春欲老,平池翡翠水姊肥。只花王、富贵占韶光,真绝奇。
香暗动,人未知。翻玉拍,度金衣。任轻红殷紫,对景偏宜。闻道洛阳夸此地,因思京国太平时。向沈香亭北按姊词,乘醉归。
落日照高牖,凉风起庭树。悠悠天宇平,昭昭月华度。
开轩卷绡幕,延首晞云路。层汉有灵妃,仙居无与晤。
履化悲流易,临川怨迟暮。昔从九春徂,方此三秋遇。
瑶驾越星河,羽盖凝珠露。便妍耀井色,窈窕凌波步。
始阅故人新,俄见新人故。掩泪收机石,衔啼襞纨素。
惆怅何伤已,裴回劳永慕。无由西北归,空自东南顾。

静练涵虚光,赪霞散奇绚。繁葩竟何力,矫此炎威煽。

逶迤映华馆,窈窕移清宴。污黦岂独殊,高怀亮谁见。

世人贵稀得,纷晻神先倦。鳞鳞秋水间,凉红坐疏贱。

微波亦何托,孤香若为恋。尽日对方池,逍遥欲忘膳。

却怜西商急,转幸孤赏先。怜赏难自任,遐心滞閒院。

高僧一挥锡,觱沸自然流。怪得谈经处,能令石点头。

萍梗相逢聚一堂,清忠相许鬓毛苍。仙舟待醉梅江月,驿骑常驰荻渡霜。

曾学少年忘戏谑,谁知中路转参商。赠行愧乏阳关曲,越水吴山思渺茫。

旧济知何处,新城久作州。危桥通去驿,高堰裹行舟。

市杂荆吴客,河分兖泗流。人烟多似簇,聒耳厌喧啾。

  微信小程序
© Copyright 2021-2024 www.ayiya.cn 版权所有  蜀ICP备2021021491号-1邮件:fengxin1357@163.com
进入小程序
领美团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