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山县寄朱元晦

碧涧环山麓,高低满百家。
途穷疏骑气,县古听蜂衙。
书倩云中雁,歌烦水底蛙。
阳和不择地,随分得春花。
(1120—1200)庆元鄞县人,字仲嘉,号适斋。汪思温子。高宗绍兴十五年进士。历官礼部员外郎。兼庄文太子侍讲,多寓规戒。迁秘书少监,修五朝会要。兼崇政殿说书、给事中,孝宗每访以政事,多所建议。权刑部侍郎,以新旧刑法相抵牾,请降诏编纂,书成上进。出使金国,还改权吏部尚书。后知泉州,改隆兴府、江西安抚使。卒谥庄靖,一谥文忠。有《适斋存稿》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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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山经醉惯。渍春衫、啼痕酒痕无限。又客长安,叹断襟零袂,涴尘谁浣。紫曲门荒,沿败井、风摇青蔓。对语东邻,犹是曾巢,谢堂双燕。
春梦人间须断。但怪得、当年梦缘能短。绣屋秦筝,傍海棠偏爱,夜深开宴。舞歇歌沈,花未减、红颜先变。伫久河桥欲去,斜阳泪满。
贵是鴒原在紫微,荣逢知己领黄扉。人间盛事今全得,
江上政声复欲归。风起满城山果落,雨馀穿宅水禽飞。
昔年尝作毗陵客,石峭泉清天下稀。
玉骨冰肌比似谁。淡妆浅笑总相宜。一枝清绝照涟漪。
客意无聊花亦老,风烟错莫雨垂垂。溪边立马断肠时。
廓然寥豁绝边垠,一点云生翳眼尘。
真达不疑融万象,更须知有路翻身。
梁王开佛庙,云构岁时遥。珠缀飞闲鸽,红泥落碎椒。
灯笼青焰短,香印白灰销。古匣收遗施,行廊画本朝。
藏经沾雨烂,魔女捧花娇。亚树牵藤阁,横查压石桥。
竹荒新笋细,池浅小鱼跳。匠正琉璃瓦,僧锄芍药苗。
旋蒸茶嫩叶,偏把柳长条。便欲忘归路,方知隐易招。

小楼日日轻阴,花枝映得纱窗曙。恰推窗看,玉栏干外,红香无数。

樱笋时光,秋千院落,衬他娇嫭。只一枝怯雨,泫然却想,故乡也,知何处。

自别西川万里,拟消受、江南歌舞。讵料年年,每当开日,便成春暮。

甚日重逢,锦城丝管,华阳士女。待化为蜀魄,枝头唤道,不如归去。

盟鸥知否。身是江湖垂钓手。不梦黄梁。卷地秋涛殷卧床。

楚宫疑事。天上人间空雪涕。谁诏巫阳。被发中宵下大荒。

朱堂俯玉溪,玉溪清且幽。
从公暂偃息,抚景空夷犹。
浮云冠圆岛,白日回方流。
抵此有光碧,何必昆仑洲。

卧病湖头少送迎,春风一笑故交情。几年逐客无消息,此日斯文喜合并。

往事不妨于我诉,新閒更是使人惊。尊前只用沈沈醉,分付苍头酒尽倾。

明明三五月,垂影当高树。攒柯半玉蟾,裛叶彰金兔。

兹林有夜坐,啸歌无与晤。侧光聊可书,含毫且成赋。

邛竹藉旧闻,灵寿资前职。复有冒霜筠,寄生桂潭侧。

文彩既斑烂,质性甚绸直。所以夭天真,为有乘危力。

未尝以过投,屡经芸苗植。

迢递双崤道,超忽三川湄。此中俱失路,思君不可思。
游人行变橘,逝者遽焚芝。忆昔江湖上,同咏子衿诗。
何言陵谷徙,翻惊邻笛悲。陈根非席卉,繐帐异书帷。
与善成空说,歼良信在兹。今日严夫子,哀命不哀时。
长安东门别,立马生白发。
霁后轩盖繁,南山瑞烟发。
尝忧车马繁,土薄闻水声。(并见张为《主客图》)
圣主承祧兑泽深,乾坤玄化合尧心。
黄舆比厚施生植,白日齐明远照临。
周变至仁符积载,滂流睿渥若春霖。
游鳞在藻方谐性,犷俗乘桴自献琛。
和悦感人生瑞霭,穆清流咏在薰琴。
小臣幸与观光试,敢效祈招颂德音。
欲问梅花信,山寒去未能。
静思天外句,坐对夜深灯。
戒烟频添衲,煎茶旋凿冰。
月残霜又落,无复叩门僧。

平生枉薄邯郸儿,中岁乃作新安客。
邓禹何曾解笑人,一身飘泊长镵白。
南归休恋故乡鱼,斜日双江秋水隔。
妻孥牵衣向我啼,未免忍饥交相谪。

晨登雉衡墟,回望鲁阳阪。冈峦郁绵亘,径术蟠奥衍。

西通鸦路关,南控龙泉堰。形势古所争,崭岩名绝险。

云何当季山,来往属夷坦。群盗聚如毛,戈鋋此中满。

败则归巢窟,出则事焚燹。岂无具官臣,养寇信颜觍。

伤哉闾阎众,喂肉投虎贙。念此怀悲凄,长风动林巘。

丹忱怅难宣,芳岁倏将晚。借非宏济才,兹患畴以殄。

蜀天雨后青如扫,凉月棱棱玉弓小。江渎池头不解看,客里蛾眉青更好。

江城薄暮人语稀,碧烟缭缭秋縠微。苍苔行尽见人影,不觉露下沾葛衣。

玉闺良夜捲帘坐,应是愁痕初月锁。素娥分影照离颜,咫尺晶梳念钗朵。

举头低头两沈吟,纤玦渐西更漏深。古来作客尽如此,看取铅泪承衣襟。

亭上十分绿醑酒,盘中一箸黄金鸡。沧溟东角邀姮娥,水轮碾上青琉璃。

天风洒扫浮云没,千岩万壑琼瑶窟。桂花飞影入盏来,倾下胸中照清骨。

玉兔捣药与谁餐,且与豪客留朱颜。朱颜如可留,恩重如丘山。

为君杀却虾蟆精,腰间老剑光芒寒。举酒劝明月,听我歌声发。

照见古人多少愁,更与今人照离别。我曹自是高阳徒,肯学群儿叹圆缺。

  秦围赵之邯郸。魏安釐王使将军晋鄙救赵,畏秦,止于荡阴不进。

  魏王使客将军辛垣衍间入邯郸,因平原君谓赵王曰:“秦所以急围赵者,前与齐闵王争强为帝,已而复归帝,以齐故;今齐闵王已益弱,方今唯秦雄天下,此非必贪邯郸,其意欲求为帝。赵诚发使尊秦昭王为帝,秦必喜,罢兵去。”平原君犹豫未有所决。

  此时鲁仲连适游赵,会秦围赵,闻魏将欲令赵尊秦为帝,乃见平原君,曰:“事将奈何矣?”平原君曰:“胜也何敢言事!百万之众折于外,今又内围邯郸而不去。魏王使客将军辛垣衍令赵帝秦,今其人在是。胜也何敢言事!”鲁连曰:“始吾以君为天下之贤公子也,吾乃今然后知君非天下之贤公子也。梁客辛垣衍安在?吾请为君责而归之!”平原君曰:“胜请为召而见之于先生。”

  平原君遂见辛垣衍曰:“东国有鲁连先生,其人在此,胜请为绍介,而见之于将军。”辛垣衍曰:“吾闻鲁连先生,齐国之高士也。衍,人臣也,使事有职,吾不愿见鲁连先生也。”平原君曰:“胜已泄之矣。”辛垣衍许诺。

  鲁连见辛垣衍而无言。辛垣衍曰:“吾视居此围城之中者,皆有求于平原君者也。今吾视先生之玉貌,非有求于平原君者,曷为久居此围城中而不去也?”鲁连曰:“世以鲍焦无从容而死者,皆非也。今众人不知,则为一身。彼秦者,弃礼义而上首功之国也,权使其士,虏使其民,彼则肆然而为帝,过而遂正于天下,则连有赴东海而死耳,吾不忍为之民也!所为见将军者,欲以助赵也。”辛垣衍曰:“先生助之奈何?”鲁连曰:“吾将使梁及燕助之,齐楚则固助之矣。”辛垣衍曰:“燕则吾请以从矣;若乃梁,则吾梁人也,先生恶能使梁助之耶?”鲁连曰:“梁未睹秦称帝之害故也;使梁睹秦称帝之害,则必助赵矣。”辛垣衍曰:“秦称帝之害将奈何?”鲁仲连曰:“昔齐威王尝为仁义矣,率天下诸侯而朝周。周贫且微,诸侯莫朝,而齐独朝之。居岁余,周烈王崩,诸侯皆吊,齐后往。周怒,赴于齐曰:‘天崩地坼,天子下席,东藩之臣田婴齐后至,则斮之!’威王勃然怒曰:‘叱嗟!而母,婢也!’卒为天下笑。故生则朝周,死则叱之,诚不忍其求也。彼天子固然,其无足怪。”

  辛垣衍曰:“先生独未见夫仆乎?十人而从一人者,宁力不胜、智不若邪?畏之也。”鲁仲连曰:“然梁之比于秦,若仆邪?”辛垣衍曰:“然。”鲁仲连曰:“然则吾将使秦王烹醢梁王!”辛垣衍怏然不悦,曰:“嘻!亦太甚矣,先生之言也!先生又恶能使秦王烹醢梁王?”鲁仲连曰:“固也!待吾言之:昔者鬼侯、鄂侯、文王,纣之三公也。鬼侯有子而好,故入之于纣,纣以为恶,醢鬼侯;鄂侯争之急,辨之疾,故脯鄂侯;文王闻之,喟然而叹,故拘之于牖里之库百日,而欲令之死。曷为与人俱称帝王,卒就脯醢之地也?“

  “齐闵王将之鲁,夷维子执策而从,谓鲁人曰:‘子将何以待吾君?’鲁人曰:‘吾将以十太牢待子之君。’夷维子曰:‘子安取礼而来待吾君?彼吾君者,天子也。天子巡狩,诸侯辟舍,纳筦键,摄衽抱几,视膳于堂下;天子已食,退而听朝也。’鲁人投其钥,不果纳,不得入于鲁。将之薛,假涂于邹。当是时,邹君死,闵王欲入吊。夷维子谓邹之孤曰:‘天子吊,主人必将倍殡柩,设北面于南方,然后天子南面吊也。’邹之群臣曰:‘必若此,吾将伏剑而死。’故不敢入于邹。邹、鲁之臣,生则不得事养,死则不得饭含,然且欲行天子之礼于邹、鲁之臣,不果纳。今秦万乘之国,梁亦万乘之国,俱據万乘之国,交有称王之名。睹其一战而胜,欲从而帝之,是使三晋之大臣,不如邹、鲁之仆妾也。

  “且秦无已而帝,则且变易诸侯之大臣,彼将夺其所谓不肖,而予其所谓贤,夺其所憎,而与其所爱;彼又将使其子女谗妾,为诸侯妃姬,处梁之宫,梁王安得晏然而已乎?而将军又何以得故宠乎?”

  于是辛垣衍起,再拜谢曰:“始以先生为庸人,吾乃今日而知先生为天下之士也!吾请去,不敢复言帝秦!”

  秦将闻之,为却军五十里。适会魏公子无忌夺晋鄙军以救赵击秦,秦军引而去。

  于是平原君欲封鲁仲连。鲁仲连辞让者三,终不肯受。平原君乃置酒,酒酣,起,前,以千金为鲁连寿。鲁连笑曰:“所贵于天下之士者,为人排患、释难、解纷乱而无所取也。即有所取者,是商贾之人也。仲连不忍为也。”遂辞平原君而去,终身不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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